叫囂著要跳下去的人，此刻穿著可笑的兔子睡衣一臉冷漠地躺在床上，如同人形抱枕一樣被某人雙手雙腳抱住。

就這樣維持了大約二十分鐘，兩人都一動不動的，也都沒有睡著。

「你睡不著？」江沐森問。

廢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被一個神經病抱著，誰能睡得著？！

「我給你唱搖籃曲？」

「……別逼我打你。」

看見江沐森被罵還一臉很愉快的樣子，他忍不住懷疑這傢伙會不會真的是被1虐狂，之前還說過「就喜歡你討厭我的樣子」這種話。

看來他要改變一下策略，不能表露得太過厭惡，要試著迎合一下，表現得乖巧一點，說不定就能讓對方討厭自己？

「你唱吧。」

江沐森怔了一下，「什麼？」

「唱搖籃曲。」

對方看著他的眼神像是以為他突然間瘋了一樣，過了好一會兒，估計是思考著該怎麼應付，有一點心虛地說道：「我不會，但我可以用手機放。」

於是江沐森拿手機過來播放了搖籃曲，整個房間縈繞著詭異的「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的音樂旋律，聽了兩分鐘他把手機奪過來摁了暫停，「我困了。」

他清晰地感覺到江沐森鬆了口氣，「好，那我們睡吧。」

江沐森關了燈只留下一盞微弱的小夜燈，昏黃的光線十分柔和，但吳守程就是睡不著，「你能把手腳撒開嗎？我悶得慌。」

對方乖乖地縮回去。

房間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靜，過了五分鐘左右，江沐森說了一句：「我睡不著。」

「……我給你唱搖籃曲？」

即使現在光線昏暗，他也能清楚地看見江沐森笑得眼睛都在發亮，「好。」

他幹嘛自己找罪受！他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清了清喉嚨，唱起剛剛那首搖籃曲：「睡吧睡吧我親愛的……睡吧睡吧……」

江沐森皺起眉頭，「寶貝兩個字呢？」

「你不配。」

江沐森也沒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也是，我的寶貝就睡在我身邊。」

這人真的是夠欠打的！要不是打不過他早就上去揍兩拳！

不行不行，冷靜，說好的要迎合對方，不能表現出生氣，不能露出厭惡的表情，深呼吸，吐氣，深呼吸，吐氣……

吳守程努力保持心情平靜，微笑地點頭，「你說得對。」

對方眯起眼睛，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樣，湊上前幾乎要跟他臉貼著臉，「你是我的寶貝對嗎？」

「……對。」這句話他是咬著後槽牙擠出來的。

「我的寶貝是不是世界上最乖的寶貝？」

「……」不行他已經快要吐了！這人為什麼要說出這麼令人作嘔的話！

在江沐森期待的目光下，他有點顫抖又生硬地擠出一個字：「對……」

「那寶貝今晚可以張開雙腿讓我上你嗎？」

「MD江沐森你犯賤犯夠了沒有？！」他忍不下去了，「懂不懂什麼叫做適可而止？！」

江沐森笑得很開心，那是發自內心的笑，笑聲特別爽朗動聽，就跟以前一樣。他一時間有些恍惚，似乎透過現在的江沐森看到過去那個高傲又陽光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