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很對胃口。

這是許向北見到師頌南時腦子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男孩愣了愣，沒想到會有人從天而降出手拉架，神情滿是疑惑，不解面前這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你誰啊？」他不耐煩地甩開手腕，問道。

許向北樂了，老好人的說道：「都好好說話，別動手，我是老許家常菜的店員。」

「哦，你也是這黑店的人啊。」師頌南上下打量他一番，眼神肆無忌憚。自動默認他是來幫胖小打架的，面對兩個人倒也不害怕，梗著脖子欠欠地道：「你們以為兩個人來我就怕了嗎，我該舉報還是舉報。」

「舉報什麼？」許向北問。

「衛生太差。」師頌南答。

許向北聽完，想了個折中的法子，說道：「要不這樣吧，我把晚飯的錢退給你，你也別去舉報，看你這身行頭不是我們旅安鎮的人，你也就來這吃這麼一頓飯，遇到就是緣，大家各讓一步吧。」

胖小一聽不樂意了，嚷嚷道：「憑什麼退他錢，這飯也是咱媽辛苦給他做的，這小子不吃就算了還全給吐地上，我可咽不下去這口氣。」

「胖小。」許向北語氣警告，瞪了他一眼，胖小縮回脖子，不再說話。

師頌南站在一旁，看見胖小吃癟，心情好了不少，周圍這麼多人他不願意再鬧下去，仍舊端著架子，但是認同了許向北的解決方案。

他仰著下巴，不情不願地伸出手，傲著道：「退錢吧，我也不會再來你們店了。」

許向北讓胖小回店裡取來錢，清點完畢塞進男孩手心裡。

「行了，你自己數數，一分不差。」許向北拍了拍手，插進兜里，眯起眼睛逆著夕陽看向男孩。

師頌南也沒數，一股腦塞進褲兜里，瞪了一眼胖小，才推開人群大步流星的離開。

許向北目送著他的背影，那走路姿勢拽得二五八萬，好像這條街上的每個人都欠他錢。胖小跟他並肩站著，還是氣不過，朝那背影揮了揮拳頭泄憤。

「行了。」許向北不耐煩地掏掏耳朵，催促道：「快回店裡吧，把這小子弄髒的地方收拾收拾，晚上還得做生意。」

「哥，你幹嘛不找人收拾他一頓，這小兔崽子兜里有兩個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狂得很。」胖小氣得臉紅脖子粗，直喘粗氣。

許向北插著褲兜，踢開路邊店門口地墊上的石子，挑眉道：「別把你哥說得跟個黑社會似的行不行，長大了穩重點，別一天到晚就要動拳頭，你看見他手上的那個電話沒？」

「看見了。」胖小呸了一口，「裝什麼裝，電話還別在褲腰上到處走，也不怕被人偷了。」

許向北瞥了他一眼，說道：「那是進口貨，市場價千百塊錢一個，你動手給他打壞了，我看你拿什麼賠，做事前動動腦子。」

胖小啊了一聲，獃獃傻傻，顯然沒想到這一層。

許向北推開店門，看到地面一片狼藉，師頌南吐在地上和打翻在地的餐食在白色的地磚上非常明顯。

怪噁心的。

胖小嘔了一聲，才轉身去拿拖把。

許向北嘆口氣，拉起褲管蹲下身，任勞任怨地收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