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嘉熙走後，師頌南轉身去洗手間刷牙洗臉，時間太晚懶得洗澡，索性只洗了腳。

出來時才發現沒把拖鞋拿進洗浴間，他下意識想喊一個人名，話到嘴邊被他生生截住。

只能光著腳走到卧室。

卧室燈黑著，床上隱隱鼓起一塊，站在門邊看，倒像是躺著個男人。

幾乎是立刻，師頌南一掌拍在開關上，那一瞬腦中閃過無數種念頭。

燈亮起。

只是沒疊的被子堆在床上，看起來像個人形而已。

師頌南瞧著那被子半晌，再次把燈關上，黑暗中一步一步走到床邊。

一米八的大床，他睡外側，以前顧向北睡里側。

他仍舊躺在自己的那一半，也沒拉過被子，那堆疊的被在他身後隆起，倒好像顧向北還睡在那。

「我不會原諒你了，這次。」師頌南對著被子說了一句。

當然沒人回應他。

師頌南閉上眼，過了一會，又睜開，瞪著天花板發獃。

這一晚上，他就在睜眼發獃和閉眼逼迫自己睡覺這兩個狀態來回切換，折騰到天蒙蒙亮，才終於不安穩地進入睡眠。

夢裡夢見了誰。

他沒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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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向北和胖小面對面坐下，胖小點了一份蓋澆飯，顧向北依然什麼都不想吃，也吃不進去，最後點了一份清水煮白菜湯。

胖小沒腦子地問：「哥，你減肥啊。」

顧向北懶得理他，瞥了他一眼。

他們點的東西都好做，是一個小姑娘端過來的，小姑娘約麼十幾歲，還在上國小，一手端著顧向北的白菜湯，另一隻手還拿著手機看著視頻。

跌跌撞撞走過來，湯險些撒了。

顧向北出聲提醒：「小姑娘，看著點，湯！湯！湯要撒了。」

小姑娘這才捨得從手機熒幕上抬起頭，好好的把湯放在桌上。

手機里傳來音樂，正是剛才車上師頌南唱得那一首《無聞》。

胖小笑道：「喲，聽師頌南的歌呢？」

小姑娘聽到有人提起他的偶像，驚喜抬眼，看到胖小這麼個肥胖油膩的形象後愣了楞，不確定地問：「你也知道我哥哥啊。」

「什麼哥哥？」胖小常年深居簡出，早不知道這些追星族的稱呼，還當是真哥哥，驚訝道：「師頌南還有妹妹啊，你認識他？」

顧向北癟嘴，無語地用筷子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訓道：「你腦子缺根筋啊，哥哥是現在小姑娘對偶像的稱呼，不是真的兄妹。」

「哦哦哦。」胖小這才後知後覺，又問小姑娘：「那你是師頌南的粉絲咯？」

小姑娘揚起下巴，神色驕傲，眉飛色舞道：「當然，你問我關於哥哥的一切問題我都能答出來，我是最了解哥哥的粉絲。」

胖小一聽就樂了，看著他對面坐的顧向北，心說：你再了解能了解得過這一位，這可是跟師頌南在一起走過十六年的人。

他作噁心起，剛要開口，沒想到倒是顧向北眼皮一翻，先問道：「那你說師頌南的生日是哪一天？」

小姑娘用一種「就這種破題你還想難倒我」的眼神白了他一眼，報出一串日期。

「錯了。」顧向北毫不留情地否決，「師頌南出道的時候不想暴露自己的生辰八字，所以把月份往後延遲了一個月說的，他是4月17日生的，不是5月17日，也不是金牛座，是白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