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景輝從口袋裡掏出警官證，在女孩面前晃了晃：「我們想找石東了解點情況。」

女孩點點頭，客氣道：「好的，我幫你們叫。」

說著她對著麥叫了兩聲，約摸一分鐘後，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走了出來，見到站在吧台前的他們禮貌的沖他們伸手握了握：「我就是石東，找我什麼事？」

楚銘賦看著來人，身高一米八左右，中等身材，黃色捲髮，身穿花襯衫，黑色西褲，襯衫整齊的扎在褲子里，他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臉上帶著常年混跡江湖的痞氣。

「有些事情我們要找你聊聊。」見他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楚銘賦忍不住開口：「你準備在這聊？」

石東這才反應過來似的，指著長長的走廊：「二位這邊請。」

二人跟上他，直到走廊轉角處的一個房間才停下。石東打開門，順手開了燈，二人走了進去，石東又關上了門。

「二位隨便坐，我叫他們拿點喝的。」

楚銘賦做了個拒絕的手勢：「不用，幾個問題，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石東這才點頭在他們身邊坐了下來。

「來這裡工作多久了？」

「五年了。」

「五年啊，對這裡很熟了吧。」

「那是肯定了，平時是我、大蝦、吳霄，我們幾個人一起負責，今天這倆人也不知道哪裡去了，又趕上周末，忙死了。」

「大蝦死了。」楚銘賦直截了當。

石東先是一愣，隨後皺了皺眉：「什麼，死了？怎麼會，昨晚我們還在一起上班呢。」

「大蝦平時為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仇家？」

石東低頭想了想：「我們這行你也知道，多少會得罪一些人，有的是客人，有的是對家，但能殺他的，我還真想不出來。」

楚銘賦微微眯了眯眼：「他平時跟誰走的近？」

「我們幾個關係都不錯，除了睡覺，幾乎天天都在一起。」

「昨晚大蝦是什麼時候離開水晶宮的？」

「昨天啊……」石東扣著手指，眼睛來迴轉動著：「昨天晚上，大概兩點多，因為趕上周末，時間晚了點，散了場他就走了，這裡離他的住處不太遠，到家不會超過三點。」

「你知道他住在哪兒？」

石東點頭：「當然，他住在蓮花巷，就松江路附近，走路過去也就十幾分鐘。」

「他一個人住，還是和其他人住在一起。」

石東垂下眼眸：「一個人……有時候也會帶姑娘回家。」

「你和吳霄的關係怎麼樣？」

突然提到吳霄，石東扣手的動作停了一下，抬起頭看著楚銘賦，臉上是一副難以相信的表情：「你們……懷疑吳霄？」

「案件細節我們不方便透露。」楚銘賦說：「回答問題就可以了。」

石東點了點頭：「吳霄啊，我和他挺聊得來，休息的時候也會一起吃個飯，放鬆一下，他來我們這時間不長，但和大家關係都不錯，對手下的人也挺照顧。」

說起吳霄，石東的態度明顯緩和了許多，他的話也多了起來。

「吳霄這個人可比大蝦仗義，上次有客人來砸場子，還是吳霄幫我擋了一瓶子，那腦袋瞬間就破了，我還陪他去縫了幾針，我們就是從那個時候關係更好了。」

「聽朋友說，以前他在林城混過幾年，後來不知道什麼事，就離開林城了。」

「他是哪裡人？」

「哪裡？我聽他說過，反正不是本地的。」石東想了想：「雲景，對，雲景的，他家裡好像開了個麵館，他很少提起家裡的事情，我也不好多問。」

「聽說他和大蝦動過手？」

石東一拍腦袋：「嗨，我怎麼把這事情給忘了，就在昨天，因為一點小事兩個人就吵了起來，大蝦性子急，一言不合就揮拳頭，吳霄忍不過，兩個人就動了手，吳霄身手好，說他們打架，不如說是吳霄單方面的打他。」

「小事，什麼小事？」

「還不就是為了自己的小弟，昨天我沒在，但事後我聽說了，吳霄的一個小弟，大蝦看上了人家的馬子，這不就……那個小弟已經不在我們這裡幹了，吵架嘛，都是話趕話，一言不合就動手了。」

「你知道吳霄住哪兒麼？」

石東點頭：「在迎江區，就是大湖風景區對面那個小區，華鑫雅居23棟602。」

蒲景輝拿出紙筆，快速的記錄著吳霄的住址。

「今天吳霄有沒有跟你聯繫過？」

石東搖頭：「沒有，他平時不遲到的，我還說他今天怎麼沒來上班呢。」

說著他又壓低了聲音：「你們該不會懷疑是吳霄殺了大蝦吧。」

二人沒有作答。

石東繼續說：「不會，吳霄怎麼可能殺了大蝦，就是動動手，也不至於殺人。」

楚銘賦對他一點頭：「感謝配合，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可以隨時找我。」

說著他將寫下電話的紙條遞給石東，石東接過紙條，對摺後握在手中，再次和二人握了手。

他的手心全是汗，和他鎮定的表現完全不同。

石東送二人下樓，直到看他們上了車離開，這才回到水晶宮。

「頭兒，你覺得是吳霄是兇手麼？」蒲景輝轉頭看著楚銘賦。

「不知道。但是從他們提供的線索可以看出來，大蝦平時為人不怎麼樣，但是吳霄和大家處的還不錯。」

「我覺得這個石東有隱瞞。」

楚銘賦笑著搖了搖頭：「他們做這行的，多少有些事情不能讓我們知道，什麼為了小弟，換成是為某個姑娘動手，更有說服力。從保安開始，他們多少隱瞞了些事情。」

蒲景輝輕嘆：「像他們這些人，只要不把事情鬧得太大，上面多少有人罩著，我們查案也是不容易啊。」

「你知道就好，現在我們的任務是找到吳霄。」

蒲景輝伸了伸胳膊舒展著筋骨：「希望我們能順利找到他。」

「他今天可是沒去上班，我沒有你那麼樂觀。」

「頭兒，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跑了？」

「先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