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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養了初戀的白茶花

    直播中網友提問:「都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那若是初戀情人久別重逢呢?」 陸若名抿唇看了身旁熟睡的晏伯林,笑一笑說:「當時他對我惡語相向,我差點沒忍住上去堵住他的嘴。」 這時,晏伯林倏地醒了,聽見這話伸手在對方腿上摑一掌,戳穿道:「別瞎編了,你那會兒氣得想打我差不多。」 網友聽到聲音,彈幕瘋了一片,當事人竟然渾然不知還自顧自吵起來。 「胡說八道,我連你手指頭都是捨不得碰一下。」陸若名反駁。 晏伯林扯開衣領,鎖骨上露出一排牙印質問:「那這是狗咬的麼?」 「……」,陸若名忙給他繫上扣子,提醒他,「寶貝兒,矜持點兒,我直播呢。」 晏伯林沉吟兩秒,耳根紅得快燒起來,他把臉埋在枕頭裡,瓮聲瓮氣命令:「你今天睡沙發!」      蓄謀已久/刻意接近/騷話攻略/知名編劇製作人VS 天之驕子/外矜內野/禁慾貌美/審查部副主任   食用指南:雙潔、人物經歷微虐、相互救贖、初戀修成正果   無原型、部分場景架空只為劇情服務,切勿帶入現實   作者小聲BB:0、1是根據劇情自由發展出來的,都是命運。

    1.白茶

    小說: 他養了初戀的白茶花 作者:洋芋酱子 字數:2816 更新時間:2023-07-17 04:44:40

    雪下了一整夜。

    望江樓院前夾道花垣里,各有兩株臘梅,枝頭上染著秋香色,平白給這料峭寒冬添了一抹暖意。

    威嚴厚重的黑色大鐵門被雪擁著,天是煙青色,望江樓莊嚴肅穆拔地而起與黑壓壓的濃雲相接,荼白幹掛石材外立面和雪天渾然一體。

    是個工作日,臨近上班時間,黃馬甲從石階往下掃出一條路,咬牙把凍住的大鐵門打開。

    雪亂了一地,鬆軟的雪層被刮出深深淺淺的紋路。

    物業管理員老周從里抱出一捆地毯,從石階上往下一丟,紅毯滾出去,在雪地綻放了一路筆直的紅。

    陸陸續續有人往裡走,望江樓沉寂一夜,再次陷入忙碌喧囂。

    「叮——」一聲鈴鐺清脆地撞破掃雪聲,來人騎著一輛拉風的紅色山地車,倏地拐進大院兒,剎停在停車棚前。

    他撩開駝色大衣,長腿一揮從山地上一步跨下來,弓著背把車停進棚子里後,扯了扯勒得有些緊的圍巾,往大樓里走去。

    今年冬天天凝地閉,才11月初,可已經下過了十多場雪,一雙手即便藏在加絨皮手套里,仍感覺折膠墮指。

    騎行一路,不過四公里,早凍透了。

    摘了手套,一雙骨節分明清瘦的雙手被凍得通紅,骨節上泛著青色,那人捧著手搓了搓,又把圍巾往下扯了一下,呼出兩團白氣。

    寒風侵肌,他戴著毛線帽,帽子和肩頭沾著雪花,黑白相間格子圍巾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琥珀一樣的眼睛,炯炯有神。

    老周拖幹凈門口的雪水,沖他打招呼:「晏副主任,今兒這大冷天,還騎腳踏車上班啊?」

    這位晏副主任,正是望江樓電影審查部副主任晏伯林,剛上任兩個月,因斬殺項目不眨眼,人送外號「晏王爺」,諧音「閻王爺」。

    晏伯林腳下踩著黑色布洛克皮鞋,大衣衣擺挺括利落地蓋在了膝蓋下方,露出一截黑色褲管,他邊走邊扯下圍巾搭在手腕上。

    一張俊臉,全須全尾露出來。

    下頜骨線條硬朗流暢,唇線鋒利,鼻頭渾圓,截然相反的兩條線將他的臉分割成溫柔和凌厲兩個維度。

    在晏伯林身上,既能捕捉到上位者的冷淡疏離,又能從他舉手投足間的風度感到愉快。當然,這個愉快有一個大前提——對話者非乙方。

    若是乙方,那很難愉快。

    晏伯林摘掉帽子,往後耙了兩把額前的碎發,撣開肩上的雪化成的水珠,不緊不慢地回道:「我車限號兒,就當鍛煉,您忙,我先上去了。」

    晏伯林不僅有一副優越的皮囊,還擁有動人的嗓音。

    淡淡的京腔,淡定從容的語速,和彬彬有禮的語氣,不經意間散發魅力。

    點頭欠身作為告別,從兜里掏出門禁卡,刷卡進了辦公大廳。

    大堂挑高六米,後現代風格,兩邊潔白的牆壁上有「是霧非霧」的符號作裝飾,正門牆上則掛著一面碩大的電子熒幕,被分割成無數塊小電視,實時監測全國衛星頻道節目播放。

    晏伯林停下腳步,習慣性仰頭看向熒幕正中央,正在播放下個月即將上映的電影預告。

    總控室總是掐點上班,這會子熒幕上沒有聲音,有點像無聲時代的默片。

    晏伯林盯著看了一會兒,再看清某個名字的時候,他突然勾著嘴角,目光中釋放出一絲柔軟,只是一瞬便斂了笑意,快走兩步,在前台取走一份報紙,轉身拐進樓梯間。

    到達六樓審查部辦公室,晏伯林把報紙往桌子上一丟,脫下大衣掛進櫃子里,迎面撞見小助理程捷抱著剛澆完水的白山茶進門:「老大,早,茶給你泡好了。」

    辦公桌上擺著一盆綠油油的白茶花,晏伯林「嗯」一聲,掐住一片葉子,良久,指著一旁的書架說:「擱那邊兒去。」

    共事三年,程捷對晏伯林的性格和喜好了如指掌,晏伯林尤其寶貝這盆白茶,耳提面命吩咐她小心照料,日日都在擺在眼前,沒事兒就捏著幾片葉子把玩。

    那葉片上的植物白灰,都被摸得油光水亮的,怎麼突然讓把擺到不見天日的書架邊去了?

    程捷在心裡琢磨,莫不是誰惹他老人家不高興了?她還沒想明白原因,晏柏林又開腔道:「對了,以後別去後勤處領茶葉了。」

    得,這是嫌後勤處給的茶葉難喝。

    想想也是,晏副主任對生活品質的要求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

    茶,只喝清湯綠葉、口感爽滑、嫩度高、氨基酸含量高的一芽一葉的特級普洱。

    望江樓有食堂,一天只需要十塊錢,便可享受一日三餐,不用糾結吃什麼。程捷從未在食堂里見過晏伯林,也沒見他拎著飯盒上班,中午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他都得回家給自己折騰出一桌滿漢全席。

    有一次,程捷實在忍不住問晏伯林:「老大,中午才兩個小時你還回去做飯,不嫌麻煩麼?」

    晏伯林當時正在喝牛奶,純牛奶,原汁原味的那種,他慢條斯理喝完,站在水池邊,把紙盒撕開,沖幹凈,扔進了可回收垃圾箱里,沒什麼表情地回道:「我吃不慣大鍋飯。」

    行吧,反正,少爺做派。程捷咂咂嘴,食堂大師傅做的鍋包肉多好吃啊,她兀自替沒有口福的晏伯林惋惜了好幾天。

    再說穿著打扮,晏伯林不穿招搖的奢侈品牌,但每天通勤著裝,無論樣式還是質地無一不彰顯格調和品味。

    晏伯林長了一張任何女人看了都覺得標緻的臉,嚴肅的時候冷似蕭蕭遠樹流林外,可一笑起來又如一半秋山帶晨陽。

    程捷時常被他那張臉迷惑,總被他三言兩語打發去幹些得罪人的事兒。

    晏副主任工作上雷厲風行挑不出毛病,就是嘴太挑,吹毛求疵的,相當難伺候。

    十分鐘前,程捷去掏茶葉時,櫃子里精緻包裝盒裡的茶葉見了底,她跑去隔壁借了一些,掛羊頭賣狗肉囫圇塞進空了的盒子里,沒想到還是瞞不過晏副主任刁鑽的舌頭。

    「那我去重新泡一杯。」程捷說。

    晏伯林隨意地揚手一擺:「算了。」

    算了?

    她居然從挑剔的晏伯林嘴裡聽出了將就的意味,難不成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晏副主任懶得理正在錯愕的小助理,自顧自捧起茶杯,攤開報紙,開啟一天的工作。

    他每天早上都會拿出半個小時的時間,了解國內外最新電影資訊。

    對程捷來說,沒找茬就是觀音菩薩鬧肚子——謝天謝地!她識相地閉嘴幹活,梳理預約名單。

    辦公室里針落可聞,晏伯林手中的報紙,停在了某一頁,久久沒有翻動。

    看啥呢?這麼專註!程捷忍不住伸頭偷瞄,看到花里胡哨的一行大字:「金牌編劇陸若名重出江湖,男女主角花落誰家?」

    也不是啥大新聞啊,至於看這麼久?

    算了,男人心海底針,這尊大佛心思難測,還是正事要緊,前台正在奪命連環催。

    「程助,快來一樓把你們晏副主任的訪客領走,三位,有一位已經等了40多分鐘了,再等下去......」

    未盡之言程捷瞭然於胸,再不露面,她家老大又要喜提投訴,快速在熒幕上敲下一行字後,程捷飛奔下樓。

    動靜不小,她是故意的,讓晏伯林知道她下樓接人,自覺去會議室等著。

    結果,她前腳剛進電梯,擅闖者楊領風後腳出電梯,沒打招呼沒拿號,直接衝進晏伯林辦公室。

    他把資料袋往桌上一摔,跟到了自家炕上似的,往晏伯林面前的椅子上一癱,活脫脫二世祖做派。

    「嚯,累死寶寶了。」楊領風用他標誌性的沙啞嗓音抱怨一句,直叫人起雞皮疙瘩。

    晏伯林的辦公室靠著朝南,兩扇軒窗正對望江樓正門。

    六樓的位置,讓他一年四季都能看景兒。

    春天賞花,夏天看樹,秋聽落葉,冬……晏伯林不喜歡冬。

    白茶花喜熱,一到冬天便耷拉著幾片稀鬆的葉子,半死不活的,晏伯林每天都擔心它會死。

    因此他對冬天愈加憎惡。

    此時,他對窗而坐,百葉窗卷在窗框之上,天陰沉著,似在醞釀更大的一場雪。

    他垂著眼,眼睫毛黑而密且長,擋住了大部分的眸光,一動不動的,楊領風以為他在睡覺。

    他盯著晏伯林瞧,暗自腹誹,望江樓工作這麼清閑的麼?

    喝茶、看報、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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