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霄開心的笑了起來：「早聽說楚隊長查案很厲害了。」

「對了，羅光，有沒有什麼和他不對付的人，或者他有沒有的罪過什麼女人？」

「為什麼這麼問？」

「隨便問問。」

吳霄想了想：「聽說他曾經睡了小弟的女朋友，那小弟找他拚命來著，最後廢了一隻手。」

「知道是誰麼？」

吳霄搖頭：「我才來涇川一年，他們以前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好了，沒事了。」

吳霄笑著說：「楚隊長，我要是能出去，一定請你吃飯。」

「吃飯什麼……」楚銘賦剛要拒絕，卻被吳霄給堵上。

「不要拒絕，就當……看在顧予的面子上。」

「等案子結了再說吧。」

新一輪的走訪開始，這次大家調查的是羅光所有的社會關係，從他的社會關係中，竟然查到一個驚人的線索。

三年前，羅光曾經睡了一個小弟的女朋友，她名叫胡婉婷，羅光多次和她發生關係，胡婉婷意外懷孕，她曾找羅光理論過多次，羅光都不搭理她，並說出她就是個破爛、貨，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還不清楚呢，憑什麼讓他去做冤大頭。

胡婉婷走投無路，只好找了一家不大正規的醫院墮胎，結果術後大出血，一命嗚呼。

這個胡婉婷就是胡婉如的姐姐。

「看來這個胡婉如，很有來頭。」楚銘賦環著胳膊，嘴角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審訊室。

再次見到胡婉如，她依舊明艷動人。此時的她正低垂著頭，沒有看楚銘賦。

「說說那晚的經過吧。」

胡婉如抬頭看著他們二人，臉上帶著些不服氣：「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

「想不通？」楚銘賦靠在椅背上，一雙明眸看著胡婉如：「那我來提醒你一下。」他手指輕輕在桌上敲著：「胡婉婷是你什麼人？」

審訊室里非常安靜。

胡婉如抬起頭，對上了楚銘賦的眼睛，她又飛快地低下頭。最近才做的指甲已經被她摳掉了一小半。

「胡婉婷，江城人。2014年，17歲的她來涇川打工，19歲遇到了程傑，二人相戀，同居半年後，程傑的老大，也就是羅光看上了胡婉婷，並且成功地把她搶到了手，程傑不服氣，被羅光派人廢了一隻手，無奈他只有選擇逃避。」

「胡婉婷懷了孕，她不知道是誰的孩子，羅光強制性讓她打掉孩子。」

胡婉如緊緊握著拳頭，下嘴唇被她咬出了血。

楚銘賦繼續說：「為了省錢，沒有去正規的大醫院，而是在一個私人診所，結果發生了意外，胡婉婷大出血沒有搶救過來。」

楚銘賦緩緩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所以，你要找羅光報仇，就殺了他。」

「我沒有。」胡婉如猛地抬起頭，她極力剋制自己的聲音，但嗓音還是走了調：「是他該死。」

楚銘賦彎下腰，湊近看著胡婉婷。目光凌厲彷彿可以殺人，壓迫感讓胡婉如渾身不舒服。

「所以，你的同夥是誰？」

「我沒有同夥。」胡婉如嘴很硬。

「那就是你殺的人？」

胡婉如使勁搖頭：「不是我，我沒有殺人，是……是吳霄。」

「你不是不認識他麼？怎麼知道他叫什麼？」楚銘賦追問。

「我聽你們說的。」胡婉如辯解道。

楚銘賦冷冷一笑：「我們從沒有在你面前說過嫌疑人的名字，你一早就認識吳霄，是不是？」

胡婉如覺得嘴裡一陣腥甜，指甲生生的被她掰斷：「我只是個無辜的目擊者，目睹了一場殺人過程。」

「我們在你的住處找到了電擊棒，還有一把刀，上面驗出了你的指紋，還有羅光的DNA，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胡婉如一愣，隨即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她無力地垂下了頭眼神也隨即暗淡下來。

「我說。」

楚銘賦回到座位上，輕輕敲了敲審訊桌，羅小蕊抬起頭。

「給她一杯水。」

羅小蕊快速走出去，很快又端著水走了進來。

胡婉如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緊緊捏著水杯。

「其實我早就想殺他了。」

「我姐是個苦命人，從小父母離異，她跟著爸爸，我跟著媽媽，爸爸又找了後媽，後媽對她一直不好，她成績一般，中學沒念完就出來打工，好容易找到一個對她好的人，卻沒想到又遇上了羅光。」

「他就是個畜生，姐姐是被他欺負的，不，應該說，他們是當著程傑的面，欺負了姐姐。程傑的手也是那時候被廢掉的。」

胡婉如的手不住地顫抖，她低下頭又喝了一大口水，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

「不久後姐姐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沒有錢，只能再去找羅光，羅光逼著她打掉孩子，結果，醫院不正規，姐姐大出血，沒有救回來。」

「姐姐死後，我來到涇川，想辦法接近羅光，然後設計了這場謀殺。」

羅小蕊把電腦鍵盤敲得啪啪響，用這種方式來宣洩心中的不滿，那種人渣，死了真是活該。

楚銘賦白了她一眼，她這才收斂了一些。

「說說你的作案經過。」

「那天，我提前給吳霄發了信息，把他引到蓮花巷，然後把他弄暈，等羅光走到現場時，我用電擊棒把他電暈，然後捅了他幾刀。」

「捅了幾刀？」

「三刀。」

「是怎麼捅的？」

胡婉如愣住，隨即又搖了搖頭：「我腦子太亂了，記不清具體的位置。」

「然後呢？」

「我恨他，我要讓他死的很難看，所以我在他身上，劃了很多刀，沒想到他還沒死，我又補了一刀，他才斷了氣。」

胡婉如停下來想了想繼續說：「我又把那裡布置成打鬥的模樣，這樣你們就不會懷疑我。」

「作案結束後，你是什麼時候進入到現場的？又是怎麼離開的？」

「進去的時候我做了偽裝，在吳霄進去之前就已經在附近藏著了。布置好現場後，我從巷子後的一個小洞鑽了過去，這樣你們就不會發現我在現場出現過。然後我偽裝成剛下班回家的模樣，我驚叫後，吳霄醒來後就離開了，我確認一切安排妥當後，就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