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疏朗殺青是在一個下午，他的妝還沒來得及卸，匆匆把衣服頭飾換了，坐在車裡趕晚上的航班。

趙小柯顯然也有點兒累，坐在車裡打了好幾個哈欠，他見程疏朗面露疲憊，忍不住出聲。「疏朗，累了就睡會，還有二十分鐘才能到機場。」

程疏朗盯著手機看高澤最近的行程，忍不住皺起眉。

趙小柯察言觀色。「怎麼了？」

程疏朗關上手機熒幕，他盯著趙小柯說:「我要休假。」

趙小柯腦子沒轉過來。「休多久？」

「兩個月。」

趙小柯一愣。「為什麼？」

程疏朗表情淡淡的，眼神卻透著莫名的犀利。「我需要跟你解釋這些嗎？」

趙小柯有些心梗。「疏朗，你不能兩個月什麼也不幹呀？就算待在廬陽又能怎樣？高澤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他也許早就忘了以前......」

趙小柯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發現程疏朗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冷。

程疏朗皮笑肉不笑。「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

趙小柯膽戰心驚，最後只好說。「我錯了疏朗，我這就給你他後面的行程全部空出來。」

——

程疏朗在飛機上睡了很久，他其實很累，因為趕工把三個月的拍攝周期縮短成兩個半月，睡眠時間不充足，整個人都瘦了很多，但他一下飛機依舊沒停。

助理拎著行李跟在他身後，趙小柯則在旁邊喋喋不休。「先找個酒店休息一會吧疏朗，你也累了。」

程疏朗面無表情。「你們先去，我要去一個地方。」

趙小柯很心累，但他哪能讓程疏朗一個人去，忙道:「那我跟你一起。」

程疏朗看他一眼，沒說什麼。

趙小柯讓助理自己打車帶著行李先去酒店，他跟程疏朗則坐在司機的後車座里，程疏朗報了個地名，趙小柯沒聽過，他原本以為程疏朗要先去找高澤。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沒猜錯。

程疏朗要去的是一個地下拳手店。

那個店面能這麼大顯然是趙小柯沒想到的，人也特別多，像個地下籃球場，周邊坐滿了頗有些野蠻的大老爺們，此時正激動的看著台上瘋狂起身喝彩。

那喝彩聲簡直能把人耳朵都震碎。

趙小柯往最中間看去，發現是個拳手台，其中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將另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按在地上暴揍，他們戴著拳擊手套，另一個顯然已經沒了反抗之力。

裁判過去數著數字。

趙小柯沒來過這，他嚇了一跳，忙拉住程疏朗幫他把帽子按緊，要拽他走。「疏朗，這太危險了我們回去吧。」

程疏朗眉頭緊鎖，他把人推開，目光再次看向台上。

趙小柯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這才注意到剛才那個贏了比賽的個子挺拔的年輕人居然是高澤。

高澤的身材很好，典型的倒三角，他的肩形很寬，腰卻勁瘦，看上去很有力，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肌肉明顯卻並不突兀，個子挺拔，此時他微微喘著氣，眼眶因為激烈的打鬥而微微發紅，目光卻是平靜的。

裁判數完了數字那人卻依舊沒醒，他走到高澤身邊抓住他手腕，宣布勝利。

全場沸騰。

趙小柯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程疏朗忽然推開他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