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總。」

「滾過來。」聲音很冷很低沉，透露著一股凜冽寒冷的氣息，嚇得江言秋的心臟都漏跳了幾個拍。

可是現在三點多，他說的過去是去哪兒？

公司還是他家？

而且，他這麼快回來了？不是說一個禮拜嗎？

他一邊往校門外趕，一邊打電話給席顧的秘書Candy，他得知道席顧是不是在公司里。

Candy說席總剛下飛機，也沒說是要回公司還是回家裡，但是按照平時他的習慣，是先回家。

江言秋連忙道謝，往他家趕。

到了凜江一號，在門外忐忑不安地等了十分鐘左右，席顧回來了，司機跟在他身後提著行李。

他西裝革履，完全看不出疲態，眼睛裡透露出來的寒光像是能把人瞬間冰凍。修長挺拔的雙腿在江言秋面前站定，微微揚起下巴，一副居高臨下的逼迫氣勢，「怎麼不進去？」

「席……」江言秋咬了咬嘴唇，整個人戰戰兢兢的，話還沒說完，肚子上就被挨了一腳，他被踹出去好遠，疼得悶哼一聲癱倒在地。

司機選擇視而不見，打開門把行李放進去就離開了。

席顧走到江言秋面前，雙手優雅的插.在褲兜里，用皮鞋踢了踢他的下巴，「賤人，你就這麼寂寞？又爬他床上去了？這麼屢教不改？他到底在上.你的時候跟你說了什麼？我實在是很好奇啊。」

「席總……對……對不起……」全身抖地像篩子似的江言秋忍著肚子上的疼痛，趕緊跪著向他道歉。

席顧忽略掉他的眼淚，右手抓住他的頭髮就像在拖一袋大件垃圾似的，把他拖進了屋裡。

把他狠狠地扔在地板上，席顧脫掉了西服外套，鬆了松領帶後，斜了他一眼，「你能跟我說說是為什麼嗎？我問過你，問你是不是愛上蕭瑞了，結果你跟我說沒有。怎麼？學會撒謊了？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任何事情，都不能對我撒謊？」

江言秋嚇得渾身冰涼，大氣不敢出。

「你要不要回憶一下，你是不是口口聲聲答應過我，說不會騙我，不會對我撒謊？嗯？」他的雙眸泛著刺骨的寒意，就那麼直直地盯著江言秋。

始終低著頭的江言秋緊緊咬著嘴唇，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沒等到回答的席顧蹲下來，用食指輕蔑地挑起他的下巴，看著他淚眼汪汪的雙眼，「要不然，你跟我說說喜歡他的理由，我看看理由充分嗎？要是理由充分，興許我可以放了你呢？」

絕望的江言秋小聲啜泣著，搖頭，「席總，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對不起……」

「再也不敢了？」他冷笑一聲，覺得諷刺，「你到底跟他睡了幾次，需要我給你一一數出來？你ta媽的一tuo褲子就往他床上爬，你拿我當什麼？你眼裡，到底有沒有我的存在？」

「對不起……」除了向他道歉，江言秋想不到能讓他消氣的辦法。

席顧煩躁地起身，不耐煩地踢了踢他，「說啊！讓你說句話也這麼難？江言秋，看來他在床上教會了你很多啊？我倒是真好奇啊，你也說來給我聽聽啊。」

「不是……沒有……」江言秋搖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他實在害怕，內心對他的恐懼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席總……我……會離開……蕭總……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嗎？」席顧面色陰冷，轉身拿起桌上的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根香煙點燃，他緩緩吸了一口，「就是條狗它也得長記性啊！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江言秋，你記不記得你他.媽的是因為什麼，才被我養在身邊的？為了你給我添堵的嗎？」

江言秋的頭垂地更低，回憶翻江倒海。

他當然知道自己是為什麼待在席顧身邊，當然記得那段天昏地暗、歇斯底里、無人救贖的日子。

可是他已經深陷泥潭之中兩年了。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可是在他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行走在刀尖上，實在令人驚心動魄、壓抑萬分。

他還記得，他當時問他，契約的期限是多久。

結果他說，是玩膩他為止。

江言秋覺得，席顧總能找到辦法整他，所以他不會膩。就算他偶爾對他厭棄一陣子，也會把他扔給別人。

就像他把他扔給蕭瑞一樣。

他的行為，是猶如惡魔般令人心驚肉跳。

「過來。」席顧坐在沙發上抽著煙，伸出手對他勾了勾手指，眼眸中不含半點溫度。

跪在地上的江言秋緩緩抬頭，看著朝他勾手的席顧，心裡早就涼透了。

縱然是這樣，已經退無可退的他還是聽從命令，慢慢爬了過去。

乖巧又忠誠，像一條小狗。

席顧心裡是這麼想的。

不過，狗就是狗。會因為路邊的一根骨頭，就對主人狂吠不止。

席顧抬起他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他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猜他的心思，「跟我說句實話，」話到嘴邊，他卻稍微停頓了片刻，「你喜歡那個老狐狸，是不是？」

事到如今，江言秋反而搞不懂席顧為什麼執著於自己喜不喜歡蕭瑞了。

如果他的惡趣味是為了棒打鴛鴦，倒也就說得過去了。

但是，按照江言秋這兩年裡對他的了解，他怎麼會屑於聽這些婆婆媽媽的愛情故事呢？

這些東西對於他一個商人來說，沒有任何價值。

所以以前的他，完全不會願意多看一眼。

「回答我。」捏住他下巴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些，他像是要迫切的知道答案。

江言秋垂下眸子，否認了，「不，我不喜歡他。」

話音一落，席顧就鬆開了他，緊接著，騰的一聲起身，一腳踹在他肚子上，「賤人！你ta媽還嘴硬是吧？！老子不是瞎子，不是聾子，老子看得到！你他.媽就是喜歡他！別對我撒謊！別他.媽對我撒謊！」

他的一字一句，都變成了暴力，悉數落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江言秋身上。

蜷縮在地上的江言秋，哭到無力，整個人幾乎要暈厥過去，只能不停求饒。

席顧掐住他的脖子，冷聲道，「江言秋，你給我永遠記住，你是為了什麼才留在我身邊的。所以，你別想過一天舒坦日子，給我記在你這狗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