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澤裸著上身重新來到他面前。

程疏朗盤腿坐在床邊，又拍拍眼前的位置。「坐上來。」

高澤聽話的坐了上去。

程疏朗先拿了藥酒在手裡和弄開，等到微微發熱才把掌心貼到了高澤胸口的位置。高澤身體明顯一僵，他像是想躲，但忍住了。

程疏朗給他揉了揉，又按著貼了一會，片刻後他忽然抬頭去看高澤，眼神帶了點兒笑意和皎狹。「你心跳好快。」

程疏朗真的很好看，他的眼睛很明亮，烏黑的瞳仁清透，眼尾是微微下垂的，還帶著點薄紅，皮膚白皙細膩。他今天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脖頸纖長漂亮，胸口有略微突出的鎖骨，很白。

他與周遭略顯髒亂的環境格格不入，彷彿天生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高澤盯著他的鎖骨出神。「好白。」

程疏朗沒聽清。「什麼？」

高澤回過神來，倉促的移開視線。

程疏朗沒有過多的去追究，他察覺到高澤呼吸有點兒亂，於是又弄了些藥酒，把他身上其他青紫的地方也都按了按，按到下腹的一個位置的時候，高澤卻忽然換了個姿勢。

程疏朗目光觸及到對方的某個位置，他眸子裡帶了些笑意，卻沒說話，等幫人把身上青紫的地方擦完了，才說。「褲子也脫了。」

高澤有點兒受不住了，他渾身僵硬。「我自己擦。」

程疏朗盯著他看。「脫了。」

高澤沒動，他緊張的額頭上冒出汗來。

程疏朗卻不打算放過他，伸手去拽高澤褲子。

高澤一隻手按住程疏朗指尖，臉上難得出現別的表情，他語氣里幾乎帶上哀求。「給我留點面子。」

程疏朗看了他一會，總算鬆開手。

高澤於是拿著藥酒匆匆進了浴室。

約莫過了一會，高澤才從浴室里出來，程疏朗顯然有點兒累了，他靠在牆上眯著眼睛，有些犯困，聽見聲響又站起身來，對高澤說:「我該回去了。」

高澤一愣，下意識看了眼手機，已經深夜十一點多了，這裡不好打車，他想讓程疏朗在這兒留宿一晚，但看他床上硬硬的只鋪了張涼席，又把這句話吞了回去，只說:「那我送你回去。」

程疏朗看了他一眼，最終什麼都沒說，開門出去了。

高澤鎖上門跟過來。

這裡確實不好打車，人煙稀少，本來也沒什麼車路過，程疏朗只好往鬧市區走了一段路，高澤跟在他身邊。

也是程疏朗運氣好，走了沒一會倒真來了個計程車，程疏朗攔住坐上去，高澤卻也跟著坐了上來。

程疏朗不太高興。「你跟上來做什麼？」

察覺到程疏朗語氣里的不開心，高澤有些局促。「送你回去。」

程疏朗說:「那一會你打算怎麼回來？」

高澤說:「我沒事。」

程疏朗於是不說話了，他覺得高澤不識好歹，又有些氣對方沒挽留自己住下來。

趙小柯打來電話，程疏朗看了一眼，毫不猶豫的掛掉了，掛掉之後電話又孜孜不倦的響起來，像是不接不罷休。

程疏朗最後還是接了。

趙小柯顯然對找不到人有些緊張，忙問程疏朗在哪？

程疏朗偏頭去看窗外，透過車窗的鏡子隱約看見高澤硬挺的側臉。「馬上就回去了，現在在路上。」

趙小柯說要來接他，被程疏朗拒絕了。

最後確認程疏朗安全在車上，又喋喋不休的讓他發個定位，趙小柯才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