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鵝揚起他的手掌，一手扶住他的腰，眼神緊緊的鎖定著他：「跳個舞，何必那麼認真。」

喬樾要摘下面具：「那我不戴了，你把它送給你心儀的女孩子。」

白天鵝勾起唇角：「不必了，你戴上很好看。」

隔著面具，喬樾都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的發燙：「唔，沒你的好看。」

白天鵝把他帶回舞台中央，一黑一白搭配的天衣無縫，兩人在身高上有一點點的差距，若不仔細觀察，好似一人分飾兩角，極其相似。

白天鵝的步伐穩健，節奏拿捏準確，喬樾在他的帶動下，完成了一次次出乎意料的舞步，黑白天鵝成為舞台上的焦點，彷彿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默契，只需一個眼神，就彷彿知道對方下一個動作是什麼。

音樂來到了激昂的部分，白天鵝環繞住他的腰，來了一個超高難度的下腰，喬樾太久沒活動身子骨了，只聽「疙瘩」一聲，哀嚎道：「我的腰！」

白天鵝把他扶起，緊接著便提醒他：「準備左旋轉十二步。」

「十二！我轉不動了。」

白天鵝溫熱的手掌緊緊貼著他的腰，胸口貼著胸口，用自己的力氣推動他的步伐，喬樾被帶著連連向左，腦袋暈乎乎的，燈光突然暗下，他們來到了舞台外側，失去了焦點，也失去了關注。

喬樾喘著氣靠在他的肩膀上，剛要抬起臉向他發出拒絕，突然眼前一白，面具壓了過來，先是鼻尖觸碰，溫熱的氣息迅速在彼此的唇間流動，緊接著兩片冰涼柔軟的唇瓣貼上了自己的唇，親密的貼合到一起，黑白相接，理所當然。

喬樾瞪大了眼睛，腦袋裡嗡的一聲就炸了，音樂聲隨之淡去，看不見燈光，浮現在眼前的只有他潔白的面具和纖長的睫毛。

他是那麼的深情專註，含著淺淺的滿足與笑意，微微張開嘴巴，含住他的下嘴唇，舌頭靈活的伸了進來，試探一般的舔舐著，原本幹澀的唇瓣漸漸變得濕滑。

他還不停下，他還想要繼續，喬樾整個人都變得僵硬，忘記改如何回應，舌頭嘗到了唇瓣的甜頭，想要進一步伸向裡面探索，剛剛觸碰到牙齒，喬樾猛地神經一顫，一陣尖銳的電流從嘴唇傳遍全身，從未有過這般酥軟的感覺。

喬樾猛地把他推開，眼睛瞪的比銅鈴還要大，狠狠的用手背擦著自己的嘴巴，氣急敗壞的罵道：「媽的，這是勞資的初吻啊！」

喬樾驚慌失措的後退兩步，想要轉身逃走，手腕被白天鵝攥住，喬樾揮手打開他的同時，面具鬆懈掉落下來，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喬樾愣了一秒，迅速捂住自己的臉，慌亂的逃竄，一瞬間彷彿整個校園都是人，他不知該逃向哪裡，喬樾瘋了似的一直跑，心臟撲通撲通快要跳出來了。

媽蛋！勞資被一個死變態親了，他還看清了我的臉！

跑到空無一人的後花園，喬樾停下來大口大口喘氣，摸著自己滾燙的臉：「我到底是怎麼了？我居然跟一個死變態跳了舞？」

身後幽幽傳來一個聲音：「對不起。」

喬樾嚇了一跳，轉身竟是白天鵝追來了，喬樾驚恐的向後面退，扯著嗓子大喊：「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要叫人了！」

白天鵝平靜的說：「人都在舞會上，你跑的太遠了。」

喬樾從地上挑了一根樹枝當武器，咿咿呀呀朝著他衝過去：「你這個死變態，我戳死你。」

白天鵝側身一躲，握住他的手腕，輕而易舉把他控制住懷裡，試圖讓他冷靜下來：「我只是情不自禁，抱歉。」

喬樾動彈不得，氣的用腳蹬他：「去你媽的情不自禁，我是男的！」

「我知道。」

「艹，你果然是個死變態！」

「這樣就變態了嗎？」白天鵝把他的臉扭過來，猝不及防的又是一個深深的吻，這一次不容他反抗，直接將舌頭貼著唇縫鑽進去，遊走了一圈，口水交纏的滋味，說不清的曖昧。

喬樾狠狠的咬下牙齒，咬死這個死變態，死變態卻迅速的脫離開，舌尖帶著他的津汁，色氣滿滿的舔舐著自己的嘴唇。

喬樾氣的腦袋都要炸了，被佔了一次便宜已經很過分了，居然還被佔了第二次便宜，根本不帶打招呼的。

白天鵝勾起魅惑的嘴角：「感覺如何？」

喬樾羞憤極了，這種人跟他繼續呆下去，指不定能發生更變態的事情，月黑風高的小樹林，就算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他。

喬樾攥緊拳頭，趁其沾沾自滿之時，用力掙脫開，不管前方是什麼，一股腦的衝過去。

後面的人無奈的嘆了聲氣：「真是傻的耿直。」

喬樾發了瘋的跑，眼看前方是一片黑漆漆的湖面，再一轉身，帶著高貴冷艷白天鵝面具的死變態再一次從小樹林中走出來，對他說：「別跑了，前面是水。」

喬樾指著他咆哮：「死變態，你還想要怎麼樣？」

白天鵝搖了搖頭，淡淡的說：「暫時還沒有別的想法。」

喬樾滿臉崩潰：「我招你惹你了，你有這種癖好，你別找我呀。」

「你誤會了。」

「別解釋了，我一句都不想聽。」

白天鵝抿了抿嘴唇：「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喬樾強烈的拒絕：「我不想知道，你也別記著我，咱們後會無期，我若是成了鬼魂，你可千萬別再找我。」

喬樾一副慷慨就義的悲愴神情，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為了保全自己的貞操，他縱深一躍，投進黑黝黝的湖面。

只聽「噗通」一聲巨響，白天鵝大驚失色，原本只是想逗逗他，沒想到他是一根筋的腦袋，一言不合就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白天鵝緊接著跳了下去，順著水花去找他，喬樾天生水性不好，此時又是夜晚，看不清哪裡是岸邊，衣服吸了水特別沉，喬樾用力蹬著腿，沒兩下便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