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我會緊張
小說: 成 癮 作者:林简mlml 字數:2008 更新時間:2023-02-08 18:53:54
趙小柯來敲門的時候,高澤正好做完早餐,但程疏朗還沒醒,他自己不敢去叫人起床,於是讓高澤去。
高澤叫程疏朗起來的時候才發現他不對勁,給他摸了摸腦袋,察覺到似乎有些低燒,必定是昨晚淋雨拍戲導致的。
程疏朗似乎不太想起,趙小柯聽說發燒立即拿著溫度計過來給他測溫度,最後發現確實是低燒,三十七度六,他拿了個退燒藥給程疏朗喂下,然後站在一旁看他。
要按以前這個程度程疏朗是會帶病拍戲的,而且不是高燒,他就以為程疏朗緩和緩和就會起身上班。
但他等了一會,卻見程疏朗皺著眉看他。「你還站在這幹什麼?」
趙小柯一愣,沒明白過來。
程疏朗又說:「幫我跟導演請病假。」
趙小柯心中一梗,只好拿著手機出去了,又過了半會,等他回來,就見程疏朗坐在床上小口喝粥,高澤坐在一旁看他。
看來這裡也不需要他照顧了。
趙小柯等程疏朗喝了半碗粥,識趣道:「疏朗,我剛剛跟導演請好假了,今天你先好好休息,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程疏朗「嗯」了一聲,又低著頭繼續喝粥去了。
趙小柯今早讓人把程疏朗的行李送過來,本來是想幫他整理一番的,可看高澤也在,想了想,覺得還是什麼都不管為好,於是又回去了。
程疏朗吃完退燒藥好了一些,出了點汗,臉上也有些薄紅,高澤認真的照顧他,問他要不要看電視。
程疏朗於是拿著抱枕來到沙發前坐下,高澤又另外給他拿了個毯子蓋腿上,然後把電視打開了。
程疏朗半靠在沙發上按遙控器,高澤又去廚房洗了些青提和蘋果,放到桌面上的時候,程疏朗才認真的看著他。「弄完了嗎?」
高澤剛放好,原本是打算洗完水果就去將程疏朗放在卧室的行李整理好,聽程疏朗這麼一說,此時便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程疏朗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弄完了就坐下。」
高澤一愣,而後默默的來到程疏朗身邊坐下。
程疏朗挨著他,問。「你想看什麼?」
兩人距離湊的有點近,程疏朗胳膊的溫度漸漸傳遞到高澤身上,高澤有些緊張,目光停在電視上,緩緩說:「我都可以。」
程疏朗似乎思考了一會,於是就找了部輕鬆的喜劇電影放著看。
高澤有些拘謹,他並沒有太看進去,坐姿筆挺。
程疏朗察覺到他不怎麼專註,偏過頭來看他。「為什麼突然來找我?」
高澤不太敢看他,目光依舊盯著電視。「趙經理說你瘦了,吃不下飯。」
程疏朗有些好笑,但他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了些。「這麼關心我?如果我受傷了也會來看我嗎?」
高澤低頭去看地面,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會的。」
程疏朗不依不饒。「那上次我摔倒了,你怎麼不來看我?」
實際上高澤去了,但他沒告訴程疏朗自己撲了個空,面對這樣的質問他總是不擅長解釋,尤其對方是程疏朗,更是如此。
程疏朗見他不說話,心裡有點兒失落,他眼中的笑意漸漸散去,目光專註的看著高澤硬朗瘦削的下顎。
高澤其實是帥的,但他的帥又與程疏朗完全不同,是那種完全屬於男人般野性挺拔的魅力,他的個子很高,身材比例很好,程疏朗一米八的個子在他身邊跟高中生似的。
程疏朗盯著他看。「為什麼不敢看我?」
高澤如實回答。「我會緊張。」
「以前就不會嗎?」
高澤似乎有些晃神,但他知道程疏朗口中的以前是高中。「也會有一點。」
「那為什麼以前就能看著我?」程疏朗眼裡的柔光被揉碎了,變成破碎的瀲灧,他的目光漸漸冷下來。「你有事情在瞞我。」
高澤愣了一瞬。「你指的是什麼?」
「一切。」程疏朗冷笑一聲,眼眶卻紅了。「所以我已經被你丟棄了是嗎?」
這次高澤回答的很快。「沒有。」
程疏朗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伸手去解自己的睡衣扣子,高澤察覺到他的意圖,立刻按住他的手。
程疏朗卻把他推開,固執的把睡衣扣子全部解開了,露出大量雪白的肌膚,但就是在這樣近乎完美細膩的肌膚上,程疏朗的左腹部,有一道明顯的半個手指長短的傷疤。
像是石子重重砸入湖水,高澤漆黑平靜的瞳孔終於掀起一些波瀾,他眼眶很快就紅了。
兩人就這樣默默對視著,程疏朗似乎想故作輕鬆的笑笑,但卻沒笑出來。「你不問問我疼不疼嗎?」
高澤卻說:「對不起。」
程疏朗想聽的不是這個答案。「你認為我給你看這個,只是想要一聲對不起嗎?」
程疏朗的聲音幾乎帶上了哽咽,他是真的很難過,好像不管他如何往前靠近,高澤始終都是那樣不遠不近的距離,他們的關係如指間流沙,隨著時間的消逝不斷掩埋,可他卻什麼也抓不住。
彷彿到了未來的某一天,高澤又會自然而然的離開。
「我是想讓你知道,我從來沒有後悔過。」程疏朗看著他,眼淚毫無徵兆的落下來。「為什麼要逃避?我做的還不夠多嗎?」
程疏朗哭的太可憐了,高澤心中彷彿有一根線在不斷拉扯,拽的他心臟絞痛。
程疏朗抓著高澤的掌心去碰自己癒合的傷口。「我連死都不怕,你又有什麼好怕的?」
高澤唇線繃緊,眼眶通紅。
終於,他嘴唇動了動。「我不能自私,有太多想給你的東西我給不了。」
程疏朗把頭靠進高澤胸口。
「我什麼也不想要,只要你。」
他小聲的乞求。「求你,自私一點。」
那天晚上,高澤幫程疏朗把睡衣扣子一粒一粒的系了回去,卻在系完後給了他一個呼吸錯亂的吻。
那個吻一開始很粗魯,過後卻慢慢的溫柔綿長,高澤按著程疏朗的腦袋吻的小心翼翼又專註,像是對待世界上最珍貴易碎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