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程疏朗又站在廚房門口看高澤洗碗，他雙手環在胸前，歪著腦袋靠在門框上，目光卻一直在忙碌的高澤身上。

高澤被他看的有些壓力，時不時回頭看他一眼。「你去看電視吧，我很快就洗好了。」

程疏朗饒有興味的看著他。「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要不要試試把電話里能說出來的現在再說一遍。」

高澤手中的碗差點沒拿穩，打開水龍頭匆匆洗了一遍，綳著下顎，忽然不說話了。

程疏朗看他那樣就好笑。「又緊張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高澤低著頭，他碗洗的差不多了，一一堆疊好放回櫥櫃里。「我以前是怎樣的？」

程疏朗回想片刻。「你以前吧，很直接，面對我也不會緊張，還教我做題，教的特別認真。」

高澤甩了甩手上的水，「嗯」了一聲，卻說。「是你聽的認真。」

程疏朗反問:「你教的就不認真？」

高澤抬眼看他。「有時候會想別的。」

程疏朗盯著他的表情看，忽然不說話了。

高澤被他看的心跳有點兒快，抬步往他那邊過去的時候，整個人好像被蠱惑了般，他來到程疏朗面前停下，卻不太敢看他，低聲說:「別看了。」

程疏朗偏不聽，挑眉道。「憑什麼？」

他今天穿了一套較閑適的衣服，因為卸了妝，所以臉上少了幾釐清冷的鋒利感，抬眼看人的時候睫毛很長，眸光清透。

高澤的目光游移到程疏朗暗紅的唇上。

程疏朗的眼神好像一道鉤子，把高澤整個人都高高吊起，平靜的湖面泛起漣漪，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高澤抬手捂住了程疏朗的眼睛。

程疏朗有些意外，愣了一瞬。

高澤湊近了他，聲音低低的，透著些啞。「可以吻你嗎？」

氣氛很曖昧，周圍的氣溫似乎都升高了，但程疏朗就是天生的壞，他學著高澤的樣子，故意湊近幾分，卻說:「不給。」

高澤呼吸急促。

程疏朗想看看高澤現在窘迫的樣子，他伸手去拽高澤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然而高澤力氣很大，他竟一時沒有掙脫。

程疏朗不太高興。「你打算捂多久？」

高澤卻再次往前一步，把程疏朗抵在了身後的玻璃門上，他呼吸很沉，低聲重複。「可以吻你嗎？」

程疏朗更想笑了，他依舊說。「不，給。」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過了好一會，高澤漸漸把手放下來，他的瞳孔漆黑熾熱，目光卻很認真壓抑。「好吧。」他說。

他這表情就像某種被主人冷落的大型犬，看著莫名的可憐，但程疏朗卻覺得自己某些奇奇怪怪的慾望似乎被滿足了。

晚上洗完澡出來，程疏朗提前躺進了被窩，高澤怕他晚上想喝水，所以進來看了一下，順便在他床頭放了杯水。

他放水的時候，程疏朗往後挪了一個空位，接著抬手拍拍床邊的位置，眯著笑眼說:「一起睡。」

高澤站在那，卻沒動，他低聲說:「你又不給我。」

程疏朗睜著眼睛看他，很認真的問:「不給就不可以睡一起了嗎？」

他這表情非常具有迷惑性，再配上一張純粹精緻的臉蛋，可以說是毫無殺傷力，但熟知程疏朗的人都知道，一般他露出這個表情，絕對是不安好心。

高澤沉默片刻，隨後在床邊坐下，掀開被子躺進去了。

兩人面對面躺著，高澤關了燈，只剩下一盞昏黃的檯燈還亮著，燈光映照在程疏朗臉上，像是在高澤心裡鋪了一層柔軟撓人的羽毛。

高澤平時睡覺是要絕對的黑暗的，一點點的光線都會讓他思路清醒，但程疏朗睡覺卻習慣給自己留一點光線。

他借著光去看高澤，眸光彷彿都溫柔起來。

高澤也看著他，又緩緩湊近一些，低低的問:「可以吻你嗎？」

程疏朗嘴角笑意弧度加深，他說:「如果我說不行呢？」

高澤說:「好吧。」

又默默地往後躺好。

高澤很聽話，似乎無論是什麼事，只要程疏朗拒絕，他就會適時的停止，即使他心裡真的忍的很辛苦。

程疏朗看了他一會，覺得自己滿足了，於是說:「你要不要試著再問問我？」

高澤啞聲重複:「可以吻你嗎？」

程疏朗笑了，他湊過去給了高澤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可以。」

他話說完，高澤忽然按住了他欲往後退的腦袋。他的動作有點兒粗魯野蠻，呼吸也有點兒急促，但能感覺出來他已經在極力剋制自己的力度。

他的嘴唇是幹燥的，不似程疏朗的唇瓣那般柔軟溫潤，但他們呼出的氣體卻一樣熾熱，心跳的頻率同樣快。

唇舌交纏間，高澤摟著程疏朗的腰按進自己懷裡，那火熱的溫度彷彿要把他整個人燙化，融入骨血。

高澤盡量控制著自己的力度，壓抑又低啞的湊到程疏朗唇邊問。「可以做嗎？」

程疏朗呼吸也有點兒喘，臉頰泛紅，他把高澤推開了，高澤表情明顯有點兒失落，嘴唇緊抿著，漆黑熾熱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像只討要食物的大狗。

程疏朗卻從床頭的櫃子里隨意拿出一條領帶。「手。」

高澤乖乖把雙手伸出。

程疏朗用領帶在他手上纏繞，最後又打了個結。

高澤看著他，額頭上隱約有細密的汗。「為什麼？」

程疏朗跨坐在他身上，俯身吻了吻他幹燥的唇。「你力氣太大了，我怕你弄疼我，所以我來主導。」

他說完伸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襯衫扣子，大片細膩白皙的肌膚裸露出來，程疏朗有些瘦，腰也細，但看著並不柔弱，是男人般有點兒勁瘦的性感，臀部有肉，腿直又長，完美的很不真切。

高澤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從下頜滴落。

程疏朗被他看的臉紅，他伸手去解高澤衣服的時候，手有點兒輕微的抖。「別看我。」

高澤聽話的閉上眼睛，呼吸微沉，但過了沒一會兒，他又把眼睛睜開了，目光彷彿釘死在程疏朗臉上，熾熱又急切。

程疏朗忍無可忍，從床頭拿出眼罩給他帶上。

程疏朗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動作非常生疏，他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弄得兩人都氣喘吁吁的，高澤此時已經壓抑到極點，中途想掙脫手上的束縛起身，被程疏朗不高興的警告後又只能躺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程疏朗喉間終於溢出一聲破碎的呻吟，高澤呼吸同樣加重幾分。

程疏朗有些失力的趴在高澤身上，高澤輕微動作著，啞聲說:「我想看看你。」

程疏朗湊到高澤耳邊，壞心眼道。「不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