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兒，我們去哪喝酒？」

「茶坊。」

「去茶坊喝酒？」

「是啊，怎麼了？」歐若離眨巴著狐狸專有的桃花眼格外吸引人，晃的日落睜不開眼。

當然是茶坊啊，初來乍到當然是人多口雜的地方，方便刺探敵情啊！

「聽說了嗎？紂王帶回了一個正妹。」

「聽說了，叫妲己。」

「聽聞啊美貌天下第一。」

「不過這女人哪來的？」

「還不就是大王前陣子攻打有蘇氏得來的戰利品。」幾個男人討論到這裡都不懷好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自己還是晚來了一步，黑狐下手還挺快。

「哎，看來我大周要亡國啊。」

「王兄不要口出妄言，是要殺頭的。」

「張兄不用勸阻王某，大不了一死，我王再沒帶妲己回來之前那是明君，現在呢，短短月余已經入吃昏庸無道，哪裡還有未來可言？」

「哎。」

「想我紂王繼位後，重視農桑，國力強盛，百姓衣食無憂，安居樂業，大王英明神武，帶領我大商子民開疆擴土，而如今呢？帶回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子，還百般寵愛討好，就算世上舉世無雙又如何？」

「王兄說的在理，此女子酷愛殺戮，也是我們大商百姓的劫難啊！」

「二位大哥，可是在討論大王的新愛妃？」歐若離一聽這倆人知道的多，不過文人的話多數只能借鑒，容易添油加醋。

「這位小哥也聽說了？」

「聽說了，不過也不太了解，我是外鄉人。」

「小哥長得太過貌美，還是遮擋一二，現在的紂王已經荒淫無道了。」

「哪能這麼快啊，我從老家出發的都後還都說大王英明呢。」

「哎，小哥你不知道，紂王以前啊那真真是英明神武，相貌威嚴，可自從遇到那個妲己，就一切都變了。」

「不過也許再遇到妲己之前就變了，懲罰啊，這都是天譴。」

「不這位大哥的我聽剛才叫您張兄！那我叫您張哥可好？」

「小哥年少，這聲哥我還當得。有何想知道大可問我二人，我二人皆不是膽小之輩，只嘆一身抱負無處用。」

「大哥是金子總會發光，不用自憐自愛，大哥剛才說天譴什麼意思？」

「紂王在祭祀女媧娘娘之時，忽然色心大起，誇獎女媧娘娘美貌自是無錯可說，可是，哎，大王竟然垂涎女媧娘娘的美色，想要贏取女媧娘娘。」

「這事我也聽說了，可是我還聽說大王否認了這我覺得大王不會敢做不敢當的。」

「誰的也是，大王為何矢口否認，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當時的大臣確實是聽到了。牆上還有留詩一首，後來被清理掉了。」

「是這樣啊？那妲己娘娘又做了什麼？」

「小哥沒聽說？」

「沒啊？發生什麼大事？」

「嘖嘖，真是血腥啊，我表哥在宮裡當侍衛，這事兒發生的時候他就在內殿，回家就生病了，現在還在卧床養病，真真是嚇壞了，那場面真是煉獄啊！」張哥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無法自拔，看來真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張哥？」歐若離伸手在張哥眼前晃了一晃。

「哦，不好意思，事情太可怕，我有點慌神了。」

「沒事，方便說就說，不方便也沒事。」

「沒什麼不方便，那妲己娘娘真真是殘忍至極，她說自己能分辨孕婦肚內胎兒性別，識得辨男女之術，大王便跟她打賭，看看是不是準確，大王找來一百孕婦讓妲己娘娘識別男女，妲己娘娘讓孕婦坐好在站起，抬左腳為男，抬右腳為女。」

「那妲己娘娘猜對了嗎？」

「對不對又有何重要？人都死了。」張哥搖搖頭，頗為惋惜，那可都是人命啊，就這麼轉瞬即逝了。

「誰死了？」

「孕婦，一百孕婦都死了，活活的被剖開了肚子，就因為大王想知道妲己娘娘猜的對不對。」張哥的聲調顫抖哀怨還有憤怒，拿著茶杯的手不停的抖動，茶水攤在了桌面，醞成了一面水鏡，好像能照到人心。

「剖開肚子？」歐若離驚訝，雖然現代的電視劇里也有演，但那隻是故事，不會有人真的受傷，可是這裡不一樣，這裡手起刀落便是一條人命，雖然在現代他是教官，是殺人的機器，可他們也有他們的底線，不殺孕婦跟嬰孩。

「對，活生生的剖開了孕婦的肚子，那可都是七八個月的胎兒啊，孕婦被剖開肚子的時候還是清醒的，還能聽到肉被切開的聲音，還能眼睜睜的看到自己的孩子被從肚子里拿出來，血淋淋的連著臍帶，有些胎兒月份大當時沒死，還有活著的希望，都是當娘的，那刻是心頭肉啊！孕婦想讓大王發發善心，救救孩子，可惜啊都讓妲己娘娘給扔出去喂狼了。多狠的心啊！」張哥拿起茶杯猛灌了一口，彷彿這一口用盡了所有的氣力，喝掉了哀傷，眼淚蘊在眼眶，何其悲涼，也是一個多情人啊。

「太可怕了，大王怎麼說？」

「大王正寵著妲己娘娘能說什麼？美色誤國啊，美色誤國。」

「大哥這頓我請，難得遇到您二位這樣的文人雅士，當給小弟一個機會，有緣再見，小弟歐若離。」歐若離不會問人那一套，雙手抱拳算是過了交情。

「小哥也是好相貌，出門還是遮掩一二，畢竟現在天下不太平，不若以往，無人會為民做主了。」

「謝謝大哥提醒。」歐若離明白張哥的意思，男寵成風，大王淫奢成性，下面的人必然無所顧忌。

「日落，現在紂王跟小時候已經不一樣了，怎麼辦？」

「你還惦記他？」

「小時候我答應他去找他的。」

「玉佩已經沒了，他現在是帝王，帝王的防備心那麼重，你怎麼接近他？」

「總有辦法的，而且現在他那麼寵幸妲己，對他也沒有好處！」

「你知道的，你的話我都不會拒絕，用我的地方就說，我永遠不會拒絕。」

「謝謝你，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