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跟那人在一起的時候，那人生氣了只會把他抽的遍體鱗傷，簡晟這麼有愛的一巴掌，讓他有些無法適從。

浴池壁上趴著的人被打了以後乖乖的，也不鬧騰了，簡晟將人拉進懷裡揉著腦袋。

「疼了？」

江鯨撇著嘴點頭，伸手給自己揉了揉，應該是腫了，魚鱗遮著，什麼也看不出來，簡晟的手爬上身後，給他揉著傷還趁機揩了把油，便出去收拾東西了。

簡晟從小廳里調著藥水，剛才揩油的時候摸著他身上的魚鱗已經漸漸長好了，也不枉費簡晟調的藥水。

小魚寶臉上的火燒雲久久退不下去，輕趴在浴池壁上，時不時委屈的回頭揉揉剛才被簡晟打著的地方。

簡晟調著藥水，眼睛片刻不離的看著委屈的小魚寶，看這小模樣不經意笑出聲。

光是鹽水沒有那麼誇張的，怕他小孩子家家的總鬧小脾氣，不肯乖乖上藥，簡晟從來沒跟他說浴池裡有藥水。

小魚寶在夜裡哼哼唧唧的，紅著眼眶鬧的時候，簡晟向來都是寬容的抱抱他，哄著他睡下。

小孩子家家的哪裡會忍疼。

簡晟借著給他換水的理由，趁機倒些藥水進去，等他把傷養好，就帶他出去玩。

茫茫的洋流中，藍色閃著浮游的光，章魚吃飽喝足後溜回水下睡個好覺，一切恢復平靜，簡晟看著黑壓壓沒有盡頭的海水。

眼神彷彿要將黑色盯穿，穿過這片黑色，就會有光。

那眼罩里的眼睛已經徹底睜不開了，簡晟的手摸上眼罩，為了你，也沒有很遺憾。

簡晟一直在發獃，江鯨忍不了了將尾巴抬得高高的，撩出水花的動作太大，簡晟回頭撞了個正著。

江鯨看著人靠的越來越近，被抓包了顯得很慌，被簡晟摁著身子壓下去，被摁下去的人哽咽著。

疼也沒多疼，這麼多天都堅持下來了，只不過，他覺得簡晟欺負他，他又不敢還手，怪委屈的。

被摁著的人輕輕甩著尾巴表示抗議，簡晟無奈的鬆手，翻身鑽進了浴池，將人拉進懷裡摟著，順手從浴池上面拿了氧氣罩。

「陪著阿鯨，哪也不去，聽話。」

被簡晟緊緊摟著，好似不那麼疼了，貼著他的胸膛沉沉睡去，簡晟卧在浴池底下，水裡真的很舒坦。

他這麼多天一直緊繃著的神經，被懷裡軟軟的一團蹭的慢慢舒服起來，髮絲向外散開，世界安靜至極。

凌晨的時候，簡晟的生物鐘作響，他後腰上有那天出逃留下的傷口，他也沒注意，泡了這一晚上的藥水，看上去不那麼猙獰了。

不能怪小魚寶總是鬧，藥水真的很疼，簡晟下半夜神經又是緊繃著的，藥水鬧著他一直到凌晨醒來，全身都不舒坦。

簡晟睜開眼的時候，時間還早，看著懷裡人皺著眉，想必也不舒服。

江鯨作為一條人魚，他不能算真正的魚，他的神經要醒著控制呼吸，保證水流不會流進體腔，才能和簡晟在水裡舒坦的睡一覺。

他一直醒著，不分黑天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