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風被他說得漲紅了臉，半天才憋出一句：「要你管！」

「可是我好奇啊。」系統不依不饒的樣子有點煩人。

紀風煩躁地回答：「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你怎麼還當真了？我要不把那傢伙說得噁心一點，就憑他那個長相，那個身材，熊撐得住？你一個系統，怎麼這麼八卦？」

「哦～原來如此～」

系統心情好像不錯，自言自語道：「我還以為是有什麼隱藏情節，只有你能看呢。」

紀風無語：「能不能把你這一腦子的黃色廢料清理一下？不然說出去你是我的系統，我都覺得丟人！」

系統被懟了也不生氣，嘿嘿笑著說：「所以你也覺得墨萳懿好看吧？」

排除對他的偏見，實事求是地說，是挺好看的，而且是那種痞帥痞帥的好看。

紀風沒忍住，點點頭。

系統又問：「那和梁川比呢？」

紀風在腦子裡把這兩張臉放在一起，認真比較了一下。

一個斯文，一個敗類，幾乎不分高下。

但有了自己內心光環的加成，紀風傲嬌地開口：「那必須是梁川，我怎麼會喜歡敗類呢。」

系統嘆了口氣：「行吧，你開心就好，我睡會兒，沒事兒別叫我，有事兒也別叫我。」

說完就沒聲音了。

紀風琢磨梁川寫小說的時候不厚道，給他寫那麼多條條框框，為什麼就不知道給系統來個考勤系統？

天天這樣上班摸魚，真的合適嗎？

確實有必要建議一下，紀風琢磨著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聯繫到現實中的梁川。

他閉著眼睛，打開控制面板，正研究得起勁兒，梁川忽然走了過來。

「阿風，你是想要這個嗎？」

紀風疑惑地睜開眼，發現梁川手裡拿著一本打開的雜誌。

展示給他的那一頁上，恰好是墨萳懿的採訪。

紀風疑惑地抬頭：「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梁川坐在他身邊，說：「你剛才好像不想還給他的樣子，我以為你喜歡。」

「怎麼會，那張敗類臉，哪裡比得上你。」

紀風說著，把雜誌接過來，隨手一丟。

腦袋輕輕靠在梁川的肩膀上，吹著風，曬著太陽，還挺舒服。

梁川的手指在雜誌上點了點，又說：「買都買了，阿風，你想玩紙飛機嗎？」

紀風覺得自己對紙飛機這三個字過敏。

明明心裡煩得要死，但一想到這三個字是劇情線的關鍵詞，就瞬間打起了精神。

梁川接著說：「那邊好像有一個紙飛機比賽，獎品是一個兔子的毛絨玩具，你有興趣嗎？」

想想自己做紙飛機的水準，紀風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想到這是劇情線的關鍵詞，紀風就不得不立馬收起嫌棄的情緒，調整好自己的表情，裝作欣喜的樣子，說一句：「有興趣！」

「好，那我們去報名。」

梁川說著，站起來，一手牽著紀風，一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雜誌。

看著那張墨萳懿的臉，紀風有點嫌棄：「你還拿這個做什麼？」

梁川看了一眼圖片上墨萳懿的臉，笑著說：「他妹妹說了，用印著他照片的紙折飛機，可以飛得更遠。」

紀風表示懷疑：「這是什麼說法？」

梁川隨手把那一頁扯下來，笑著說：「沒什麼特別的說法，非要有什麼的話……可能是因為墨萳懿做航空生意的吧。」

「好吧，這也行。」

閑聊的功夫，梁川帶著紀風到了比賽場地。

規則很簡單，可以用自己帶來的紙摺紙飛機，比賽的方式有兩種。

一種是比距離，站在同一個線上，誰飛機的距離最遠，就可以獲得一個毛絨兔子。

一種是比準確度，類似於投籃的樣子，有一個設定的範圍，飛機飛進去，就可以獲得一個毛絨兔子。

梁川真實展現了什麼叫『藝術來源於生活』，這些玩法，就是他和梁川小時候，逛廟會時候，看到的玩法。

當時家裡的大人都在忙，梁川帶著他出去玩。

紀風知道自己做飛機的技術，原本不願意參加。

但遇到了幾個隔壁班的同學，嚷嚷著非要和他比一比。

小孩子的好勝心被勾起來，紀風躍躍欲試，無論梁川怎麼阻攔，都要去跟他們決一高下。

結果可想而知，紀風輸得慘不忍睹。

小飛機剛丟出去，就直接落地，甚至連飛都懶得飛。

結束後，他被其他幾個小孩追著嘲笑，氣哭了好幾次。

梁川想盡辦法哄他出門，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直到一周後，紀風以為梁川已經放棄了，開始生悶氣。

「真沒耐心，倒是多哄一會兒啊。」

紀風正碎碎念，一回頭，發現窗戶上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紙飛機。

「什麼玩意兒？」

悲傷的心情瞬間被拋之腦後，紀風疑惑地跑到窗戶邊上，探頭去看。

那個紙飛機很大，佔據了整個窗戶。

他開窗，推了一下，紙飛機忽然被拿開，露出梁川的臉。

「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到他又來哄自己，紀風傲嬌地雙臂抱懷，努力說服自己不去看他。

紀風家就住在一樓，梁川趴在窗檯上，舉著巨大的紙飛機，說：「阿風，彆氣了，這個大飛機給你。」

紀風看了一眼，氣鼓鼓地說：「大有什麼用？能幫我把丟掉的面子撿回來嗎？」

梁川低頭看著手裡的東西，有點發愁。

「能不能把面子撿回來不知道，不過……這個飛得肯定比他們的都高。」

紀風不信，一個紙飛機能飛多高？

但梁川的表情很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他將信將疑，終於走出了家門，才發現，那個所謂的大紙飛機，其實是一個紙飛機形狀的風吹。

梁川將線交在他手裡，自己拉著風吹走到不遠處，舉著風吹說：「阿風，你跑兩步。」

紀風扯著線，跑了兩步，梁川鬆手，風吹便晃晃悠悠飛了起來，越飛越高。

那一天，所有嘲笑紀風做不好紙飛機的小朋友都看到了。

他手裡那個巨大的紙飛機，飛得比所有人的都高。

……

想到愉快的過往，紀風的嘴角不經意揚起笑容。

而下一秒，就看到一張討厭的臉。

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態度也變得不太友好：「你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