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老不正經的自己沒房間嗎？」

凌霄禹見那玉面狐君卧倒在他床上，進門時，看見了這幅景象，他還以為進錯房了呢。

只聞那狐君抵扇輕笑，雙眼彎成了月牙。

「哪有夫妻不同房的？娘子，來。」

說罷，便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凌霄禹無語凝噎，彆扭著還是在他身旁坐下。

「乖，不要那麼拘束。」狐君還是笑，只不過那扇子在空中自個消失了，狐君的雙手得了空，便拉著凌霄禹躺下，凌霄禹下意識還是抵抗，但想想不就是躺在一塊嗎，還能少塊肉不成？於是僵著身子在狐君懷裡躺下了。

狐君得了便宜，心情更好了，凌霄禹聞見他身上的氣息，莫名的覺得舒心，便放鬆了下來。

「…能不要叫我娘子嗎，我好歹是個男人。」

凌霄禹還是得維護一下自己的直男形象。

儘管越直的男生看起來越給。

「…不喊娘子，那喊什麼？」

狐君委委屈屈，一雙狐狸眼彷彿有水霧。

凌霄禹心頭一動，感覺心飛速跳起來。

於是便欲蓋彌彰地移開視線，說道，「叫名字就行了。」

「那便...」

「小霄禹？」附贈一雙犬科類討好的眼睛。

狐狸精的種族優勢便是美貌，而這美貌又近在眼前，對於凌霄禹這種狐狸精愛好者來說簡直是暴擊傷害。

頓時心臟驟停。

「你們狐狸的魅惑技能都是點滿了嗎...」

凌霄禹捂臉，他深知現在他的臉紅的要命。

「我們狐狸的容貌可是隨修鍊年份逐漸精進的哦。」

「是嗎...我還以為是天生的，喂...！」

狐君把他擋在面前的手拿開，笑吟吟地與他眼對眼。

「小霄禹不信，可以去翻翻你們人類的記載。」

「啊...哦，我回去翻翻。」

「話說。」凌霄禹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有一個問題。」

「嗯哼？」

「妲己也是從你們這裡出去的嗎？」

「啊，妲己的話，是從我們狐族出去的哦。」

「那妲己得令毀朝歌是真的嗎？」

「這件事是杜撰哦。」見凌霄禹好奇，狐君娓娓道來，「商紂王可不是傳聞中的暴君，妲己也不是禍國殃民的妖妃。」

「都是杜撰嗎？」

「事實上，我在天界還曾經見過她一面呢。」

「！！真的嗎？」

"當真，她似乎在某位大仙底下做事。"

「竟然是這樣...看來杜撰還是杜撰。」

「我曾經閑來無事也有翻閱古書的時候。」狐君笑言，「只不過先人的記載好像對狐狸有一定的偏見。」

「早前還有記載男狐的事例，後世反而對女狐的描寫更濃墨重彩呢。」

「啊？」凌霄禹不得不承認自己對狐狸精也有刻板印象，不對，準確來說，狐狸精對於得道的狐來說好像也不是什麼好詞吧。「...那是有點慘啊。」

「倒也無傷大雅，畢竟人類總有自己的猜想，無非是加了自己的想法罷了。」

「呃...成了仙應該會有廟宇吧，像財神廟、月老廟…你有沒有廟宇？」凌霄禹不禁好奇。

「那必然是有的。」

狐君笑意霏霏，撐著下巴看他。

「！！那你的廟宇叫什麼名字？」

「君子廟。」狐君饒有興趣道，「小霄禹…要做我的信徒嗎？我可以保佑你步步高升哦…」

「阿這…哈哈，其實我不太信這個的…」凌霄禹撓頭，「但還是謝謝了。」

「你從前是道士的時候，也是這種性格呢...儘管轉世了，但你還是你啊…」

「…」

凌霄禹眼裡帶了複雜，張了張口，還是說道，「雖然我們以前是…那種關係，但是如果現在的我不會喜歡上你，你還是要幫我躲過那個大劫嗎？」

「嗯。」

「不僅是為了從前的情分，」狐君面色從容，淡然笑之，「從前你為我擋了天劫，差點散了三魂六魄，我廢了一條尾巴才把你的魂魄給湊了回來。」

「...我廢了一條尾巴，但卻因禍得福，成功遁入仙界。」

「...小狐…」凌霄禹見狐君那雙本就帶有風情的狐狸眼底滿是情意，灼得他面熱心跳，他強裝鎮定，他想說這樣對小狐好像不太公平，但話梗在喉間沒能說出，這能幹巴巴的、顫聲道謝：「...謝謝你。」

「有恩必報是狐族的規矩...別覺得有心理壓力哦...」狐君颳了刮他的鼻尖，安慰道。

「哦哦...」

「睡吧。」燭火在話音落下之際熄滅了，凌霄禹見狐君在身旁閉了眼，狹長的睫毛在夜裡乖巧地停歇著，凌霄禹怔怔凝視了片刻，低聲說了句晚安，也轉過身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