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劇烈的疼痛終究讓他的面具出現了一絲裂縫。

手捻的珠子把「李辰煜」生生定在了原地：「既然你這麼喜歡這一句年輕的軀體，那便留在這裡吧。」

「李辰煜」顫抖著手嚐試著回到自己的軀殼，卻失敗了：「你做了什麼？」

「一點御靈的秘法而已，不必驚慌。」沈敘月看著他扭曲的臉，嘴角依舊是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反正你的壽數也到頭了，我幫你換一個更年輕的身體也是一件好事，至於你不能用這具身體回到大宋，就不是我要考慮的事情了。」

冷冷的聲音讓「李辰煜」開始發慌了，他只記得這位掌門此前都是溫和的，原來無盡的絕望，真的會讓他變得無情。

「你不怕嗎？遲早有一天，你會死在他手裡的。」

「李辰煜」想帶走萬物鏡和陸棠，自然有自己的用處，萬物鏡的真假且不論，陸棠才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你應該明白吧，他知道你騙了他這麼久，會動怒的。」

沈敘月沒有理會他的瘋話，只是用桌上的匕首，把這具身體上的那一抹靈給剜了出來。

小孩子嬌氣、怕疼，不過沒關係，這裡的叫聲，影響不到外面。

「你的重生輪迴到此結束。」沈敘月碾碎了刀尖上的那一簇閃光。

只要把所有的幹擾因素都消除，那他的小傢伙就能平平安安的活著了。

「金筠。」沈敘月把手裡的匕首擦幹凈放回了桌上，喚人進來處理地面。

金筠一進來就被屋裡的血腥味給驚到了，御靈這地方的殺傷很少，他也從來沒見過沈敘月下這樣的手。

「大人。」

震驚過後 他還是記得禮數。

「把屋子裡處理幹凈，把這個人身上的傷處理一下扔回北疆，不要讓人看出破綻，另外......通知沐鈺楓，可以開始動手了。」

「是。」

沈敘月看了看自己沾上血的衣服一些頭疼，他還挺喜歡這件衣服的，這下得去扔掉了，還不能讓小傢伙問道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兒，先去沐浴吧。

沈敘月也不記得這是第多少次活著了，他跟這位陛下談過很多次，可對方總是油鹽不進、貪心不足，既然如此，那就用另一種方式滿足他永生的願望吧。

至於他說的那些話......

確實是值得苦惱一整天的事情呢。

陸棠揉了揉眼睛，發現身邊沒人，便起身去尋沈敘月，一出來就看到正在外間給他布置早飯的沈敘月：「月哥哥。」

「棠棠醒了，過來吃飯吧。」

陸棠一出來，旁邊幫忙的弟子便退了出去。

「身上累，月哥哥抱。」陸棠站在原地伸出了手，等著沈敘月來抱他。

沈敘月也知道他的小性子，把小傢伙抱到了他平時的座位上，陸棠的鼻子很靈，湊在沈敘月脖頸處嗅了嗅：「月哥哥受傷了嗎？」

是昨天沾到的血。

「沒有，早上聽說有弟子受傷，我去看了看，應該是那時候沾上的味道。」沈敘月遮掩了一下，要是說受傷，小傢伙肯定要纏著自己看傷口，還是推給別人的好。

陸棠的耳朵蹭了蹭他的脖頸：「那就好，月哥哥要注意安全。」

沈敘月給他盛著粥：「我會的。」

吃飽喝足，沈敘月又喚了青柳給陸棠診脈。

「陸公子身體無大恙，但還是要好好修養，不然下一次發熱期可能會有一定的危險。」

陸棠趴在沈敘月懷裡，沒有直面青柳，雖然這個人不可怕，但是他一些行為真的很可怕。

沈敘月安靜的聽完青柳的話之後，吩咐了身邊的人去跟他取藥、煎藥。

「藥好苦，不想喝。」陸棠輕輕扯了扯沈敘月的衣領，表達了自己的不樂意。

沈敘月摸著他的尾巴道：「這樣好不好？你乖乖喝藥，月哥哥這幾天都在這裡陪著你。」

陸棠肯定是要被拘在房間里修養的，沈敘月有自己的公務要處理，讓下面的人在自己的卧房進進出出會影響到陸棠的休息。

所以沈敘月說的意思是，可以放下大部分的公務陪著自己。

陸棠的眼睛亮了亮，起身直視著沈敘月的眼睛：「真的？」

「當然是真的。」沈敘月摸了摸他的耳朵，小傢伙閉上了同一邊的眼睛。

「那我乖乖喝藥。」陸棠轉頭親了親他摸著自己耳朵的手掌。

沈敘月看著懷裡的小傢伙，已經跟青柳悄悄確認過了，陸棠身上的「相生」已經消失了。

他不想讓自己的小傢伙動手，沈敘月也等不了那麼久等著「相生」自己消失，所以幹脆給那一具有「相生」的軀殼換一個沒有「相生」的靈魂，讓「相生」自己崩潰。

陸棠在屋裡走了兩圈就累了，沈敘月在外間看書，他就自己脫了鞋子和衣服，抱著自己的小被子就躺回床上睡覺了。

沈敘月發現的時候，他已經睡的很熟了，伸手碰碰他的臉頰和耳朵，他還會動動耳朵哼哼兩聲，當真是可愛。

「大人。」

雖然知道陸棠睡的熟，但金筠還是習慣性的壓低了聲音。

「什麼事情？」沈敘月給陸棠壓好了被子，才轉身看向他。

金筠道：「人已經送回北疆了，正好趕上了鞳韃入侵，人被擄走了。」

沈敘月思索了一番：「繼續盯著，要確保......即使他死了，屍體也不會完整回到大宋。」

「是，屬下明白。」

金筠除了帶了這個消息過來，還有一件事情：「大殿的人說，沐長者想跟大人談談。」

「安排時間吧，不過不用那麼著急。」沈敘月想多陪著小傢伙，要是被那些個人纏上，怕是短時間內無法脫身。

「明白。」

沐長者找自己無非是為了沐鈺軒和沐鈺楓的事情，一方面沐鈺軒的前程不能斷在這裡，另一方面不能讓沐鈺楓影響到沐家的發展。

沈敘月嘆了口氣，有時候真想拋下這些事情，然後帶著自己的小傢伙到一個偏遠的地方定居 也許自己也應該學著做一些小傢伙愛吃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