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文決這邊調試完，那邊半牛馬就被機械臂提了過來，玄文決從架子上拿下來兩件塑料外罩，兩個口罩，兩雙手套，還有兩雙橡膠鞋，兩人穿戴好之後，澗宸莫名有種儀式感，他告訴自己接下來就要給半牛馬開膛破肚了。

他接過玄文決遞過來的刀，然後就呆住了，因為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玄文決用刀劃開半牛馬臀部的皮毛，扯著一邊的皮，開始用刀一點一點地將皮肉分離，澗宸也依樣畫葫蘆，終於把皮剝下來了。

玄文決又遞了把刀過來，對澗宸來說這些刀都長得差不多，他不明白為什麼要換來換去的，澗宸依舊等著玄文決先動手，自己再照貓畫虎，玄文決等了一會兒，發現對方也看著自己，沒有動手的意思，玄文決只好走過去，握著澗宸的手，將刀插進半牛馬腹部，往下劃到胸腔的位置，半牛馬的腹部被豁開，內臟嘩啦啦地流了出來，還冒著熱氣，澗宸第一次見到這場景，本能地要把流出的內臟往回塞，玄文決走過來，把腸子和膀胱撿出來來，割斷，把食道分離出來，系好，再把四個胃和肝臟翻出來，澗宸在旁邊默默地看著玄文決在半牛馬的肚子里挑挑揀揀。

「別閑著，去把它的性器官和蹄子割下來！」說完玄文決拿起了旁邊的電鋸，鋸開了胸骨，接著取內臟，澗宸惦著手裡的刀，望瞭望半牛馬碩大的生殖器，低頭開始割蹄子，刀子很快，一下就劃破了皮肉，順著骨縫很快將蹄子割了下來，澗宸拿著手裡的蹄子，一瞬間有點恍惚，自己到底在幹什麼，玄文決起身，把電鋸遞給了澗宸，囑咐道：「從中間鋸開，我去清洗內臟。」

澗宸望著被掏空的半牛馬，覺得自己很殘忍，也並不是一定要吃它才行，澗宸想起九零說的第一次革新運動，似乎有點理解素食主張了，甚至連「承擔其生命的重量」這種屁話都有了一點新的理解。

兩人很快結束了屠宰工作，一整頭半牛馬按照部位被切割得整整齊齊，澗宸挑了一塊出來，讓九零拿去切成薄片，還有各種內臟讓她拿去煮熟，其餘的通通放入冷藏室。

回到住處之後，澗宸累得癱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看著玄文決把剔下來的骨頭熬成骨湯，肥肉熬成油，不同口味的營養丸搗碎，把鍋燒熱後放油，放營養丸，炒出香味加入骨湯，再放入營養液，牛油骨湯鍋底就做好了，然後把營養丸打成粉末，用湯底調勻，澗宸猜測這就是蘸料了，等九零把切成片的肉，煮熟切好的牛雜一盤盤地端過來之後，往桌子上那麼一擺，別說，還挺像那麼回事兒，澗宸看著玄文決眼睛都開始放光了，這個男人簡直就是自己的賢內助啊，雖然這個賢惠不知道是從哪個步驟開始算的，但……自己心心念念的火鍋，吃到嘴了！

澗宸大口吃著肉，之前的什麼領悟都通通拋到腦後了，只剩一個字：爽！

玄文決這邊吃得就很斯文，與其說是吃，不如說是品，每樣都嘗過了，就擦了擦嘴，看著澗宸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