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要是毀容了不要嫌棄他。」

「嗯！」

「他要是植物人了你每天摸摸他。」

「嗯！」

「他要是不會吃飯了用嘴喂他。」

「嗯！」

「他要是傻了你要用愛滋潤他。」

「嗯！」

「他要是醒了憋說話吻他！」

「？」

白臨帆果斷將白瑋趕出病房，冷著臉:「什麼時候了還老不正經。」

白塗眼睛一刻都沒離開病床上的白嶄，滿腔憂慮令他憔悴不堪:「爸，哥哥什麼時候會醒來？」

白臨帆心疼的摸了摸白塗這幾天消瘦下來的臉頰:「睡夠了，就醒了。小塗先去休息好嗎？這兒有我呢。」

白塗紅了眼圈:「我睡不著，我害怕……」

白臨帆還想說什麼白瑋急急忙忙衝進來了:「媳婦媳婦，你爸來了……」

「我來了有這麼可怕嗎？」頗有幾分威嚴的聲音緩緩響起。

白瑋訕訕的閉了嘴，躲到了白臨帆身後，不是他慫，是老丈人氣場太強。

白鴻鵠和白臨帆眉眼相似，氣質卻大不相同，軍人出生的白鴻鵠不怒自威，天生帶著凌厲氣息，也正是因為這樣，白嶄頗受他喜愛和賞識，聽說出了事立馬就趕飛機過來了。

「爸。」

「嗯，阿嶄情況怎麼樣了？」

白臨帆如實回答:「沒有生命危險了，但也不太樂觀。」

白鴻鵠對於這個回答似乎是意料之中，平靜道:「這兒醫療條件不行，我帶阿嶄去我那邊。」不是商量的語氣，像是在宣布某項決議。

白瑋和白臨帆都沉默著，對於老頭子的決定他們覺得倒也不錯，白鴻鵠現在退休在一小鎮，那兒的環境更適合現在這個情況的白嶄。

「爺爺，我可以一起去嗎？」

一直呆愣盯著白嶄的白塗突然抬頭問。

「你不用讀書了嗎？」白鴻鵠掩去眼底一閃而逝的冷淡。經歷了自己兒子被掰彎這檔事，他自然是看透了白嶄和白塗兄弟倆之間的關係，偏愛於白嶄的他自然而然就對這個小孫子提不太起好感了。

白臨帆嘆口氣，攬過白塗的肩膀，低語:「小塗，你總該長大的。」

長大，這兩個字眼對剛剛成年的白塗尚且迷茫。他不喜歡這兩個字，承載了太多的庸碌煩惱，意味著單純不再，也許，還會和最親近的人愈走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