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想你弟弟的，帶我去見見他唄！」

「你不同意也沒關係，我會和爺爺說一聲。」周嘉伶補充道，笑容狡黠。

白嶄慍怒，但不形於色，思慮再三，還是妥協道：「過一陣子再說。」到時候白塗的狀態應該會好一些。

他現在還是擔心白塗的情緒失控，讓人看守著，謹防出了什麼意外。聽說，小孩蹲在門口哭得累了，才失魂落魄地回了屋。

他心不在焉，時不時看手機，了解白塗每時每刻的情況狀態，見沒事，便放下了懸著的心，可沒一會兒，又進入這種緊繃狀態，生怕白塗出了什麼事。

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像極了斷了線的風吹，迷了方向沒了目標。

住了兩天，白鴻鵠也察覺到了白嶄的狀態不好，但沒多想，只認為是工作繁忙，又挽留著住了幾天。

可等到真要回去的時候，白嶄分明是迫不及待的。

白鴻鵠也隱約知道了什麼，但他也只是賭一把，他不相信，白塗那小孩會在白嶄心裡佔據那麼重要的位置，重要到一輩子也忘不掉。他始終覺得，白嶄應該像他，永遠清楚對自己有益的東西，有益的人才值得爭取。

目送白嶄和周嘉伶入了登機口，程皖突然間問道。

「爺爺，您辛福嗎？」

「當然，我的一輩子是成功的，沒有任何遺憾。」

程皖笑而不語，老頭子微微顫抖的手和急於為自己辯駁的語氣出賣了他。

算了，讓時間削去老頭子對利益的重視吧，讓他明白，最親密的人，才是最寶貴的財富。

阿黑在冷風裡凍的瑟瑟發抖，即使包裹著厚厚的軍大衣，但這樣傻逼地站在天台啃夜宵發簡訊也是沒sei了。boss明明擔心地要命，為什麼非要虐小少爺呢！？為什麼現在被虐的最慘的是他呢？！

下面窸窸窣窣有了聲響，阿黑立馬提升警惕觀察。

瘦弱的身板抱著玩偶擺在庭院樹腳上，放了小檯燈照著，照亮了小孩蒼白帶著淚痕的臉，照亮了玩偶熊憨厚的笑臉。

阿黑知道，那是小少爺以前的習慣。白嶄不讓白塗熬夜等他回去，他便每晚抱著玩偶熊在等白嶄回來，笑臉是迎接他回家的。

那時候，凝望著大笨熊的笑臉，白嶄笑，他也笑。小孩的溫暖，他們都感受得到，所以白嶄那麼無底線寵他，所以他心甘情願的默默在暗地保護著他。

而現在，都是怎麼了，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