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酒
小說: 極道危情 作者:犬泽 字數:2931 更新時間:2019-04-26 10:38:42
紅酒牛排不是梁渠的最愛,他覺得吃起來太婆媽。但是這些禮節老爸早就教過,所以吃牛排的過程還算唯美,俊男正妹蠟燭鮮花。只不過幾杯紅酒下肚,梁渠就有些裝不下去了。
杜奕朗安排了包廂,這會他遣散了所有人,房間里只有他和梁渠單獨相處。杜奕朗有些好笑的看著梁渠扭曲的表情,他覺得自己一輩子的笑容都快用完,以前他甚至不知道勾起嘴角表達自己的心情居然是件這麼簡單自然的事。
「不行了」梁渠抬起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旗袍側開的很高,白皙的大長腿就這麼放肆的架著「我實在裝不下去,難受死了」。
「這房間就你我二人,本來就不需要裝。」
梁渠聽到這話才回頭,發現身後根本麼有什麼服務生或者手下,才長舒一口氣「你不早說……有沒有白的?」梁渠舉起紅酒杯晃了晃「這個度數太低,不夠痛快。」
開玩笑,他梁渠從小就偷喝啤酒,上高中聚會喝的都是白的,這小小的十四度左右的紅酒喝起來真不帶勁。杜奕朗有些不信任的瞥了他一眼,站起身從身後的櫃子里取出兩瓶酒「白的沒有,只有伏特加,這是洋人的地盤,白的我可以讓手下去買。」
「夠了夠了」梁渠看著杜奕朗手裡的酒瓶兩眼放光。這伏特加強度可比他以前能喝到的強得多,這會伏特加十有八九還都是老毛子那來的,勁兒別提多大。
梁渠絲毫不管顧自己還穿著旗袍,拿了個空碗就往裡倒酒,一碗給杜奕朗,一碗給自己。
「用碗喝?」杜奕朗沒想到梁渠這麼豪氣。
「恩?不然呢?不敢啊?」梁渠很久沒喝酒,本來穿過來之前就一堆破事纏身,加之之前當小廝那粗茶淡飯的一個多月可把他饞的,這會見這好酒高興的不行。
杜奕朗看著梁渠邪氣的小表情好一會兒,抬頭將碗里的酒一飲而盡。
「好酒量!」梁渠讚歎道,也不甘示弱的幹了。熱辣的烈酒劃過喉嚨的爽快感讓梁渠滿足的嘆了口氣。
梁渠之前在對付吳博智的時候喝了不少白酒,剛剛又喝了許多紅酒。這酒一種可以多喝,一混就容易上頭,縱使酒量再好也難逃一醉。梁渠這一晚上混了好幾種酒來喝,三碗下去,已經開始頭暈目眩。
「這酒真帶勁……」梁渠一邊喝一邊嘿嘿直笑,他現在眼神有些迷茫,面帶潮紅眼泛霧氣,在杜奕朗看來似有著萬千風情。
「別喝了」杜奕朗走過去想奪過梁渠手裡的碗,梁渠卻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將杜奕朗推得倒退了兩步。
「你別過來!」梁渠皺著眉頭,努力想看清眼前人。可酒精絮亂了神經,讓他無法確定自己到底在何處。穿越?真可笑,大概就是一場夢而已吧……什麼杜奕朗,那麼帥的祖師爺怎麼會對自己那麼好。如果這都是一場夢……那……那陪自己喝酒的男人只有……「宋覺!」
杜奕朗一愣,見梁渠突然就換了個表情,嘴唇顫抖著抿起,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這是怎麼了?他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耍了流氓。
「你個騙子……」梁渠放下碗,抬起手捂住眼睛,另一隻手無力的垂在身前「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杜奕朗眉頭緊皺,他知道梁渠把自己當成了「宋覺」,一股無明業火在心底燒起。
「我什麼都給你了……什麼都可以給你……你要的為什麼只有權……」梁渠的肩膀開始聳動。從宋覺背叛他那天開始,他就一直緊繃著神經。十年來的感情不是那麼輕易可以被抹去的,梁渠細心呵護的愛慕卻換來背叛。梁渠的神志是堅定的,一直到最後一刻他都心存僥倖,要是在祠堂見到宋覺,要是宋覺對自己做出解釋,他一定還會原諒他。宋覺想要的那些東西,權勢,金錢,地盤他都不在乎。梁渠出生以來都按照自己想法去活著,強大了就可以隨心所欲,強大了就可以讓宋覺追隨自己,只要宋覺在,他就覺得再苦再累都值得。
如果宋覺告訴他想要他的權他的錢,為博宋覺一笑,梁渠覺得自己一定會雙手奉上。
梁渠甚至在知道宋覺發現自己心情卻沒有拒絕的時候,心裡有多麼的期望。可所有的期望最後都變得那麼可笑那麼悲哀。
宋覺最終選擇了背叛,選擇了陷害自己。如果那個人不是宋覺,他也不會傷的如此深。那把最鋒利的刀與自己的後背,都是梁渠親手交到宋覺的手上的。
這也是為什麼梁渠在事發之後一直不敢碰酒不敢以此消愁。緊繃的神經太容易被酒精擊垮,他怕被人看到他那看似無堅不摧的表面下那顆孤獨脆弱的心。
梁渠的言語越來越模糊,他哭著喊著宋覺的名字,一遍遍的質問他為什麼這樣對待自己。絲巾早已從肩膀滑下,此時的梁渠如同在風雨中搖曳的小草,單薄脆弱,令人憐惜。
杜奕朗五次三番想靠近,都被梁渠抬手推開,直到最後梁渠再也沒有了力氣,被杜奕朗一把擁入懷中。梁渠哭的梨花帶雨,杜奕朗抬手拂去他的眼淚,輕輕按揉他紅腫的眼角。杜奕朗感覺自己的心臟被針扎一般細細密密的疼,發誓若能找到那個叫宋覺的,一定讓對方死無全屍。
杜奕朗的感情中本沒有所謂的心疼,在他眼裡人與人之間沒有任何區別,有恩就還,有仇就報。甚至那些上過杜奕朗床的女人,他連臉都沒記住過一個。所以他現在不明白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難受到底是什麼感覺,心臟為什麼會疼。老幫主希望杜奕朗成為一名冷血殺手,想來他是成功了。
只是這冰冷的血終有被沸騰的一天。
梁渠吐了杜奕朗一身,杜奕朗很耐心的親自幫他整理幹凈,讓手下拿了兩件襯衫給彼此換上,又取過大衣將梁渠緊緊包好。大衣上的毛領子裹著梁渠的脖子讓他覺得很舒服,他將臉埋在杜奕朗的胸前,隔著薄薄的襯衫蹭了蹭厚實的胸膛。
這幾日天氣不算太冷,但杜奕朗身上穿著的襯衫還是顯得過於單薄。他抱著梁渠從後面樓梯下樓,李管家見他自己穿著襯衫卻用大衣裹著梁渠,心裡大驚,忙打開車門讓他們進去。
總舵距離的不遠,一路上樑渠都很安分,安靜的將頭埋在杜奕朗的胸口。杜奕朗見他安靜的睡臉心裡的刺痛總算緩和了一點,時不時抬手整理梁渠散落的劉海。這一切李管家都看在眼裡,心裡不知該喜還是憂。他喜在沒有情緒的老爺終於露出了正常人該有的情緒,憂的是,對方是梁渠,是個男人。
杜奕朗的別墅就在總舵後面,他一直將梁渠抱回了自己的卧室,沒有讓任何人碰。
因為梁渠的旗袍髒了,杜奕朗也只從手下那扒來兩件襯衫並沒有褲子,於是此時梁渠是光著雙腿的,只穿著一條緊身的黑色四角內褲。打開大衣看到梁渠穿著略寬的白襯衫裸著雙腿的香艷一幕不由得讓杜奕朗眼神暗了暗。
「宋覺……」梁渠離開溫暖的大衣突然有些醒了,只是神志還不清明。他覺得有些冷,見有人近在咫尺便循著熱度摸了上去。
杜奕朗聽到這兩個字額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那麼對你的男人你還念念不忘的做什麼?
「唔……」梁渠覺得有些口渴,朦朦朧朧間看到男人手上拿了杯水,便湊了上去,抬手輕輕扶著杯子往嘴裡倒了一口。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下,劃過白皙的脖頸躺過性感的鎖骨,沾濕了一小片衣領。
杜奕朗無奈,放下水杯伸手幫他解開衣服。梁渠沒有拒絕,抬頭疑惑的盯著杜奕朗的臉。
宋覺……有這麼帥嗎……?
杜奕朗解開了兩顆扣子,看到衣服下那具緊實的身體,不由得移開目光。他想拿水再讓梁渠喝一口,卻被梁渠抓住了手臂。
「放手」杜奕朗張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是如此沙啞,原來他早已口幹舌燥。他心裡有團火,不知是怒火還是情慾,在體內肆意的翻滾,卻不知道該拿此時懵懵懂懂的梁渠咋辦。
梁渠沒有放手,反而向前探了探身體吻上了杜奕朗的薄唇。
梁渠的嘴唇因為剛剛喝了水顯得很濕潤,杜奕朗呆了一秒,剛想回應梁渠卻離開了,抬手環住了杜奕朗的腰,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處用力咬了一口。
杜奕朗疼得抽了口氣,這野貓喝醉怎麼還咬人呢?
「宋覺……」
杜奕朗感覺到滴到脖頸的滾燙淚水,深深嘆了口氣。他輕拍著梁渠的肩膀,由著他哭了好一會兒,直到在自己懷裡沉沉的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