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韓歸，沈饋同時出聲：「去哪兒？跟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柳沅說完見兩人面色沉肅，像是不太相信，趕緊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對了，小韓總離開前好像有人給他打了個電話，不知道說了什麼，反正小韓總離開的時候心情不是很好。」

電話？

沈饋看了韓歸一眼。韓歸飛速在腦海里回顧了一下韓唐的交際網。

糖糖回來之後基本沒結交什麼人脈，除了少數幾個狐朋狗友，就是之前包養過的一些小明星。

韓歸趕緊讓手下去調查，同時通知手裡的人去查查周邊所有酒吧、會所，務必儘快把弟弟找到！

交代完兩人決定分開行動。

韓歸離開後，沈饋探究的目光落在柳沅身上:「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啊……這個……」看了眼韓歸離去的方向，人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沈饋有恰好站在門口，他就是想逃都沒地方跑。

柳沅嘆了口氣，知道今天要是不能給出個理由今天就不能善了了，於是坦白：「是小韓總給了我鑰匙讓我來的，我也在等小韓總。」

少年給他的鑰匙？！

沈饋聞言眼神一凜，看向柳沅的眼神猶如一把把刀子，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被剛剛還掐著自己脖子的人用深沉審視的目光注視著，柳沅不自覺後退一步。

「你，你冷靜點兒，要是回來被小韓總知道你掐死我，你也別想好過！」

沈饋聞言，神色更冷。

用少年威脅他？還是……他這是在跟他強調他在少年心中的地位比自己高？

見沈饋渾身氣勢更加危險，柳沅簡直欲哭無淚：

「大哥！這次真不是我主動來找小韓總的！我發誓！」

被剛才還死死掐著自己脖子的人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柳沅汗毛都豎起來了，像是被天敵盯上的小動物，下意識用法律霧氣保護自己：「你別衝動啊，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是要償命的！千萬別衝動！」

殺人償命？！

沈饋眼神一閃，郁色更深。

是啊。

殺人是要償命的。

有關母親的記憶已經在他腦海里漸漸淡去，但他從沒忘記傷害過他們母子的兇手依舊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總有一天……

沈饋眼裡劃過一抹危險的光，隨後很快收斂。

沈饋當然不會對柳沅如何，他剛剛那一身氣勢也只是為了試探，柳沅驚懼狀態下的反應做不得假，看來這次的事應該跟他沒有關係。

只是柳沅的話讓他想到了一些往事，喃喃道：

「是啊，殺人是要償命。什麼時候柯喻才能明白這個道理呢？」

站在一旁的柳沅見沈饋好像終於冷靜下來，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隱約聽見沈饋的呢喃，當下也沒放在心上，也沒時間計較。

他正心有餘悸，只想著快點逃離這個是非之地：「那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柳沅的心一提。

「鑰匙留下！」

柳沅懸著的心瞬間落下：「要是就在茶幾上！沒事兒我先走了！」

怕又被沈饋叫住，柳沅邊說邊逃，頭都沒回。

像是被狗追似的跑了好遠，回過頭確認沒人追上來，柳沅腳步才漸漸慢下來。

不虧是能從人手裡白嫖5%股份的人，果然不是那麼簡單！

早知道沈饋這麼瘋他才不會答應韓唐做什麼戲呢！

但如果不跟韓唐演這場「包養」的戲碼，那他的解約費怎麼辦？

等等！剛才沈饋是不是提到了公司老總的名字？

柳沅腳步一頓。

他仔細回憶沈饋的喃喃自語，腦子裡靈光一閃就要想起什麼，一輛車突然停在他面前，打斷了他的思路。

柳沅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那車就要離開，不防被人叫住了。

「您好，請問您知道……」一聲低沉的男音想起，柳沅覺得有些熟悉，抬眼一看。

這不是周易嗎？

「你也住這兒？」柳沅詫異道。

周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了個地址問他：「你知道這個地址嗎？」

柳沅聽著熟悉的地址，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小韓總是不是在你車上？」

周易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怎麼知道？他寧願不知道好麼？！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我帶你……」一看到韓唐家的方向，柳沅就忍不住想起沈饋，那種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感捲土重來，喉結也開始疼了，他下意識抹了吧脖子，「算了算了。」

柳沅準備帶路的心一歇，轉身指了下來時的方向，「看到沒，就那家。」

周易道完謝，注意到柳沅摸自己脖子的那一下，聞他要不要一起。

柳沅毫不猶豫拒絕，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他才不想再看見沈饋那個瘋子，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也不！

*

韓歸很快就從沈饋那得到消息。

得到弟弟安全的消息，並看到弟弟安睡的照片，韓歸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他本想直接趕過去，奈何又收到消息李帆這邊又開始搞小動作，尤其是他們的計劃還涉及到了糖糖的安危！

就是心裡再蠢蠢欲動，他也只能暫時壓下性子，將弟弟託付給沈饋。

經過這次，他已經徹底把沈饋當未來弟婿看待了。

*

沈饋不知道韓歸的想法，通知過韓歸後，他將手機一扔，緊緊抱著少年，像是抱著巨龍守著失而復得的珍寶。

敏銳地從酒味中剝離出屬於少年身上的淺香，耳邊鼓動著少年砰砰有力的心跳 ，沈饋一直漂浮的靈魂才終於受到了吸引，落到了原處。

天知道在看見少年毫無意識靠在周易肩膀上時，他多麼害怕！

那一瞬間，各種不好的猜想在他腦海里產生。每一個真實得彷彿真的出現過。那一瞬間產生的深深的懊悔幾乎把他衝垮。

彷彿曾經真的有一次自己晚來一步，少年就那樣毫無生氣地躺在他面前！

沈饋真真正正意識到這次自己的錯誤。

什麼給少年慢慢接受的時間和空間！

統統都是沒用的！只有先把人圈到身邊，才是真的！

沈饋少年橫抱起跟著少年一起進入放好熱水的浴缸，一個個吻如雨點般落下。

很快霧氣朦朧了裡面的身影，只隱約能聽見交錯的、沉重的呼吸以及兩個交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