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好早」，姜綠睜開眼迷糊了一會兒就看到已經清醒的江遠。

「還早，你可以再睡一個小時」，姜遠低頭親了一口他臉蛋，攏緊被子縫，把人圈在懷裡。

姜綠腦袋擱在他脖子邊，溫熱的氣息全吹在脖頸上，聽了江遠的話又緩緩睡過去。

江遠睡不著，感受著頸邊的溫熱假寐休憩。

姜綠工作時間從早上十點到晚上十點，中午可以休息一會兒，江遠則是從下午兩點到晚上十二點。

送姜綠到餐廳樓下江遠才背著包趕去高鐵站。

他只請了兩天假，回到上海去了一趟宿舍又匆匆去上工，一天下來也累的夠嗆。

晚上下班在門口看到鍥而不捨的女人煩躁感又上來了。

在同事揶揄的眼神中江遠擰著眉把人帶走了。

「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歡我，但是感情可以培養，更何況…」。

女生還沒說完江遠就受不了的接過話。

「妹妹，我那天雖然喝醉了但是做沒做過我能不知道嗎」，江遠不會對女人動粗，但是要他當冤大頭還真是選錯對象了。

「這樣，你可以去報警，ok？」，江遠叼著煙十足無賴樣。

「我懷孕了」，女生有些羞怯的回答。

「哈？」，江遠一副你沒事吧的表情看著她，「你當自己是草履蟲呢」，說完瞥了眼她扁平的肚子。

「還是說我靠意識流播種」，說完江遠自己也樂了一下，「意識流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啊」，江遠聳聳肩。

「是真的，已經三個月了」，說完從隨身帶的布包里拿出產檢圖。

……

「不是妹妹，你懷不懷孕跟我沒關係啊，我兩壓根沒什麼啊」，江遠深吸了一口氣，他真要被纏的沒耐心。

「是你的」，女生堅定的看著江遠。

那眼神江遠都要信以為真了。

酒後亂性這種事打死他都不信，自己當天she沒射他能不知道？擱這拍電視劇呢，以為脫＃光了躺在一起就是do了？

江遠還覺得這傢伙給他下套呢。

「你去報警吧，你不報警我去了」，每天工作很累，他實在沒精力應付這些垃圾事。

可能江遠的話起了一點作用，接下來幾天風平浪靜，江遠甚至都要忘了這件事，然後他媽的電話就來了。

江遠坐在兩家人面前的時候還覺得很荒謬。

江遠是過年相親的時候認識的周欣怡，兩人同在上海，家裡又在一個市區，父母搭線一起吃了頓飯，互相不來電，吃完飯就散了，前幾個月有個廚師要走了，店裡人去玩給他送行，江遠喝的爛醉，醒來床上就躺了一具白花花的身體，他當時也嚇了一跳，檢查了一下自己身體，確定沒有酒後亂性做出對不起老婆的事才鬆了口氣。

哪知道從此被人訛上，要不是太丟臉他早就去報警告她騷擾了。

江遠多次想插上話，兩家人交流的熱烈已經到定日子的地步了。

江遠:「不是，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母兇狠的瞪了一眼。

……

「媽，她滿嘴謊話，我根本就沒對她做什麼」，江遠跟在整理賬本的江母後邊。

江遠:「你知道的，我壓根不會對她做什麼」。

江母:「上海的工作辭了」。

「什麼？」，江遠皺著眉問。

「我已經跟你舅舅給你看好一家鋪子，離家不遠，你跟欣怡結婚後可以安定下來」，江母還在算賬本，頭都沒抬一下。

「媽」，江遠詫異的喊了一句。

「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媽你就聽我的」，江母終於抬起頭看身前已經高自己兩個頭的兒子，語氣中隱忍著怒意，因為情緒激動，臉上有些猙獰。

江琬躲在門口偷聽他們說話。

老婆和老媽同時掉水裡你先救誰。

多麼經典的問題，江遠想一拖二，但是抓住一個，另外一個就會砍斷他的一隻手。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做不了選擇。

江遠要走，沒人能攔得住他，江琬在他出門以前有些擔心的偷偷喊他哥，江遠摸了摸妹妹的腦袋，擠出一個笑。

江遠關上門隔絕屋子裡的謾罵聲，這一天是遲早要來的，是他一直帶著僥倖，總想著能拖一天是一天，娶妻生子嗎？

一口濁氣團在喉間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姜綠午間休息趴在桌子上，給日曆上的日期打了個勾，他生日那天又可以看到阿遠了，今年生日怎麼過呢，一個未到的某一天讓他充滿期待，腦袋裡已經想了好幾個約會方案，唔，他們已經好久沒看電影了，聽說有個不錯的警fei電影上映了，江綠好心情的花費了一半的午休時間肖想生日那天的行程安排，心裡全是期待。

他們在一起第一年的時候江遠還是那個死直男，姜綠也不敢多做要求，兩人在烏煙瘴氣的網吧里包了個通宵上了王者。

兩人從網吧出來在一家麵館，一人點了一碗豌雜麵，江遠刷著手機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昨天是自己老婆生日。

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碗里的雞蛋夾到姜綠碗里，多點的大雞腿也夾到姜綠碗里讓他吃，姜綠紅著臉小口小口的把多出來的分量吃完了。

吃完有些晚的早飯，江遠問他想要什麼，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江遠就說到處逛逛，看到想要的都可以買給他。

江遠的零花錢剩的也不多，常年投送到網吧和遊戲皮膚上，兩人逛了半天姜綠也沒要什麼，看到好玩的就會停下來多看一眼，江遠要給他買的時候他就拉著人走了。

姜綠只有自己，他生活向來精打細算，周末沒事也會找兼職做，跟著江遠上網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額外消費，江遠要給他花錢他也捨不得，就算那是江遠的錢。

最終花了一百多買了一枚銀戒指，店家還免費刻字，姜綠手指細長，女款正好圈住無名指，江遠拿到手就直接給他套上了，沒有說什麼甜言蜜語，只是有些扭捏的講以後給他換個帶鑽的。

兩人買完東西默契的沒有回學校。

買了一小個草莓蛋糕開了一間房。

拉上窗簾，打火機點燃燭光，姜綠閉著眼許願阿遠長命百歲。

交纏的十指間銀色的環狀物擠壓著指根的軟肉，江遠拿唇細細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