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

溫笑猛的抬頭看著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秦北原本舒展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還沒等到自己弄清狀況，他已經大步向前躥了過去，出手動作極快地拿下了一個男人。

"你誰啊！"男人跪在地上，雙手被秦北束縛在了身後嗷嗷地叫著。

"警察。"說著，秦北從口袋中掏出一副手銬，毫不留情地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男人不再說話，認栽一樣地被秦北制服。

溫笑看著他們，還沒等到自己的疑惑問出口，秦北就說：「難道你沒注意，他剛剛鬼鬼祟祟地跟著一個年輕女子，眼神總是瞄著她的包麼？看樣子，是個慣犯，先帶回去再說。」

「可他並沒有得逞，這樣……」

「等到得逞，就會多一個受害者。我們做警察的，不該只是追著犯人跑，更該主動出擊，防患於未然。」秦北將男人推進了警車，又對著溫笑抱歉地說，「看來今天，我還是要帶你回一趟局裡。」

溫笑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點頭，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黑夜中緊緊盯著秦北，對於他敏銳的洞察力，羨慕又崇拜。只感覺秦北在自己心中圈下的領域正在慢慢擴大，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

到了警察局，溫笑驚詫地發現竟然除了清潔工以外全都在加班，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多，跟原本廳里5點準時下班的人相比，這個地方似乎蘊藏了很大一股力量，即刻將他感染。

窗檯上放著的幾株多肉都已經枯死，想必是太忙而沒人照料。空氣中瀰漫著的，是老壇酸菜牛肉麵的味道，溫笑不覺得刺鼻，反而覺得心理暖洋洋的。

這才是自己理想中的工作環境，所有人都圍著同一個目標奮鬥，那便是「為人民服務」。

「北哥，你今天不是去接新同事了嗎？」

一個在腦後編了一寸長小辮的瘦高男人走了過來，溫笑注意到，他原本溫和的目光在看到被秦北帶回來的犯人身上時一下子變的犀利起來。

「偷竊未遂，但應該是個慣犯，把他送給刑警大隊調查去。」

「好叻。」男人說著，抓著犯人的胳膊就走。

「北哥，這位就是新調來的？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穿著制服的女警察看著溫笑溫婉地笑了笑。

「嗯，他叫溫笑，現在起就是我們的同事了，還有一個叫楊清，坐車不舒服，在公寓休息。」

「還是個小帥哥兒呢。」女警察笑著自我介紹說，「我叫景陽，風景的景，陽光的陽光。」

「我是溫笑，溫暖的溫，笑容的笑。」

「這名字好。」剛剛送人的男人很快就折了回來，一雙小眼睛笑眯眯地看著溫笑說，「我叫王業，大夥兒都叫我王爺，以後你也這麼跟著叫吧。」

緊接著，其他隊員也紛紛介紹了自己，結束了寒喧，秦北嚴肅起來，問：「今天晚上盯的怎麼樣？」

「這兩天倒是奇了的太平。」

「繼續盯著，我先把溫笑送回去，過會來換你班。」

第一天來局裡，溫笑像個跟屁蟲一樣地隨著秦北繞來繞去，剛剛推開玻璃大門，秦北停下了腳步又駐足在那裡說：「過會我想借你們衛浴用一下，我那邊的今天剛好壞了，還沒來得及修。」

"小事兒。"溫笑拍了拍胸脯，訕訕地問，「那個……隊長……在火車站的事兒？」

「你也是好心，但以後別再衝動。」

溫笑的一顆心終於落回了肚子里，回到公寓時楊清已經因為疲累而躺在他的房間里呼呼大睡。溫笑躡手躡腳地關了房門，這才敢大聲喘了口氣。

沙發上是秦北的制服，他已經進了浴室。

浴室里不斷傳來嘩嘩的水聲，溫笑坐在沙發上就這麼聽著，心裡跟貓爪撓了一般十分癢癢。仔細想了想，上一次約炮還是在大學裡的時候，那時候自己意外地發現對女生根本沒有感覺，為了試探自己的性取向而和舍友打賭做了一件蠢事，那便是去了一家Gay吧。

那是自己第一次和一個人，且是一個男人過夜。雖說喝酒喝的有點高，模模糊糊不大記得男人的模樣，卻將男人右肩膀的一個刀傷記得清清楚楚，那長達5厘米的傷疤，要是換了別人必然覺得猙獰，可在那個男人身上，卻是十分的好看，就好像是他天生的標記一樣，代表著勇猛和剛強，就像那一夜在床上的激情。這個男人讓溫笑確定了自己的取向，更確定了，這是自己喜歡的身材。

可惜只是一夜情，第二天溫笑醒來的時候他便走了，沒有任何的聯繫方式，只在床頭窩心地留下一隻藥膏。

水聲淅淅瀝瀝逐漸停息，溫笑回過神，秦北已經洗完了澡站在了自己身後。溫笑轉過身，剛想說些什麼，目光卻被他錯落有致的身材所吸引，最讓他吃驚的，是秦北左肩的刀疤，和記憶里那男人右肩的傷疤，形狀大小幾乎一模一樣。

這應該只是巧合吧？溫笑不住地想著，卻不由自主地捏了把汗。那個男人在右肩，他在左肩，怎麼可能是一個人，更何況，秦北是警察，來這裡這麼多年了......不是......應該不是......

"看夠了嗎？"秦北蹙了蹙眉，從沙發上拿起制服重新套在了身上。

"隊長，你肩膀上的傷......"

"那是幾年前和一個毒販交手時不小心傷的。"

"哦。"

"我現在要回警局，你也早點休息，明天早上8點有個會，別遲到。"

"好。"

秦北已經穿好了衣服就要出門，鬼使神差地將他送了走，溫笑這才注意到自己不斷加速了的心跳。

不得不說，秦北的身材應當是所有男性都夢寐已求的，明朗的肌肉線條勾勒出他的完美輪廓，這樣的身材，和那一夜的男人，十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