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笑的雙手不聽使喚地勾上了秦北的肩頭，身上的重量讓他清楚地知道，秦北和自己正在做著什麼事，卻還是緩緩閉上了眼，義無反顧。

……

等到這一切都結束，溫笑依然躺在床上氣喘吁吁，秦北已經裹上浴巾去了澡堂。

深夜裡澡堂無人，冷水傾灑在頭皮上一陣發麻，秦北意識到，今晚的情不自禁讓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怎麼，一看到他就沒有自製力了呢。

水珠順著肩膀緩緩流淌，沒有熱水，在這初春的季節竟然也不覺得有多冷。

溫笑伸手打開了檯燈，床上早已是一片狼藉，白色的床單上還有著淡淡的血痕，身後的腫痛在這寂靜的夜裡愈發清晰。

就這麼和他在一起做了？而且還是清醒的？

wo槽，這算什麼，明明沒有承認過在一起，呵，二夜情麼？

溫笑沉沉地呼了口氣，卻又逐漸揚起了一側嘴角，就算是二夜情，那也就意味著自己對他的追求並不是無用功，最起碼他動了這"賊心"。

更何況，秦北在床上的技術確實很好，這一次的"禁果"吃的，也是十分享受。

雙腿打著顫從床上下來，剛穿上被拋棄在地上的浴袍準備出去，秦北就打著照面走回了房間，額發上的水珠還在不斷往下滴落，身上卻沒有一絲熱氣。

那黑色的雙瞳炯炯地看著溫笑，千絲萬縷都在這眼神里了。

溫笑只淡淡抬頭看了他一眼，便要側身走出去。

"等等。"秦北拉住了他的手腕。

溫笑回過頭，疑惑地看著他。

秦北低聲道："沒有熱水，我下去給你燒。"

溫笑問他："那你是怎麼洗的。"

秦北雲淡風輕地說："我皮厚，冷水沖沖就好了。"

秦北轉過身，站在樓梯口又猶猶豫豫地停了下來："溫笑，我們......"

溫笑有些尷尬地別過頭，用著弔兒郎當的語氣說："就當是個二夜情吧，都是男人，一些生理上的需求......不是什麼大事。"

秦北略為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過了許久才輕輕鬆開拉著他胳膊的手，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悶著聲下了樓。

打開了廚房的熱水器，秦北靠在灶台上出了神，如果溫笑非賴著自己讓自己負責，也許在剛剛那一剎那，就沖昏頭腦答應了，可在這種時候，他卻理智的不像他。

熱水器發出"嗡嗡"的聲響，溫笑已經在澡堂洗起了澡，只是這身後紅腫，碰了熱水更疼，只不停地搓著身體，齜牙咧嘴地迅速完了事。

別彆扭扭地走回了卧室，身上還掛著的不少水珠，被睡袍吸了去，衣服上都是斑斑駁駁的印記。

秦北正在重新給自己鋪著床，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找來的幹凈床單，已經一一都換了下來。

溫笑抱臂看著他，咧開嘴角笑道："沒想到，我還有這樣的待遇。"

"不舒服的話，我明天找個藥店......"

"不用！"溫笑臉一紅，深吸一口氣忍著痛大步走過去，往剛鋪好的床上一躺，"沒那麼嬌弱。"

"那你早些休息。"秦北從地上捲起髒了的床單，關了燈，出了房間。

夜又恢復了寂靜，溫笑睜大了眼睛看著黑蒙蒙的一片，腦子裡有兩個小人在打架，打著打著，就倦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床頭的鬧鐘滴滴響著，經過這一夜的沉澱，整個人身上都跟散了架一樣，翻了個身準備接著睡，卻又突然想起今天的任務，一把掀開被子，睜開了眼睛。

再一看，秦北已經不在房間里，就連行李也消失了，整個房間就剩下自己的一套衣服，整整齊齊地疊放在床頭。

溫笑心裡一慌，不由得暗罵了一句。

操，昨晚做的事，該不會就是為了讓自己沒法子參加行動吧！

連忙穿上衣服，顧不得身上的疲累奔跑下了樓，踩的樓梯「噔噔」直響，和正要上樓的妮兒撞了個滿懷。

「溫大哥。」

「他們人呢？」

「哦，秦大哥讓我跟你說，他一會兒就回來接你。」

「一會兒？」溫笑將信將疑地看了她一眼，妮兒一臉無知地上了樓，留下他一個人在大堂里吹著這晨風。

「騙子。」溫笑冷笑一聲，煩躁地來回踱步，餘光瞥到一旁的木桌上，上面還有著一盒秦北昨天放在這兒的煙。

抽出一根，直接點燃叼在嘴裡，狠狠吸了幾大口。

溫笑坐如針氈，在這兒等著也不是，離開去找他們也不是。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這盒煙里剩下來的都已經成了屍體，扎滿了煙灰缸。

門外響起汽車引擎的聲音，溫笑條件反射猛地抬頭，從嘴裡捏起煙蒂就往煙灰缸里一戳，跑了出去。

秦北開著修好的車，站在門口看著他，嘴角還掛著淡淡的微笑：「我來接你了。」

在這一刻，溫笑竟有一種莫名想要抱住他的衝動，但還是只這麼跑了過去，對著秦北張牙舞爪：「你可不得來接我，要是把我丟這兒，有你們好受的。」

秦北一笑說：「上車吧。」

「小張呢？你不是安排他留在驛站的嗎？怎麼沒看到他？」

「那三個人凌晨的時候就走了，幸虧小張半夜上廁所，正好聽到了動靜，他們幾個連夜就跟過去了。」

「現在就剩我們了？」

「嗯。」

秦北上了車，溫笑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踩下油門，車子距離驛站越來越遠，妮兒站在門口看著他們，抿緊了嘴唇微微顫抖，甚至沒說一聲再見，也許以後就是再也不見。

秦北一手開著車，一手從腰間將槍套卸了下來。

「戴好。」

「那你呢？」

秦北沖他一笑，說：「我可以從對方手裡繳下槍，這裡面沒幾發子彈，在必要的時候你保身用。」

溫笑猶豫著，卻還是服從了命令，他相信，在這樣的情形下，秦北的經驗永遠比自己的擔憂靠譜的多。

「用傳呼機呼叫王爺，讓他迅速報告所在位置，準備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