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徐清風悠悠轉醒，看到的就是左前方州平被一桿長槍支撐著立在那裡，颯爽無比，而自己靠著門癱在地上，雞兒露在褲襠外頭，軟軟地搭在那兒的可憐模樣。

「卧槽……」徐清風看也沒看趕緊把鳥兒塞回去，頭痛欲裂，腦子裡還有古怪的恐怖片內容。

「我勸你別急著放回去，先看看你那條小玩意。」州平似笑非笑地轉身，一襲長袍古裝與這個現代化的衛生間格格不入，卻又意外地和諧。

「什麼意思？」徐清風皺著眉，感受了一下，分身上有些冰涼刺痛的感覺傳來，非常詭異，嚇得徐清風趕緊把鳥兒掏出來看，結果一掏出來，他就嚇傻了。

顏色還算鮮艷的分身上一個濃黑的小手印恐怖至極地遮住了半截分身的皮膚，那種黑色極其濃烈，徐清風這麼看去，甚至有種那個手印在散發出黑色的煙霧的可怕感覺。

「啊，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在我diao上？卧槽，什麼鬼！媽的！」徐清風嚇得髒話直彪，眼淚啪啪往下掉，他現在去看醫生，會不會被以為是玩了什麼詭異play？

「清風。」州平那平靜清冷的音色讓徐清風冷靜下來，他睜著淚眼朦朧的大眼睛哽咽著看著州平，「老師，我這是，怎麼了？」

州平本來是覺得有些搞笑好玩的，結果看清風那麼害怕，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在那個世界接觸的人，可能是因為戰爭的脅迫，每個人都極為早熟，處事往往比年紀看起來要老成得多。而他州平，更是只和一些人中龍鳳共事，他真的從沒遇見過徐清風這麼膽小怕事的。

「清風，清風，冷靜一點。」州平讓自己的聲音趨向柔和，他直視著徐清風的眼睛，掠奪走他的全部注意力，「你聽我說，昨晚遇見的那個東西，在我的認知範圍里沒有東西可以對的上，所以你好好想想，這是你們世界的東西，你一定知道的。」

徐清風喘著氣，心裡又委屈又驚恐，他瞪著州平，心裡難免想著，我長這麼大也沒被這些奇怪的東西纏上，可是你剛來我就這樣了，怎麼可能不是你的原因！雖是這麼想著，徐清風還是儘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努力回想著昨晚的恐怖經歷，臉上表情十分驚恐，「地上，全是血，有，有一雙手，她，她捏住了我的……」

「很好，你告訴我，那是什麼東西？」州平來到徐清風身前，隔著一米的距離，「你想想看，你一定知道的，你是這個世界的人。那個東西不是妖，也不是魔，那是什麼？」

「鬼！鬼！那一定是鬼！」徐清風驚叫起來，他跳起來，露在外面的雞兒彈了一下，州平眼角一跳，「好徒兒，現下你可以將小東西放回去了。」

徐清風下意識地照著做了，然而才反應過來，他這個便宜老師居然一直說他的那話兒小……小個雞毛，也挺長了好不好！徐清風吐槽，當然還是沒敢說出來，他捂著塞回褲襠的雞兒，「老師，很痛啊，怎麼辦？」

州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徒兒，你還是處子？」

徐清風一僵，「處……處子？是啊，那又怎麼樣？我才十九歲，處不是很正常的麼？我又沒出去約。」

「……怪不得那女孩兒想和你……」州平飄出衛生間，他是直接穿牆出去的，儘管徐清風早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還是嘖嘖稱奇。

「想和我幹嘛？她不會是，想和我那個吧？」徐清風跟著出去，面色扭曲地問出口，他好歹也是這個精彩社會的產物，哪個男生十九歲了還沒看幾部片子的。

「交姌。」州平淡定說道，「我雖不知那是什麼東西，卻能感受到她的想法，我進入那隔間，滿屋子全是她的意念，她迫切想和你姌合。恐怕，這也是我的原因。」

「到底什麼情況啊，那隻鬼為什麼會纏上我？」徐清風緊張地問道，身底下的刺痛提醒著他衛生間的恐怖回憶。

「白天你有說過，不想學那些苦的累的道法，只想學最簡單有效的，最好還是威力極強的。」州平看著徐清風幹凈的面孔，很年輕，和他那個世界的徒弟一樣年輕。

「對啊，但是老師說太貪心了，想獲得，又不思進取，無論哪個世界都不存在這種好事的。」徐清風現在想起來也有點尷尬，他自己也覺得這事不存在的。

「巧了，我還真的有。」州平笑道，「而且我已經在你心裡種下了那顆果子，它叫，「言出法隨」簡單說就是真言道，也叫金口玉言，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是也是。你說什麼行，什麼就行，不行也行。」州平這番話平靜至極，想起來卻又十分霸道，所謂強者的自信，不外如是了。

「這麼厲害？不，不對！我現在問的是，我怎麼會被那隻鬼纏上！」徐清風笑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哭哈哈地問道。

「我不是說了麼？我在你心裡種下了一顆果子。所以，可以這麼說，你是未來的強者，這是一定的。而你現在身上浸染了我的氣息，我又那麼強。隨便想一下吃掉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吧。如果我是那隻鬼，我也想拼一把，看看能不能吃掉你。」州平解釋道，特別平靜自然。

「所以，我想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破解麼？」徐清風也聽不明白，反正總之，他莫名其妙就從一個普通大學生變成了在鬼眼裡香噴噴的食物了？

「當然有。」州平輕巧至極，「殺了她。」

……徐清風想豎個中指表示敬意，當然他不可能這麼做，「老師！那可是鬼，我只是一個宅男弱雞，連軍訓都暈過去過一次，怎麼打得過她啊！還說什麼殺死她，也許下次在睡夢中，她就姦殺了我……」

「我不是說了你很強的，你為什麼就是不信呢？」州平也很納悶，他來到徐清風儘可能近的位置，隔著一層透明的結界定定看向徐清風的眼睛，「這隻是第一隻，以後還會有很多，而我，不方便出手，你必須學會自我保護。我雖然只教你一個白天，但你要知道，我是第一人，而我說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就是因為只有一個白天，而且我們只聊了天我才慌啊……」徐清風訥訥說道，「說什麼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難道我說，「開花」，它就能開花啊？」徐清風指著他媽媽幫他收拾屋子時買的一盆風信子，隨口說道，說完開花二字，他似乎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身體流出，但是那種感覺太微弱了，可以忽略不計。

「你看，這不是什麼也沒變化麼？」徐清風理所當然地指著風信子說道。

州平搖搖頭，「罷了，你且先休息一會兒，今夜的事情過於複雜，明早再說吧。」

徐清風一點也不困，可是看到老師那雙平靜的眼睛，他就覺得身體累得慌，剛爬上床就睡著了。

「小傢伙，還挺倔，我的話都不聽。」州平輕聲說道，說著他看了一眼燈，房間恢復黑暗，州平重新飄回陽台。

……

翌日，徐清風醒來就想起了昨晚的事，他掏出雞兒看了一眼，麻蛋，還有那個黑手印！忍住噁心和恐怖，徐清風下床準備拉開陽台的玻璃門招呼老師，眼角撇到矮幾上放著的那盆風信子。

昨天還只有綠色的植物今天已經開出了繁多的紫色花朵，那麼大一簇，彷彿舉著紫色的火炬，那麼熱烈地炫耀著自己的存在感。

「不，不是吧？」徐清風看著自己普通的雙手，震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