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秋的工作逐漸走上正規，傢具店在葉清瀾網上不斷宣傳下知名度越來越高，辛苦是辛苦，工資已經不是醫院裡社畜人士能比擬的了。

半年前出了一趟Y省的差，這單子在葉清瀾剛剛幫許暮秋宣傳的時候就在網上聊起來了，對方表示價格不是問題，但是需要許暮秋親自去家裡做，工具那邊會準備好。

許暮秋第一次接到大單，心裡蠢蠢欲動，又放心不下葉清瀾一個人在家，葉清瀾知道他心思，不舍是不舍，纏了好幾天才放人，許暮秋去了第一天他就後悔了。

兩人又回到高中每天打視頻的日子了。

許暮秋出差的地方很遠，到了省會還要轉高鐵，再坐客車，旅途遠的讓葉清瀾心疼。

G縣在雲之南的邊陲，一方緊挨著西藏高原區，一方又是緬甸邊境，許暮秋不敢告訴他自己去的地方還在深山老林里，怕葉清瀾擔心。

山裡信號不好，有時候許暮秋打電話還得下山，顧主知道他有愛人要聯繫，不知道怎麼弄的，後邊信號就好了起來。

顧主家裡就兩個人，偶爾會有山下的小孩給他們送東西上來，有時候是網上買的包裹。

哥哥差不多二十五歲左右，每天大部分時間就窩在書房裡看文獻，偶爾跟著弟弟出門巡山，院子里有個植物大棚，擺著許暮秋沒見過的稀奇植物，許暮秋沒上過大學，一直對讀書人有濾鏡，心裡尊重，知道他是Y大植物學的博士生心裡更肅然起敬了。

葉清瀾表示自己要是想學，博士教授他都輕而易舉，許暮秋知道小孩吃味他誇別人，耐心哄了好一會兒。

許暮秋開視頻的時候葉清瀾偶爾能看到顧主的弟弟。

十幾歲的小孩樣，眼睛很漂亮，內眼角微微成溝狀，外眼角上翹，眼尾狹長，眼珠子圓潤黝黑，雙眼皮從眼角像外開闊，笑起來的時候迷起眼睛，一股子攝魂感，臉上的表情卻一派天真。

湊在許暮秋旁邊勾著頭好奇的看熒幕里的葉清瀾。

葉清瀾活了這麼久，因為外公家的生意見過不少明星，第一次因為別人的皮囊屏住呼吸。

許暮秋見他不說話，喊了他兩聲，葉清瀾回過神暗自唾棄了自己一聲。

「許先生這是你老婆嗎」，搖光最近新學會了老婆這個詞，喜歡用這個，更喜歡清鶴喊他老婆。

他不知道許暮秋叫什麼，一直跟著清鶴喊許暮秋許師傅。

葉清瀾: ……

他在床上喜歡逗許暮秋，老婆老公沒少喊，被一個小孩這樣詢問，滿腦子黃色廢料，臉騰的紅起來。

許暮秋本來沒想什麼多餘的事情，看到自己小孩在熒幕前滿臉通紅，想到什麼也跟著局促起來。

咳了兩聲，說是。

「你老婆生病了，臉很紅」，搖光歪著腦袋打量葉清瀾。

許暮秋:……

葉清瀾:……

讓我死吧。

葉清瀾好歹是成年人，壓下內心的羞憤，快速恢復表情跟對面的人打了聲招呼。

「你好，我叫葉清瀾」，說完特意板著臉揮了揮手，意識到自己幹了蠢事，尷尬的把手放下去。

「你好，我是塗山搖光」，搖光謹記清鶴教的做人要懂禮貌，學著葉清瀾開心的揮了揮小手。

「葉清瀾，是清鶴的清嗎」，歪著腦袋疑惑的問出聲。

「清澈的清」，葉清瀾尷尬的都有些想關視頻了。

「是清鶴的清」，許暮秋髮現老婆的無措，主動接過話，跟著葉清瀾解釋，「他哥哥叫木雪清鶴」。

搖光還想再說些什麼，清鶴已經到門口抓小狐狸了。

「別打擾許師傅」，清鶴站在門口對著許暮秋旁邊的搖光招了招手，「該洗澡了」。

搖光:「啊，不是昨天才洗嗎」，嘟囔著說完不情願的躲到許暮秋身側，企圖遮住自己的小身板。

「明天不吃板栗雞了」，清鶴輕微笑了一聲，說完也不管躲在別人身後的搖光，離開門口。

「啊，哥哥，我洗我洗」，聽到明天不吃雞了，搖光大驚失色，以清鶴的脾氣，說不給是真的不給，快速的飛奔出去追木雪清鶴。

知道葉清瀾的清是清鶴的清，搖光對他表現出興趣，許暮秋打視頻的時候也會湊過去跟葉清瀾說話。

逐漸許暮秋跟老婆說話的時間全被他霸佔了。

葉清瀾朋友很少，小一點的時候朋友就只有許暮秋和姜綠，身邊基本都是沖著許家和朱家，他也沒心思陪人周旋做戲，難得有個說話的他也挺開心。

最後就是葉清瀾跟搖光說話，許暮秋自己在後邊做工。

清鶴抓了好幾次實在是沒辦法，只能給他買了個能打視頻的手機，申請了微信，加了葉清瀾，囑咐他別聊太久時間打擾別人休息。

「明天你去接他們嗎」，葉清瀾汗津津的趴在許暮秋精壯的胸口，手指還不安分的亂摸。

搖光知道清鶴要跟著老師去崇遠，軟磨硬泡，經過一個星期變著花樣的鼓掌生活終於被帶了過去。

一個星期前就興奮的每天在微信里跟葉清瀾叭叭，還給葉清瀾準備了不少幹貨。

搖光問葉清瀾吃不吃熊肉的時候，葉清瀾嚇了一大跳，熊是保護動物吧。

「嗯」，許暮秋捉住他作亂的手，剛吃飽喝足，說話低沉沙啞，透過胸膛震在葉清瀾緊貼的耳朵里。

第二天葉清瀾按部就班的去醫院，許暮秋提前開車去了機場，家裡給兩人準備了客房，清鶴交流的學校離他們也不遠，對方本來有些不好意思，示意學校里有安排酒店，耐不住搖光，只好說打擾了。

「許師傅！」，搖光興沖沖的跑到許暮秋身前打招呼，眼睛在許暮秋身邊轉了一圈，沒見到葉清瀾。

「你好，搖光」，搖光生性單純，年紀又小，葉清瀾和許暮秋一直把他當弟弟。

「清瀾沒來嗎」，搖光有些失落，眼巴巴的看著許暮秋。

「搖光」，清鶴冷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跑什麼」。

說完朝著許暮秋點頭打招呼，側身跟一旁的老師介紹了一下許暮秋。

許暮秋先把清鶴的老師送到學校指定的酒店，清鶴辦理好入住手續，把老師送到房間里說了一會兒話就被趕出去了，老師也要見見在崇遠的老友。

帶著兩人回家梳洗了一番，在家附近挑了一家還不錯的飯館，清鶴有睡午覺的習慣，搖光理所應當跟著他留在家裡，許暮秋告訴兩人自己就在一樓的店裡，有事給他打電話。

搖光閑不住，一個小時的午休也是被清鶴帶了好久才能靜下來，午睡後跟樓下的許暮秋打了聲招呼，清鶴示意他不必陪著，他以前研究所的時候跟著學校來過好幾次崇遠，對這裡相對熟悉。

許暮秋也沒勉強，留在店裡做工。

葉清瀾今天有一台重手術，從手術間出來的時候精神有些差，消毒完，走到自動販賣機前買了一罐咖啡，中午沒來得及吃飯，胃裡空蕩盪的，喝完冰咖啡胃有些絞痛。

搖光衝過來撲到他懷裡的時候他手裡還舉著一罐咖啡。

他除了許暮秋極少跟人身體接觸，一下子懵在原地，兩隻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擺，僵硬著身體。

搖光身高只有176左右，整個人埋在葉清瀾懷裡，旁邊有病人側過身看他們。

「找到你了清瀾」，搖光抬起臉，看著葉清瀾笑，狹長的眼角都眯縫起來了。

好傢夥。

葉清瀾看到那張帶著狐狸眼的漂亮臉蛋，呼吸都停滯了半拍。

這傢伙，也太漂亮了吧…

視頻里看多了他都以為自己麻木了，沒想到本人衝擊力這麼大。

葉清瀾聽到他說話聲回過神，沒拿咖啡罐的右手，抬起來摸了摸他的後腦勺。

「搖光」，開口喊了一聲，昨晚在床上叫了太久，嗓子有些啞。

「你一個人來嗎」，葉清瀾咳了一聲，把他從懷裡拉出來，認識他的病人還停駐在一旁看著他們。

邊說話邊領著搖光往辦公室走，搖光見到葉清瀾開心的顯而易見，右手很主動的塞進葉清瀾相對於寬大的手掌里，示意要葉清瀾牽。

葉清瀾微不可聞的勾了一下唇角，把清鶴養的白嫩的手掌攏在自己掌心裡。

「哥哥去買蛋糕了，一會兒來」，他自己先跑上來見清瀾，說完眼睛看著葉清瀾手裡的咖啡罐。

「想喝嗎」，葉清瀾低著腦袋問身側的小朋友，搖光往他咖啡罐上打量的目光太直白。

「嗯」，他沒喝過這個，平時清鶴不讓他多喝飲料，現在他哥不在，偷偷喝一下應該不會被知道，想完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

……

「咳，我請你喝果汁吧」，小孩子還是喝果汁吧。

「不用，我有錢」，說完從自己背的小包里拿出清鶴給他準備的零錢包。

淺黃色的布質口袋在綉著一隻小狐狸，裡邊放了零碎的紙幣和硬幣，還有好幾塊黃金疙瘩…

葉清瀾眼皮跳了跳，他哥這麼放心把這種貴重物品讓他帶著亂跑嗎。

「要多少錢」，搖光把打開著的錢包攤開在葉清瀾身前，兩隻眼睛望著他，帶著純凈感。

「不用，我請你喝」，葉清瀾忍不住摸了摸他淺栗色的毛茸茸腦袋，「你把錢包收好」。

「好哦，謝謝清瀾」，說完仰著腦袋沖著葉清瀾有些害羞的笑了一下，清鶴不準他亂吃別人買的東西，清瀾的話應該沒關係吧。

辦公室里的人看到他領個小孩進來都好奇的問他哪家小孩，搖光膽子大，乖巧的跟在葉清瀾身後跟人打招呼，一口一個哥哥姐姐，哄得人誇他漂亮可愛。

葉清瀾拿搖光手機給清鶴打了個電話，看著備註里的老公，眼皮又不受控制的跳了跳，嘴角都有些神經質的抽搐，看了一眼坐在同事椅子上跟人聊天的搖光，清鶴這人不會已經對未成年下手了吧…

知道搖光在葉清瀾工作的辦公室，清鶴默默增加了買小糕點的數量，找到科室，把東西都分給了葉清瀾同事，葉清瀾還要半個小時才下班，清鶴帶著搖光上了醫院裡的花園等葉清瀾下班。

搖光跟著清鶴在花園裡吃蛋糕，手邊還放著葉清瀾給他買的果汁，吃兩口蛋糕喝一口飲料，愜意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清鶴吃了兩口他餵過來的蛋糕就不再吃了，全進了搖光肚子里，奶油沾到唇邊，搖光想伸舌頭舔掉，清瀾跟老媽子一樣拿著紙巾給他擦嘴邊沾到的白色奶油，不準他伸舌頭。

搖光狡黠的看著清鶴笑，目光瞟到清鶴某個部位。

「不舔蛋糕，搖光只舔哥哥…唔」，還沒說完就被人捂住嘴。

搖光眼睛轉了一下，張開嘴柔軟的舌尖伸出來舔了一下清鶴的掌心。

……

「什麼都舔，不嫌臟」，清鶴皺眉送開捂著他嘴巴的手，拿紙巾把掌心的濕潤擦拭幹凈。

「哥哥才不臟」，說完伸出手，想讓清鶴抱著他眯一會兒。

他們在的位置在花園深處，旁邊沒什麼人，清鶴也隨他，把人抱到腿上，拍著他背部，搖光睡的很快，沒兩下就趴在他頸邊睡著了。

這哪是養老婆，這是養兒子。

葉清瀾醫院工作忙，許暮秋生性木訥，除了偶爾接送遠道而來的兩人，守在自己店裡。

清鶴研討交流要住在崇遠一個星期，葉清瀾看著粘在自己身旁的搖光難得請了兩天假陪他們出去四人行。

幾天的相處葉清瀾也解除了心中的困惑，搖光早就被清鶴吃幹抹凈了。

葉清瀾靠在許暮秋肩膀上，有些犯困的看著不遠處河岸邊踩著水玩的兩人，想到昨天晚上搖光鑽他被子里對他毫不避諱的房事交流…

目光晦暗不明的看了眼一本正經跟在搖光身側的清鶴，表面斯文冰冷，私底下花樣百出…

再看看一旁捏著自己手指玩的許暮秋…

「怎麼了」，許暮秋看他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湊近觀察他是不是累了。

「你…」，葉清瀾欲言又止。

「嗯？」，許暮秋低聲帶著詢問聲，「累了？」。

葉清瀾搖搖頭，腦袋裡不受控制的想了一些限制級畫面，他平時要上班，兩人做的並不頻繁，許暮秋被纏的沒辦法了也只會做一次就哄著他睡了，絕大多數只是替他解決就抱著人不準葉清瀾鬧騰了。

尾巴嗎…

葉清瀾靠在許暮秋肩膀上眯著眼心裡暗自考量，唔，他和許暮秋沒試過這個，可以找個時間弄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