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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竇叢生

    一具冰封的屍體,一抹無名的骨灰,牽出怎樣的曲折愛情故事? 深山古墓之中,離奇的失蹤和死亡,牽動著怎樣的愛與恨? 陳年校舍之中,一具身懷鑽石的白骨,又和蘇唯有著怎樣的聯繫? 穿著美人魚服飾溺水而亡的人氣明星,卻牽出一起陳年舊案,兇手竟是許燁恆? 精緻的VIP客房裡,一具屍體身上竟發現了蘇唯的體液,這其中又隱藏著蘇唯怎樣的身世之謎? 蘇唯探案系列。初出茅廬的警探蘇唯遭遇老練腹黑的隊長許燁恆,輕鬆搞笑的破案過程中伴隨著嚴謹縝密的推理,浪漫的旅程中充滿刺激的搏擊。看兩人在揭開罪惡面紗的同時擦出怎樣的火花。

    第一篇熱血冰魂之 26

    小說: 疑竇叢生 作者:风落离 字數:4295 更新時間:2019-04-25 18:59:03

    26

    郝帥將車停在路邊,夏陌立刻跳下車,向著呂國楊逃走的方向追去。郝帥從車上下來追了幾步,明顯感覺力不從心,兩腿發軟,一定是自己沉迷酒色太久了。他攔下了迎面而來的一輛摺疊腳踏車,對那人亮了一下警員證。「你的車被徵用了。」他不顧那人的反對,丟下一張名片,騎上車追了出去,夏陌和呂國楊都已經沒有了蹤影。他估摸著方向從人行道躍入了草坪,費力的穿過一片綠地來到新安路上,他再次看到了呂國楊在前面飛奔的身影。在郝帥拿出吃奶的力氣之後,這輛腳踏車的兩個小輪總算轉出來一點速度,但比小夏的跑步真快不了多少。

    他看到了路邊捷運的指示標誌,呂國楊就在前面的路口轉了個彎,顯然他正是奔著捷運去的。郝帥轉過彎去之後,捷運口已經在望了,幸運的是這條路比較清凈並沒有什麼人,他可以肆無忌憚的「飛奔」起來。呂國楊已經來到捷運口了,夏陌就在他身後幾步,他知道呂國楊一旦坐上捷運想要找到他就更難了。他忽然掏出了手槍,指著呂國楊,大喊道,「呂隊,站住,再動我就開槍了!」

    「酷!」郝帥在心裡喊了一聲,平時一向溫柔的夏陌此刻彷彿被一種冷光包圍著,即將爆發出小宇宙。

    呂國楊站在最上一級台階上,也拔出了槍。「你妹的!他怎麼還有槍!」郝帥很是意外,昨天剛剛把槍交出去了啊!

    砰的一聲,幾乎沒有留給他任何思索時間,呂國楊朝著夏陌開了一槍。夏陌躍向旁邊的花牆,矮矮的花牆根本擋不住他高大的身軀。呂國楊看看捷運口,回頭看了一眼,將槍瞄準了夏陌,就在這時,郝帥猛蹬了兩步,腳踏車朝著呂國楊撞了過去。他伴隨著身後傳來的一聲慘叫,他努力掌控著腳踏車跌跌撞撞的駛下了台階,剎車、落地、轉彎,幾個動作一氣呵成。他穩穩的落了地,正想回頭看看,順便為自己的帥氣點贊,身後忽然傳來重重一擊,他連人帶車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小心!「夏陌喊道,但這聲提醒有點晚了。

    郝帥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額頭似乎摔傷了,手指頭上有一抹血絲!「天啊,我破相了!」他一回頭,發現呂國楊仰面躺在地上,鮮血正從他的頭部流出來,他的四肢扭曲著,像一副殘骸了無生機,他把罵人的話默默的咽了回去。

    郝帥沿著高高的台階向上望去,呂國楊剛剛就是從這些台階上一路滾了下來。一個夏陌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所有的亮光,他從台階上跑了下來,看到呂國楊的樣子,表情十分痛苦,急忙撥打了急救電話和報警電話。

    郝帥十分擔心,「你說他沒事吧?這也不能怪我,他剛剛想要開槍打你。」

    夏陌臉色沉重的搖了搖頭。血正從呂國楊的頭部蔓延出來,他脫下襯衣包住他的傷口,但鮮血很快把襯衣也染紅了。

    頭頂的光亮再次被擋住了,一個氣喘吁吁的男人從台階上下來,看著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發生了什麼事……你真的是警察嗎?」

    郝帥一看是他徵用腳踏車的那個男人,想不到他胖乎乎的,還能跑。「你腳踏車值多少錢啊,值得你這麼跑?」

    「三百多吧。我是看你名片有點不對啊。燙金的名片,警察用燙金的名牌嗎?」

    「今天讓你長見識了。」郝帥從口袋裡掏出四百塊錢遞給他,「給,去買輛新車。這輛現在是證物了。」

    男人高興的接過了錢,看了看呂國楊,「我能拍個照留念嗎?」

    「滾!」

    呂國楊躺在重症室的床上,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臉上罩著氧氣面罩。頸椎錯位,頭部傷情嚴重。醫生一度下了病危通知單,手術之後依然沒有脫離危險期,即便救回來也很可能高位截癱,這位刑偵隊長所有的功勛和榮光都已經成為了過去。

    夏陌坐在醫院的長椅上,雙眼無神,面色十分沉重,對發生在呂國楊身上的事感到十分內疚。許燁恆摟著他的肩膀,輕聲道,「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你沒有做錯什麼。」

    郝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兄弟,把他弄成這樣的是我,你不用自責,我要是跑快點,咱們兩個拿槍指著他,說不定就不是這樣的結局了。」但從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到像夏陌那樣的內疚。

    夏陌搖了搖頭,「你們不知道。他只想逃走,並不想殺我。那一槍他本有機會殺了我,但是他故意打偏了。」

    許燁恆說,「原本他拿著槍就是一個錯誤。」

    衛長勛留下兩個警察看守病房,對大家說,「咱們回去吧。還有後續工作要做呢。」

    大家點了點頭,一同回了警局。他們從呂國楊身上搜出的兩個手機,其中一個是他日常用的,另一個卻是昨天夏陌拍到的照片中的手機。這個手機他只打了少數幾個電話,除了陳文錫的,還有一個陌生號碼。呂國楊長時間和這個號碼保持著聯繫。而最近幾個月兩個號碼之間的通訊隱隱約約可以串聯起呂國楊在整個案子中所扮演的角色來。

    在5月份,於思遠失蹤之後,這兩個號碼有過幾次通話記錄,很有可能是在交流關於於思遠的事情。而在最近,許燁恆告訴夏陌他們從火葬場離開的行蹤之後,呂國楊給這個號碼打過電話,之後就發生了蘇唯的綁架事件。而在陳文錫對許燁恆和蘇唯開口之後,呂國楊再次給對方打了電話,第二天一早就發生了陳文錫的死亡事件。而這個手機打出的倒數第二個電話是在他被勒令回家反思之後,第二天蘇唯就遭到了跟蹤。最後一個電話是對方打過來的,時間恰好在跟蹤蘇唯的兩個綁匪落網之後不久,接完這個電話,呂國楊就離開了家。

    如此多的巧合,要說呂國楊不是內奸,誰也不信。

    於思遠的案子終於可以畫上一個句號了,可惜的是呂國楊也許無法告訴他們他是如何殺害他的。

    衛長勛帶領大家整理好資料,早早的給他們放了個假,讓他們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許燁恆走到停車場的時候,郝帥倚在自己的豪車外面,拿著手機對著自己來了張自拍,將額頭上貼著紗布的照片發了出去,對著電話說,「老爸,你看我都負傷了,帥不帥?」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人的擔憂的聲音,「兒子,我怎麼聽你給我講你制服罪犯的過程,感覺你做得都不是規定動作呢?」

    「老爸。我這是自選動作。」

    許燁恆笑了,這對父子就是一對活寶,你們以為這時體操比賽麼,還自選動作。不過從他們不合常理的對話之中,他們聽到了父親濃濃的關切之情。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經敘舊沒有跟父親說過話了。也許是時候找個時間回家看看,就算他老人家接受不了一個喜歡男人的兒子,但他也始終是自己的父親。長期的冷戰完全無助於解決問題。

    他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位置,蘇唯正坐在駕駛室里翻看著一本筆記本,許燁恆一看,這正是於思遠的日記。「這是證物,你怎麼拿出來了?」

    「寫得挺好的,我想再看看。你看看這段。」

    許燁恆接過來,只見日記中寫道,「今天我終於看到了和陳文錫「來往」的那個人,他們行事很小心,坐在飯館的角落裡,只留給我一個背影,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十年前,他將無知的我從罪惡的深淵裡拉了出來,讓我實現了自己的夢想,讓我成為今天的我,但是我卻想不到他竟然墜落了下去!!!為什麼?

    我希望自己看錯了,我希望那個背影只是我的錯覺。我冒險等到他們交流完,他轉身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的臉!是他,真的是他!那一刻我感覺自己被這個世界愚弄了,這個曾經跟我大談正義的人如今手中緊緊抓著陳文錫給他的盛滿了錢的信封!」

    「我還記得於思遠的妹妹說過,他的生親是一名警察,殉職了。成為一名警察恐怕是他的理想,但是命運卻將他投入了監獄,對他而言內心的痛苦一定勝過坐牢。是呂國楊給了他第二次機會,雖然不能成為真正的警察,卻以另一種方式和犯罪作鬥爭,所以,他才對呂國楊那麼感激。」

    許燁恆點了點頭說,「命運顯然有一次辜負了他。不過,現在,於思遠也許應該瞑目了。咱們何不去看看他們的父母,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家人。」

    蘇唯系好安全帶,正要點火,忽然看到一個女人走進了警局。這是呂國楊的妻子,高蘭,他們在醫院見過。不知她到這裡來有什麼事?

    許燁恆下了車,遠遠的叫了一聲,「嫂子。」

    高蘭停住腳步,怔怔的看著他,眼神有些空洞。

    「呂隊還好嗎?」許燁恆問道。

    高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想見見衛局長,有些話想對他說。」

    許燁恆帶著她來到了會議室,蘇唯也跟了過來,不一會兒衛長勛就來了。高蘭,也許已經歇斯底里的傷心過,此刻臉色雖然蒼白,卻十分平靜。

    看到衛長勛過來,高蘭開門見山的說,「衛局長,我來是有些話想對你們說。我知道老呂做了一些錯事。他昨天都跟我坦白了。」

    「哦。你說說看。」衛長勛說。如果能知道呂國楊做了些什麼,無疑對結案有很大的幫助。

    許燁恆拿來了口供記錄本,蘇唯則掏出了自己的小本子。

    高蘭露出一絲憂傷,說,「也許是我害了他。那年我們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是我父母嫌他工作太危險也沒錢,連一套婚房都買不上。家裡還給我介紹了一個條件不錯的男人,我就開始猶豫了。也許就是這種壓力吧,才讓他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許燁恆說,「你說的是他在卧底過程中侵吞毒資的事情?」

    高蘭點了點頭,「昨天他跟我說了這事,我忽然覺得自己認識的那個呂國楊好像從來都不存在,那個口口聲聲把正義感掛在嘴上的人……」她將頭轉向了一邊,注視著地面,無法再說下去。

    蘇唯給她倒了一杯水,將紙巾推到了她的面前。

    高蘭抽了張紙巾拭了拭眼淚,感嘆了一句,「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同床共枕十年,卻依然感覺像個陌生人。」她沒有等待回答,很快整理好了情緒,「老呂說,他當時起了貪念。『那麼多錢灑落在地上,你能不心動嗎?我出生入死幹一年才能拿到多少錢?為了攢個首付買套房子,全家省吃儉用的。而這些毒販花錢就好像流水一樣……』他覺得毒販都被擊斃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交易了多少錢,所以在你們衝進去之前偷偷的藏起來了幾疊錢。事後他去拿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藏了六十萬。」

    「他把錢偷偷的藏了起來,後來拿了十萬塊回家,說是組織獎勵的錢。我們這才湊夠了首付買了房子。我們不久就辦了婚禮,全家人都很開心。但他說覺得愧對緝毒隊的兄弟們,感覺無法面對他們,所以轉來刑偵隊了。這些年他兢兢業業的破案,期盼著這一頁快點揭過去了。但是誰承想,兩年前,陳文錫找到了他,老呂拿錢的事他知道,他要老呂給他做內應,否則就舉報他,還拿我和孩子威脅他。他沒有辦法只好同意了。陳文錫會定期給他錢,那些錢他全都藏在了家裡。你們懷疑他之後,他就把錢存在了一個親戚那裡。」

    衛長勛點了點頭,「高蘭,你說的這些情況我們差不多都了解了。不過還是很感謝你告訴我們。」

    高蘭搖了搖頭,「不,你們不了解。老呂雖然做了很多錯事,雖然我也不贊成他這麼做,但是我還是得說,於思遠的死,不是他幹的。」

    衛長勛看了看許燁恆和蘇唯,三個人都有些意外,「他怎麼說的?」

    「他跟我說了於思遠的事情,我當時也懷疑他,說,『是不是你幹的?』他說,『你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殺死他呢?他還是我帶出來的。』我說,『你真沒殺他?那怎麼你見過他之後,他就死了?』他說,『我怎麼知道?』雖然老呂犯了錯誤,他現在這個樣子……也隨時可能死去,但是你們要實事求是,不能把這個案子算在他頭上。」高蘭說著再度流下淚來,「她這些年給那麼多人昭雪,將那麼多人定罪,現在,我不能看著他含冤而死。是他的罪他應該受,不是他的錯,他不該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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