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章冰心裡涼了一片，百里焱看著很好溝通，和誰都能有說有笑的，但是辦事基本說一不二，雖然才開學一個多月，在班裡的威信卻很高。

「沒其他事了吧？」百里焱說著向旁邊跨了一步，不等萬章冰再說什麼直奔廁所而去，他今天早上心血來潮喝了一碗胡辣湯，不知是平時吃的比較清淡還是老闆放多了鹽和調味料，總之他覺得又鹹又辣，上課期間豪飲了一大瓶水，就等著下課去廁所呢，萬章冰攔道這點功夫，他差點關不住。

「我想......」，萬章冰看著百里焱的背影聲音漸漸弱下去，「把錢還給你」幾個字還沒說出口百里焱就閃進了廁所，總不能追到廁所還錢吧。萬章冰摸了摸褲兜，輕輕咬了咬唇，眼見上課時間已近，老師也已走進了教室，請假和還錢的事只好暫時作罷。

第二節課，萬章冰罕見的在課上走神，時不時的向後瞟一眼。

他個子低，習慣坐在第一排，與他相反，百里焱個頭高，喜歡坐在後面。

百里焱坐鎮在後方，身子高看得遠，早把萬章冰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忍不住在心裡偷笑：好你個萬章冰，沒想到也有你坐不住的時候。

經歷了漫長而枯燥的九十分鐘，萬章冰終於盼來了放學，來不及收拾自己的東西先扭頭去看百里焱，見百里焱不緊不慢的整著書本，這才快速的把桌上的紙筆放進書包里。

百里焱拎著書包慢悠悠的走出教室，先去上了個廁所，一出來就發現萬章冰在洗手池那裡等著他。

「班代」，萬章冰眼裡希冀滿滿。

「嗯」，難得萬章冰這麼主動，百里焱想吊一弔他，懶洋洋的應了一聲，抬腿向前走。

萬章冰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邊：「我真的不能去郊遊，確實有事。」

「是不能去，還是不想去？！」百里焱只用一句話便戳破了萬章冰的小九九。

萬章冰被噎了一下，頓了頓，沒說話。

百里焱瞅他一眼：「你說實話，是不是因為錢？」

「不是！」，萬章冰蹙著眉，想都沒想一口否決。

錢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他確實不想和其他人一起出去玩，他和別人不熟！而且他也不想和別人有更深層次的接觸，他是一個無底洞，和他感情深的人要麼被他拉進深淵裡，要麼便以高高在上的姿態憐憫他。

沒必要。

「你確定？」百里焱不信。

萬章冰手往兜里一伸，再拿出來時，手裡多了一沓錢，他晃著水靈靈的大眼珠子看著百里焱：「還你錢。」

百里焱臉一黑：「滾！」大長腿一邁，騰騰騰幾步下了樓。

萬章冰趕緊追上去，伸手拽住他的衣角，黑亮的瞳仁閃著堅定的光：「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嘖！」百里焱無奈停住腳步，斜著眼睛看著拽著自己衣角的手：「撒手！」

「你先接錢！」萬章冰和他杠上了。

百里焱呼出一道重重的鼻息，有點煩躁的伸出兩根手指頭夾住錢上下一抖，翹著眼皮問萬章冰：「這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