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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度摧残

    一個男孩被欺凌的事件引發了一場命案,男孩為了給母親申冤,不得不忍受世俗偏見,將醜聞公諸於眾,與禽獸對簿公堂; 被權威欺凌,被竹馬背叛,被輿論碾壓,幸而他遇到了個大義凜然的律師,就像在絕望的深淵裡照進一縷陽光。 世上有很多罪惡,美好的靈魂也許會受到傷害, 但是即使在黑暗的深淵,也請相信, 總有一個人,他的出現,會結束所有的不幸, 會拯救無辜的靈魂,會溫暖受傷的心, 會成為另一個人的Happing Ending。 「我不是在打官司,我是在挽救我最心愛的人!對,我們就是愛人!同性戀就該被歧視嗎?我們的愛不是愛嗎?只因為是少數,在三綱五常里不成體統,就該被嘲笑嗎?只要是愛,不都是美好的嗎?為什麼非要分什麼高低貴賤?為什麼非要扼殺打垮?你們這樣做,這樣理直氣壯地維護你們的體統,那對於相愛的人公平嗎?」 別哭,有我在;別怕,我一直都在!

    二十七、欲加之罪

    小說: 深度摧残 作者:清污 字數:2419 更新時間:2019-04-26 11:02:05

    葉明真點起一根雪茄,坐在金絲楠木辦公室後的老闆椅上,神經質地撫摸著桌面,還時不時把臉貼上去誇張地聞嗅。

    「怎……怎麼樣啊,葉兄,那個陳宇,您……您滿意嗎?」凱慶洋站在葉明真對面,雙手放在衣服下擺處相互揉搓著,滿臉的忐忑不安。

    可是葉明真不置可否,仍然專註在金絲楠木桌面上。

    「那小子是瘦了點兒,可是肌肉線條多好看啊!皮膚也滑,您也試過了,手感不錯吧?」

    葉明真上翻著眼皮瞪了他一眼。

    「呃……,您不會是嫌棄他的傷疤吧?是……是有點兒美中不足。」

    葉明真像是回憶起了什麼興奮的事,嘴角露出一絲淫笑。

    「婊/子養的,還他媽的裝清高!他性子是烈了點兒,不過……這樣您調/教起來,才……才過癮啊,對吧葉兄?」

    葉明真像是忍無可忍了似的攤開了手,重重地落在桌面上,凱慶洋不禁向後仰了仰身。而葉明真轉瞬又變得笑容可掬,說話時那認真而陶醉的表情,就像是在盧浮宮裡評判一件藝術品。

    「看到那種眼神了嗎?」

    「啊?」凱慶洋愕然。

    「那種……明明很恐懼,卻又假裝堅強的眼神……」葉明真把目光投向了窗外,迷離的眼神,陶醉的目光,像是看到了一片賞心悅目的風景,「還有,蒙受著恥辱,又倔強地不肯屈服,所以,本來極為敏感的身體,卻要禁固著慾望的那種……那種……」葉明真突然想不出合適的詞來,眼看就要丟臉,他驚慌地睜大了眼。

    「煎熬?」凱慶洋謙卑地追問。

    「對!煎熬!」

    凱慶洋忐忑的心終於放回了原處,葉明真的那番表情和言語,分明就是出於對陳宇的鐘情,甚至是迷戀。

    「那,您的意思是?」

    葉明真又乜斜著凱慶洋,像是在怪罪他明知故問。

    「今天說好的只驗貨,不上身,所以,老夫不怪你安排不周。不過,等到正經辦事兒那一天,你可得給我擔待著點兒!」葉明真用夾著雪茄的右手,在金絲楠木上扣擊了幾下。

    「是是是,您就放心吧!」

    「啊,真的好想看到他……被我壓在身下……哭成淚人兒的樣子啊……」葉明真的眼睛又迷離了起來。

    「呃……那麼,葉兄,我現在就安排?」

    葉明真把雪茄豎起來,在凱慶洋的面前搖晃了幾下。

    「正如凱老弟你所言,小美人兒性子真夠倔的,他可不是那種能讓我們隨便的人哪。」

    「他現在不是也是了!」凱慶洋陰險地冷笑著,他在暗示葉明真,將近四個月營造出來的陳宇的壞名聲,就是備今時今日所用。

    「非也非也!」葉明真氣得從椅子上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走到凱慶洋面前,抬起頭緊盯著他的眼睛,喝道,「你剛才沒看到他怎麼踹我的嗎?」

    「……」

    「他就是只小野貓!你要是不把他逼到絕境里,他就會一直反抗!到時候誰都不舒服!」

    「絕境……」

    「造幾句謠就能讓他自輕自賤了?」

    「那您的意思是?」

    「哎呀老凱子啊!教育人的人啊!怎麼就那麼不通人情呢?找他的軟肋,從他最在乎的下手啊!」

    「我……我……」

    「我別告訴我還不知道小美人兒最在乎什麼!我可提醒你,他反正不在乎自己的命!你都能看出來,他絕對是捨生取義的主兒!」

    「是是是……」凱慶洋心裡掂量,難不成陳宇最在乎的是他兒子凱文?那怎麼得了?

    葉明真終於看膩了凱慶洋的鼻孔,他又踱步到落地窗前,喝道:「還有,我改主意了。」

    「改……」凱慶洋心頭一緊,驚慌失措,「葉兄,您都驗過貨了,就別改了!」

    「放你媽的屁!」葉明真轉過身來,對著凱慶洋咬牙切齒,「我他媽的沒看見過好的也就罷了,見識過了再放了,我他媽的不成性無能了?我六十了,也不比你差!」

    「不是……您這就說遠了,我四十五,不過我還不如您呢!」凱慶洋的心又落回了原處,葉明真所謂的「改主意」,並不是「改人」的意思。

    「您說的改主意是?」

    「我這次,一、分、錢、都、不、出!」葉明真一字一頓地說。

    「您開玩笑吧!他……他再下賤,也不可能白玩兒啊!」

    「就是因為他不下賤,我們才不能出錢。」

    「嗯?願聞其詳啊!」凱慶洋心裡暗罵這是他媽的哪門子道理,又不是兩情相悅,哪兒有人會讓你白睡?可是他的臉上仍擺出一副悉聽教誨的模樣。

    葉明真很吃恭維這一套,他摸了摸胸前的大肚子,幾個大步走回老闆椅,坐下來繼續說道:「如果是庸脂俗粉,街桃巷柳,你完事兒了給他點兒錢,他就認為自己也就值這點兒錢,事情也就結束了。可是這個小寶貝兒啊……麻煩啦!」

    「他怎麼會麻煩呢?現在您要是出門就說他剛才色/誘您,我保證誰都信啊!」

    「對!就是這招兒!」

    「啊……什、什麼招兒?」

    「光是流言可不行!」金絲邊眼鏡後面的眼睛又眯縫了起來,因為陰險的面部表情而擰巴在一起的皺紋里,像是滲滿了罪惡的毒素,「我們要搞出一個事實,證明他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公用男/娼!」

    「為……為什麼?」

    「這孩子單純得要命,他不是那種輕易就讓我們隨便的人,等事後他一定會要死要活地找咱們算賬,把我們告上法庭都不算新鮮!可是你想想……」葉明真故意不再說下去,獰笑著看著凱慶洋。

    「如果是一個公用男/娼,就算他再要死要活,也沒人相信他了!」凱慶洋的表情就像是參透了一項迷局。

    「對啊!所以我們說什麼都不能給錢,一分都不能——給了就是他的證據!他會向法官說,我們強迫他了之後,用錢來彌補他。所以,不能逞他的威風!」

    真是個惡毒的老狐狸!凱慶洋想不到葉明真這麼狠,他在心裡用他的知識儲備中所能搜索到的所有髒話罵了葉明真一遍,就又識相地恭維起來。

    「可是葉先生,您剛才已經給了他一千塊,怎麼辦?」

    「這就是我比你高明的地方!」

    高明你媽逼!凱慶洋又在心裡罵了一句。

    「小美人兒他哪裡需要什麼封口費啊!他肯定不會把剛才的事招搖出去,他臉皮兒薄嘛!你以為我給他錢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製造一個他色/誘我的『事實』啊!」

    「事……實?」

    「老凱子,我都提醒你到這個份兒上了,你要是再不知道該怎麼做,那就趁早,把你兒子叫來吧,這樣最簡單了。」

    一聽到「兒子」這兩個字,凱慶洋的面部就突然緊張起來,他看著葉明真悠悠然抽著雪茄,煙霧間的訕笑就像是一種最致命的威脅。一瞬間他的臉上閃現出一種殺之後快的憤然,但是他馬上又識相地眉開眼笑。

    「哎呀,葉兄,您真是老謀深算、目光高遠哪!我兒子……我兒子哪兒配得上伺候您老人家呀!還是讓那個小賤人的祖墳冒青煙去吧!」

    兩個男人又相知相惜般地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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