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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朝駙馬

    與喜歡之人,做歡喜之事。 少年之時玩鬧較量,帝王之路並肩與共。 他穿過大半個皇城,翻牆過院跑到那人房間,一邊撒嬌乞求表白一邊肆無忌憚:「我,我有些,忍不住了。」 他向來寵辱不驚,也會在他在妃子面前悠悠嗆人:「我就是仗著皇上喜歡我,你又能如何?」 在一起時處處計較、百般胡鬧,對外又成了年輕沉穩的帝王、謀略無雙的一品大臣。 大多都是甜寵,甜到深處,莫名憂傷。 「有人想讓他永不幹涸。」 「也是,但凡觸到皇帝逆鱗,大人他就是如此心狠手辣。」 「可這終究不合禮數。」 「好不好?」 ...... 很多時候,有他的時候也未見得有多開心,但是沒他的時候,著實難過。

    十四 對峙

    小說: 當朝駙馬 作者:执箫倾城 字數:2026 更新時間:2019-04-25 19:03:34

    沈慕傾是和宗政凌宇一道出府,又一起回宮的。沈府的人雖然都有些驚訝,不過也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對主人之事,他們自不敢妄言。

    沈夫人聽到消息,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只能讓他們二人先入宮再說。

    後妃進宮之日,皇帝竟和駙馬一同進宮,且眾多宮人並不知道皇上是何時出宮的,皇上萬金之軀,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仔細想想,竟從心頭冒出一絲冷意……

    皇宮的黃磚紅瓦,兩人已經見過不知多少次,只是都沒有這次來得安然溫柔。

    沈慕傾一襲寬鬆青衣略有幾分飄逸,在晨起的微陽里顯得恍惚縹緲,淡漠出塵。溫潤如斯,走在這樣金碧輝煌的宮牆下,竟有些格格不入。宗政凌宇則是一身淡墨衣袍,眉宇間透著些張揚霸道,略帶帝王應有之剛毅。

    每一個都是風華無限,兩人並肩而走,俗世萬景都黯淡成了塵。

    這條路,他們是走過很多次的,自己走過很多次,和對方一起也走過很多次。這樣堅固的金瓦紅牆也有破敗的時候,偶爾碎落的瓦片被宮人拾起換了新的,眼看著就要陳舊的高牆宮門很快便被修繕重整,又是煥然一新。

    那紅瓦上有過鳥巢,很小,不知道是燕子還是麻雀的,後來被宮人搗掉了,因為嫌吵,不過又有新的鳥來築巢。這樣頑強的宮牆曾在冬天下雨的時候結成冰牆,然後被雪覆蓋,全然冰清玉潔的樣子。也曾在秋夏被悶雷給劈過,儼然一副斷壁殘垣的樣子……

    許多東西都換了,也變了,唯有身側之人,多年以來,無論如何都是自己喜歡的樣子。

    兩人走著,宗政凌宇突然回頭,陽光下的沈慕傾彷彿鍍了一層軟軟的紗,煞是好看,宗政凌宇勾了勾唇,回頭認認真真走著,無論前路多麼漫漫,他只想珍惜兩人走在一起的每一步。

    兩人到時,太後已經等了好一會,坐在主位看兩人並肩走來,竟微微有些動容。

    「母後。」

    「參見太後。」

    兩人一同拱手行禮,讓寧氏回過神來:「起來吧。」

    寧氏並不在意這些禮節,此時從主位下來,對宗政凌宇柔聲問著:「皇兒去了沈府?何時去的?為何不著人稟報一聲?」

    宗政凌宇垂眸如實道:「昨日去的,怕麻煩,就沒有聲張。」

    寧氏舒了口氣:「你是皇帝,怎麼能如此玩鬧行事,不顧自身安危?」

    宗政凌宇不語。

    寧氏這才看向沈慕傾,卻見他也是低頭垂著眸,面色還有些蒼白,雖然有些疑問,還是回頭對宗政凌宇道:「皇兒先下去吧,我想與傾兒說幾句話。」

    宗政凌宇急看向沈慕傾,自然也注意到了他面色不好,雖然還是聽話退下了,不過還是有些擔憂。

    只剩下兩人時,寧氏才皺起眉頭,「怎麼臉色如此難看,傾兒的傷還沒有好?」

    說著便對外道:「搬個軟椅過來。」

    「不必了,」沈慕傾這才開口說話:「是微臣不好,近幾日都不太舒服,坐下更不舒服了。」

    寧氏不知他話中何意,只聽到了他的稱呼:「傾兒都自稱臣了?」

    沈慕傾微微頷首:「是,本該如此。」

    「傾兒,終究是怨哀家了。」寧氏舒了口氣,向來柔和的語氣卻透著些冰冷,沒有了方才的哀怨,反而十分刁鑽:「不過如今宇兒已經成了皇帝,江山在側,本就舉步維艱,當然不能再有別的東西阻了他的路。」

    沈慕傾這才抬眸看他,眸中卻依舊雲淡風輕:「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太後還想讓他往哪走?」

    寧氏冷哼一聲,不過轉眸看到他頸間痕跡,忍不住皺起眉頭:「沈大人,你這是?」

    沈慕傾怔了片刻才知道她問的什麼,不過只是微微垂眸,道:「皇上他,他昨夜突然就去找微臣……」

    「胡鬧!」

    寧氏說得咬牙切齒:「你們二人怎可如此胡鬧?」

    向來溫潤的人也染了一絲薄涼:「太後當日行棋之時竟沒有想到今日麼?」

    寧氏先是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隨後慌亂中竟安下心來:「沈家公子果然玲瓏之心,不過,你既然什麼都知道,還裝作相安無事這麼些年,若是讓宇兒知道了,不知會如何想?」

    「他若是知道了,太後的處境並不會比我好,」沈慕傾抬眸,眼中透著些憐憫:「且這天下人並非都如太後一般,一心只有權利地位,滿眼都是權謀算計,太後萬分在意認為千金難求的東西,旁人未必看得上。」

    「你……」寧氏有些恐怖地看著他,明明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自己卻從來沒有看懂過他,隨即她的眼中竟有些哀痛:「可憐哀家也算看了你這麼些年,本來,哀家還想將你當成親生兒子來……」

    沈慕傾竟生生跪了下去,依舊是輕聲道:「那臣就只能好好跪拜太後,多謝太後這些年來的『愛撫』。」

    「母後。」

    宗政凌宇等了許久,忍不住推門而入,見到的便是這般場景,面色頓時便有些難堪,不過還是對寧氏拱手恭敬道:「兒子魯莽,等了許久不見人出來,便忍不住闖了進來。」

    「可是母後,」他急忙俯身去扶跪著的沈慕傾:「若是兒子做了錯事,您責罰兒子就是,還請不要遷怒旁人。」

    他又看了看沈慕傾,頓了頓道:「兒子寧願自己受罰也不願他再受傷,希望母後也不要讓他受傷。」

    「宇兒……」寧氏想說什麼,卻又被宗政凌宇的呼聲打斷。

    「沈慕傾,你怎麼了?」

    沈慕傾本就受了傷,這幾日又沒怎麼好好休息,方才匆匆跪下,如今又站起,頭腦十分昏沉,不覺竟差點倒下去,幸得宗政凌宇眼疾手快。

    待站好,沈慕傾緩了片刻,又是一派淡然:「無事,許是起來的太快,所以有些頭暈。」

    宗政凌宇不聽他解釋,打橫抱起他便匆匆往外走去,走出兩步,突然想到什麼,回頭向寧氏說了聲「兒子告退」,便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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