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不歡而散，簡夢桐走前，顧絮影對她說，「可以想好再和我說，不急於這一時，我們的合約仍然有效。」

明明是安慰簡夢桐的話，可聽著心裡還是會有芥蒂。

顧絮影驅車去了江邊，走在橋上，吹著晚風看著不遠處的燈火，想著顧絮嶸對他說的話還有簡夢桐的表情。

他的過去和蘇木有關，但具體是哪種關係，他不敢確認，如果他們真是夢中的那層關係，那自己忘記了他，太殘忍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邊來往的人變少，他才趕回去。

蘇木也回來了，他在廚房，抄著蛋炒飯。

蘇木將蛋炒飯端到桌子上的時候，嚇了一跳。「一起吃嗎？」雖然沒有多少。

顧絮影坐在餐桌上，「你吃吧，我不餓。」

雖然他這樣說，蘇木還是拿出小碗，兩人將那盤炒飯分食幹凈。

炒飯入嘴的時候，他想起李一舟對他說的，蘇木炒的菜很好吃，話說的不假，確實很好吃，總覺得他在哪個也嘗過這個味道。

吃完飯，顧絮影還主動攔下洗碗的活，畢竟自己是吃了飯的，還搶人家的晚飯還是有些不厚道，就對蘇木說，「你早點休息吧，我來收拾。」

收完殘局，顧絮影出了廚房，就看到蘇木坐在陽台，看著外面的燈火。

他去看的很入迷，像他第一次來這裡一樣，顧絮影問了他同樣的問題。

「外面有什麼好看的。」

蘇木回過神，同樣遲疑了很久，然後低著頭，說，「外面的燈光，很美。」

顧絮影順著蘇木的目光，往下看，門店的燈光，夾雜著路燈和車燈的光，就是一般繁華城市的標配，他看向蘇木，蘇木的目光再次被樓底下燈光所吸引。

他不禁問道，「小蘇木，我們以前認識嗎？」

這次，蘇木遲疑了更久，然後搖頭，「應該不認識。」

「我就是隨便問問，那我睡了。」

果然蘇木有事瞞著自己，這也恰恰證明了倆人之前關係不菲，只是他不說，顧絮影也不好提交，只能等候時機了。

顧絮影回了卧室，殊不知，在他問了那個問題後，蘇木的心已經亂作了一團。

他閉上眼，萬家燈火也不如眼前的人。

終究還是無法提及過去，而對那個人撒謊了。

他起了身，踉踉蹌蹌地回了房間，一閉眼，腦子裡全是顧絮影，過去的顧絮影。

過了今天，顧絮影收到簡夢桐的邀請，收到了份他們當初的畢業冊。

簡夢桐將畢業冊給了顧絮影，「我目前給的線索只有這麼多，具體的我也就不清楚了。」

當年的論壇早已經刪除，唯獨隨著時間保存下來的只有這人手一本的畢業冊。

「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吧？」

「當然，我們一直都是朋友。」

「那我先去忙了，你安好。」

顧絮影翻開了手冊，翻了兩頁他才看到自己的名字和相片。

他站在第三排，旁邊就是蘇木。兩人不知道為什麼，在拍照時，互相看著彼此，還露出些許驚愕的表情。

每個班級，正反兩張圖片，反過來，則是倆人互相對視地在偷笑。

即使畫質很糊，他也認出蘇木和現在的不同，頭髮很短，沒有現在這麼陰鬱，可為啥蘇木就是不承認兩人的關係，這從中不知發生了什麼。

如果他的記憶還在的話就好了。

他們的關係就像籠罩著霧，明明想靠近，卻始終找不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