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絮影出車禍到現在已經有三年了。

他還記得，他從床上醒來的時候，一向嚴厲冷靜的王曼，趴在他床邊，握著他的手哭了好久。

車禍來得突然，據馬路上的電子眼得知，他是在過紅綠燈時與旁邊闖紅燈的車輛相撞。

事發時間在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他不記得當時有什麼重要的事，讓他半夜還在外面溜達，導致出了車禍，腦袋受到重創。

剛醒的時候，確實短暫地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記憶，但後面除了大學那段時間的所發生的一切，其他的都記得差不多了。

他沒感覺什麼不對勁，大學生活對他來說不是很重要，況且當時手機也丟了，也聯繫不到學校里的好友，他也就沒在意。

直到後面，他開始頻繁地夢到一個人，那個人看不清臉龐，舉止卻和他非常親密，他不記得這個人是誰，但他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這時，發小李一舟聽說他受傷在家休養，便夥同他，拉著他的室友丁黎創業，開了家網站。

後面事業小有成就，就辦了出去。

喬遷當天，讀高中的妹妹顧佳和王曼一起來到了公寓，當時她懷裡就帶了兩個東西，一個是哈哈，另一個便是喬遷禮的天堂鳥。

據顧佳所說，哈哈在事發當天，在車後座待著，雖然無大礙，但因為車禍受了點驚喜，養好了便送回給他。

至於那盆天堂鳥，顧佳沒過多解釋，只是將其放在陽台後，便走了。

當時，他還覺得顧佳的性格越來越像王曼，表情嚴肅，很少說自己不想說的話，如今看來，她是知道什麼才不願開口的吧。

去問的話，她會說嗎？

顧絮影想試試，立即打開聊天界面，給顧佳發了條消息，旁敲側擊了一番。

正如他預料之中的，顧佳只是聊了些有的沒的，閉口不提之前的事。

顧佳在國外，現在的他又不好當面去詢問。

進度又變成了零，顧絮影嘆了口氣，心煩地靠著座椅的靠背，只能從另一方面下手。

他出門的時候，蘇木也才剛起床。

微長的短髮披散著，表情有些迷離，還沒醒的樣子，但看見門口的他後，立馬精神了一些，去了洗手間洗漱。

等蘇木關上洗手間的門，顧絮影才收回目光，出了門。

這幾天，公寓里就他和蘇木兩個人，丁黎出差，李一舟偶爾住這，可以忽略不計。

可能是因為那天話，他總覺得蘇木在躲他，雖然他們平時就很少碰面，但直到現在這種感覺才格外強烈。

這天，他疲憊地回到，臨時程式出了點問題，他陪著加了會兒班，又陪幾個客戶，到家已經是累得不像話。

他一身酒氣，癱在沙發上不想說話，也不想行動，閉著眼，腦子因為酒精越發混沌，耳朵卻很明銳。

周圍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以為又是哈哈在玩玩具，便沒理，直到面前的燈光被遮擋掉大半他才微微地眯起眼。

蘇木拿著被子站在他的面前輕輕地給他蓋上，觸碰到皮膚的時候，蘇木還明顯停了下，用手蹭了蹭他的臉頰後，又離開。

顧絮影看在眼裡，如果沒有關係的話，他又怎麼會做出這等親密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