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燈突然亮起，蘇木將顧絮影看得更為清晰了些。

顧絮影身上濃濃的酒氣，眼睛猩紅，將蘇木上下打量了一番。

這目光，讓蘇木心裡毛毛的。

他好久沒看過顧絮影喝這麼多了，是有煩心事嗎？他不敢問，怕自己又越了界。

「蘇木，過來扶我一把。」顧絮影捂著頭，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他說的話，蘇木並沒行動。

顧絮影以為是自己舌頭打結，沒將話說明白，導致那人沒聽清，於是又重複了一遍。「蘇木，我有點難受，能不能過來幫我一把。」

他的話語裡帶著些許顫音，酒精使他整個人都不好受。

「嗯。」蘇木應了一聲，攙扶著他躺到沙發上。

整個過程中，蘇木沒再說一句話。

「你的動作怎麼那麼僵硬。」顧絮影捉住他即將抽離的手，將其拽到自己旁邊。

喝醉的人，力氣大，蘇木有些吃痛地跌在他身上，濃烈的酒氣將他包圍。

「你喝醉了，請放開我。」

蘇木不想和那人產生過多的肢體關係，特別是喝醉的時候。

明明什麼都不記得，為什麼還要一次又一次地來招惹他。

他的反抗，惹得顧絮影有些不悅，「我做錯什麼了嗎，你怎麼一直躲著我。」

「沒有。」蘇木回道，「那是我自己的原因。」

是他自己沒勇氣面對那人，是他慫了。

「那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我們的關係。」

突然的對視，讓蘇木有些無所適從。

「我們...」蘇木再次沉默了，「我們是朋友啊。」

「你騙人！」顧絮影蹙眉，掐住他的下巴，「明明他們都知道我們的關係，你為什麼不承認！」

顧絮影猩紅眼睛，死死盯著他，眉宇間的戾氣，像是要把他撕碎般。

看得出來，顧絮影是真的很生氣。

「可是.我們...」蘇木別過頭，他真的該說嗎？

他的欲言又止，顧絮影收緊了手上的力氣，迫使那人將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絮影，你醉了，該休息了。」蘇木還在妄圖掙扎，他不知道下一秒會和這人發生什麼樣的關係。

「到現在，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顧絮影已經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了，酒精上腦，有些話說出口，早已經忘記了什麼意思。

但這些話，對蘇木來說，無疑是一次又一次地揭開傷疤，那些東西，已經成為他最後的遮羞布了。

「絮影，對不起，能不能給我的空間讓我呼吸。」蘇木的話，帶有些許祈求，現在的他，早已經喘不過氣來。

也許是，蘇木的話太過於卑微，顧絮影頓時沒了脾氣，他放開了手，揉著眉心，剛剛他好像做了一件錯事。

他將失憶的怒火發泄到了蘇木頭上，明明他知道彼此之間有很多誤會，還用這種強硬的手段，逼迫那人。

「對不起。」顧絮影清醒了些，看著旁邊，警惕地望著他的人，心頭一梗，扯了個謊，說道：「我好像認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