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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我家小公子竟是皇帝 作者:竹家少爷 字數:1996 更新時間:2020-12-29 06:06:55
任忌在小白擔憂的目光中走進那間小屋。他幻想著無數種可能,是不支持斷袖之戀,亦或者有什麼別的考量?事到如今,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老歌女黑著臉,厲聲對小白道:「你在外面等著,不準偷聽。」
小白委屈巴巴地退出屋子,留下任忌一人,順便關上了房門。
屋裡安靜無聲,誰都沒有率先開口說話。
任忌聽著屋外涓涓流水的聲響,爐子里柴火被燒的噼啪響聲也清晰可辯。
「你覺得你能給白芷什麼?」老歌女終於率先開口道。
「愛、陪伴和保護。」任忌脫口便是。
老歌女冷笑一聲,道:「陪伴?你的陪伴和愛只會成為他的負擔,只會成為他仕途之上的絆腳石!」
任忌不明就裡,疑惑道:「為什麼?」
老歌女用一種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任忌,厭惡地道:「你看看你的樣子,像個地痞無賴,長得倒是清秀,哪裡有點世家大族或是讀書人的樣子?沒權沒勢,沒地位沒財富,你究竟能給小白什麼?」
任忌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是在這裡刁難,一時竟不知道怎麼理解。
老歌女看他不說話,以為自己一語中的,得意的不行,接著諷刺道:「我們小白將來入翰林讀書,當上一品大官,再娶個尊貴的小姐,要是實在喜歡男人,憑我兒子的相貌也能找個家世顯赫的男子,從此再也不用為了身份受人冷眼,而跟你在一起呢?混跡市井,違抗父母,這就是你給他的陪伴?」
任忌覺得不可思議,道:「小白對於您來講,就是給個謀權位的工具嗎?」
老歌女面目猙獰,惡狠狠的回道:「對,你也無需怪我勢利,這輩子我們母子因為身份吃盡了苦頭,我一個半身入土的人,期盼一下兒子將來飛黃騰達,帶我頤養天年,不可以嗎?」
任忌瞬間覺得好笑,任家世代掌職御史太夫,位列三公,監察天下百官,掌管群臣奏章,族人門生遍及四海,聲譽威望響徹九霄,而自己又是主家嫡系子孫,是普天之下都要尊一聲任二少爺的人,這樣家事顯赫的自己,現在居然被嫌棄了,理由還是無權無勢。
現在若是搬出任家,恐怕這老歌女二話不說便把兒子打包送進任府。
可是他不想,三年前離家遊歷那天,便是做好全身而退絕不再倚仗本家的打算,這麼多年,就算是再遭人冷眼他也從未想過要倚靠祖上輝煌。
現在,更是不能,他與小白的感情,絕對不能被權利和金錢玷污半點。
事到如今,多說無益,任忌收起拘謹,隨意的靠在門框上,冷冷地道:「權利地位,我可以掙。」
老歌女狂笑起來,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一樣,道:「就憑你,你有半點學問嗎,你能做官嗎?痴人說夢!」
任忌實在是啞口無言,活了這麼大,這是第一次被人說自己沒學問,從前在宮裡做太子伴讀,雖然著實討厭,這「之乎者也」也是學的分毫不差。
任忌懶得再與這瘋人廢話,轉身打開屋門,回頭道:「真不知道就憑你,怎麼能養出小白這樣單純善良兒子。」
言畢,頭也不回的邁出屋子,留下瀟灑的背影。
小白正焦急的站在黑珍珠旁,見他滿臉不快地走來,連忙迎上來,問道:「我娘跟你說什麼了?」
任忌拉著小白,輕聲道:「一會兒再與你說,先回客棧。」
小白理解的沒有追問,回頭沖著站在屋外的母親道:「娘,我今晚上不回來了,明天一早我便回來!」
任忌心事重重的帶小白回到阿婆好阿沁的客棧,開了一間屋子,任忌沖向床榻,累的整個人癱在上面。
小白心疼地坐在床邊,替他解開了外披,柔聲道:「累了就睡會兒吧。」
任忌坐起身來,直勾勾地盯著小白,許久,下定決心,道:「你母親說……我的身份太低,配不上你,讓我不要再與你來往。」
小白五雷轟頂,獃獃地不知作何反應,很久才顫抖得開口道:「她……真是這樣想的?」
任忌微微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屋內沉默了一會兒。
小白突然仰起臉看著任忌,明媚地笑著道:「那便我不聽她的就是了,反正,我不能離開你,入翰林後我一定努力做大官,這樣娘也能滿足了。」
任忌深情地望著那一雙含著春水般明亮的眸子,心中一動。
小白寧可違拗母親的意思,也不願與他分開。
任忌輕笑一聲,揉著小白頭髮,道:「我知道你其實也不願再違拗母親,所以我們要想個辦法。」
小白道:「什麼辦法?」
任忌回道:「朝廷入秋後便要招兵,我若是參軍,便能立功換賞,提升權位,如此便符合你母親的要求,是個萬全之策,只是這個方法要離開你至少五年,我真是不想用。」
這個方法是剛才回客棧的路上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他不願意入仕為官,那樣一來,自己離家三年就變得沒有有點意義了,又回到原點,思來想去,他更願意去軍隊,以自己的武功和頭腦,還真是不愁掙不到軍功,就是會苦點而已,不過這麼多年什麼苦沒吃過,他當然不怕。
小白的目光暗下來,失落地道:「不要。」
任忌輕輕笑起來,攬過委屈的小白,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道:「好啦,傻小白,你一入翰林,就算是我陪你北上,吳巍也不會允許他的徒弟和市井小民來往,我們一樣無法見面,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小白眼淚汪汪,鼻翼顫抖,許久,才輕輕點了點頭。
任忌把他放入懷中,輕輕安慰著,道:「好啦,別難過了,今夜是我們最後一晚,可別這麼傷感的度過啊。」
小白點點頭,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襟,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強忍淚水。
任忌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一片心碎的濕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