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京都酒吧內。

齊濟看著面前的男孩兒，心裡突然間覺得：這世道真是不公平。

明明長得那麼好看的男孩兒，竟然要做MB，這樣的質量放在gay圈兒里，別說高富帥，怎麼也能找到一個差不多的好男人吧，可他卻來了這地方。

也是，要真可以的話，誰又會選擇這地方呢，那麼骯髒。

「你確定你要來這裡？」齊濟心裡那麼想著，可還是想再確認一下，萬一這男孩兒只是一時衝動。

男孩兒聽著他質疑的話點點頭，堅定果斷：「老闆，我確定我要來這裡工作。」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齊濟問道。

面前的男孩兒眼中還有幾分膽怯：「沈其琛，今年18歲。」

才十八啊，這麼好的年紀要來這地方，說實話真有點作踐自己了。齊濟想。

這幅皮囊夠好看，別說自己的夜店，就算是這條街都找不出這麼極品的貨色。那雙閃著光的眸子，就好像是會勾人一樣，要不是齊濟定力好的話，也被他吸引了。

他的有點不僅僅是眸子里散發出的媚意，還有他的純。

他純潔，幹凈的和白紙一樣，對於那些喜歡雛兒的人來說，這男孩兒的初夜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真有點兒可惜。齊濟再次在心裡感嘆著，卻也只能嘆了口氣。

「這裡的規矩我想你應該了解一些，這地方沒有底線，你越作踐你自己，你的錢就越多。如果碰到個好的金主能包養你，那也算你的造化，不過也看機緣，有沒有還得看你自己的努力。」

聽到這話沈其琛猶豫了一下，片刻眼中便不再有猶豫：「老闆我都明白，大概的規矩我都懂，我也不會惹麻煩。」

「嗯，什麼時候能上班？」

「今天，哦不，現在就可以。」沈其琛的眸子亮了，似乎是看到希望一樣。

幾乎每個老闆聽到現在就能上班都會很高興，只不過齊濟看著他這打扮，不禁皺起眉頭：「你沒有別的衣服麼？」

臉真的是一張好臉，要是稍微打扮一下，絕對比現在更好。

只是這打扮……

齊濟這麼一說，沈其琛顯得有些窘迫，揪著洗的發白的淺藍襯衫：「我，沒有了。」

靠著貧困生資助才能勉強讀完高中，全校第一的成績高中畢業，就因為沒錢才選擇了這條路。

家裡的錢......

家裡的錢怎麼會給他這個『外人』用呢。

所以老闆的問題，讓他很尷尬。

看到他的反應齊濟也明白了，給財務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財務便推門進來。

「老闆，您找我。」

「賬頭上支五千給他，再讓肖野跟他換身兒衣服收拾一下，跟肖野說不夠的他墊付，拿發票回來報銷。」

說這話的時候齊濟頭都沒抬，畢竟對於齊濟而言，五千有可能一頓飯錢都不夠。

「老……老闆？」

沈其琛有些傻眼，五千……這是什麼概念。

對他來說，如果有這五千，他就能去上學了。可他沒有，別說五千，五百都不一定拿的出來。

看他詫異的樣子齊濟笑了笑：「放心，這隻是預支你的，我不是慈善家，我只是看重利益的商人，你能給我帶來多少我看得到，去吧。」

「是，謝謝您！」

沈其琛謝過之後就去領了五千塊，出來夜店門，身後還多出一個比他健碩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男人。

某種意義上來說，沈其琛明白這個人跟著的意思，他沒有意見。

已經決定作賤自己，哪兒還能有意見。

不過就是裝。

買了衣服，換了髮型，沈其琛覺得自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看著鏡子里一臉媚意的樣子，沈其琛握緊拳頭：「沈其琛，走下去你就沒得回頭路了，這是你活下去唯一的機會。」

這話在心裡也說了無數次，沈其琛擦幹手上的水，走出洗手間。

他的造型齊濟很滿意，於是安排他及時上崗。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下的城市，燈光是唯一的光亮。五光十色的燈，渲染著整個夜色，迷離、茫然又曖昧。

頭一天晚上，沈其琛就接到了他人生中第一個客人。

此時他們在賓館裡，客人正在洗澡，而沈其琛坐在床上，有些發抖。

誰都有個第一次。

沈其琛看著房間的裝飾，耳朵卻聽著浴室里的聲音，花灑灑下的水聲沒了，沈其琛也知道他該幹活了。

不一會兒擦幹的客人走出浴室，沈其琛抬頭就看了一眼，便轉過臉。

那人……沒穿衣服，下身裸露在外面。

除了自己的之外，沈其琛第一次看到其他人的那東西。

都黑了，應該玩兒過不少吧？

「去洗洗，後面自己洗幹凈。」那人沒介意沈其琛的不自在，反而顯得有些興奮，胯下的事物也開始蘇醒。

聽到客人的吩咐，沈其琛站起身：「好。」

他確實要洗幹凈。

等他洗漱出來之後，客人已經躺在床上自己擼動，見沈其琛裹著下身，客人再也不想等待，一把拉過他，並扯掉了他唯一的遮羞布。

粗重的喘息在沈其琛的身上響起，這一刻他真想推開這個男人跑掉，可腦子裡想到錢，他忍住了。

錢……只要有錢。

他的初夜十萬，這十萬夠他活好久。

只要有錢，只要有錢就好。

對於他的青澀客人很滿意，做了兩次，客人終於放過了他。

享受過的人已經睡著，而沈其琛卻無比清醒。

他做了。

和一個不認識的人。

和一個可以當他爹的人。

可他不後悔，因為他有錢了，他終於有錢了。

浴室里水聲嘩嘩。

沈其琛隨意搓著身體，髒了，怎麼洗還是髒的，何必為難自己呢？差不多得了。

想著十萬沈其琛笑了，身上的斑駁和他的笑混在一起，顯得那麼諷刺，又那麼無助。

客人沒睡醒沈其琛就離開了，拿著客人提早準備好的十萬支票，一點兒沒留戀。穴里的疼痛讓沈其琛的步伐顯得怪異，可他不在乎。他必須離開，因為這是他們交易的內容之一。

凄冷的風吹著，身後那個位置還在疼著，沈其琛覺得他該給老闆請假。

那裡……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