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現在開始害怕了？」

不得不說，在看到楚禾大的那個眼神的時候，段曉午確實感覺到了一種恐懼，可是，段曉午怎麼會就這樣認慫？

「怕你？下輩子都別想！」

楚禾爽朗地笑了一聲，之前身上的那種殺戮氣息，便完全隱藏了起來：「哈哈，段醫生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這樣指著我罵的人。」

「怎麼，還想報復我？」段曉午不屑地說道。

「不不不，只要段醫生願意，你想怎麼罵就怎麼罵，我絕對毫無怨言。」楚禾笑著說道，「這個世界上，段醫生是我唯一不會傷害的人。」

楚禾說罷，又湊近了段曉午，故意在離他耳朵很近的地方，柔聲說道：「同時，也是我唯一想要保護的人。」

段曉午清晰地感覺到了，楚禾的鼻息落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在這麼一個瞬間，段曉午居然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微微發燙，以至於他根本不敢回頭去看楚禾。

「你……你受過那麼多傷，恐怕對每一個救過你的醫生都這麼說吧？」段曉午像是給自己暗示一般，想要將這個奇怪的感覺從自己的腦海中趕出去。

偏偏楚禾又補充了一句：「不，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去去去，洗碗去！」段曉午用手肘對了一下身後的楚禾，想把這個離自己很近的人推開。

「嘶——段醫生，下手真重。」楚禾倒吸了一口涼氣，像是很疼一般。

段曉午這才想起來，對方的身上，槍傷還沒好，自己剛才悶頭一推，豈不是傷到他的傷口了？

「你……沒事吧？」

段曉午連忙轉過來看楚禾，結果沒想到的是，對反根本就還在自己的身後，這麼一轉身，兩個人的臉都快要貼到了一起，楚禾那種有些熾熱的目光盯著段曉午，讓段曉午的臉頰更加燙了幾分。

「段醫生擔心我的樣子，我很喜歡。」楚禾恍然間有了一種想要觸摸面前這個人的感覺，有些晃神地伸出了手。

十五年了，沒想到還能見到這個人，而且，就在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

「臟死了！滿手洗碗水，你他媽想幹嘛！」

段曉午連忙伸手打了楚禾一下，將對方的手打到一旁，阻止了後面的事情發生。

段曉午馬上把手上的水擦幹就出了廚房，在離開廚房之前，還給那個洗碗的傢伙甩了一句話：「不洗幹凈不準出廚房！」

「唉……」楚禾微微嘆了一口氣，段醫生果然不記得自己了。

不過也沒關係，那本來就不是什麼好的記憶。

段曉午盡量保持著鎮定，但是腳下的速度還是出賣了他，他的心裡，早就慌亂地不知所措了，然而卻又說不出自到底在慌亂什麼。

一向沉默寡言，在外人面前永遠沉穩冷靜的段醫生，還是第一次這麼慌張……

段曉午躲進了衛生間，一邊洗手一邊想著，當他抬頭看鏡子里的自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臉早就爬上了一抹紅暈。

段曉午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樣子，恢復了平時那種冰冷的表情，但是臉上的紅暈卻還沒有褪下。

我這是在害羞嗎？我他媽沒事害羞什麼？我他媽一個大男人害羞個毛線啊？

果然在楚禾面前，自己就會變得奇怪，變得暴躁，甚至還會臉紅。

「草，這個男人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