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之上，永遠是肅穆莊嚴的，段曉午和楚禾坐在現場的旁聽席上，也沒有多餘的話，靜靜地等著帶開庭 。

當法官宣布帶犯人的時候，只見一個身穿囚服的男人被慢慢帶了出來，這個人腳上還拴著鐐銬，走起路來還帶著些許嘩嘩的響聲。

段曉午虛著眼睛，透過鏡片打量了一下那個毒販，那個人很瘦，同時很高，寬鬆的囚服穿在他的身上，顯得有幾分邋遢。這個人看起來也沒什麼精神，不過這個倒不像是個癮君子，因為他的眼神還是有幾分犀利和可怕的。

「就這個瘦子？」段曉午小聲問道。

楚禾小聲解釋道：「別看他瘦，他是咱們省內擁有最大販毒網路的毒梟，自己不吸毒也不制毒，但是很多境外，境內的毒梟，都是透過他，才能夠在國內找到買家，他雖然不是什麼特別大的角色，但是透過他牽線，達成了不少大筆交易。」

「嘖，販毒的都該槍斃。」段曉午有些激進地說道。

楚禾反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虛著眼睛盯著那個犯人：「他，如果夠聰明，應該死不了。」

「怎麼？」

「他在販毒網路中，算的上是一個節點，順著他，可以牽扯出更大的毒梟，所以，如果他願意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他就不會死。」楚禾淡淡地說道，「有坦白情節，可以適量減刑，就看他招不招了。」

「所以，你就是為了這個，才專門跑來旁聽的？」

「嗯。」楚禾點點頭，「察言觀色，不看到他，怎麼判斷？」

「那莫松呢？」段曉午想起了那個之前時不時來醫院看望楚禾的警察。

「他現在應該在周圍守著的，你看不到。」楚禾回答道，「像這樣的毒販，他知道的太多了，又落在了警察的手裡，你覺得其他的毒梟希望他活著嗎？」

「毒販之間，或許會稱兄道弟，但是他們之間只有利益，是沒有情分的。」

「哦……」段曉午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楚禾對他說的這些，他總覺得只會存在與小說或者電視劇，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的，楚禾的生活 ，和自己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現在聽到了對方說的這些，更是讓他的心裡有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楚禾注意到了段曉午表情的變化，又關切了一句：「你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覺得，很不真實。」

「我楚禾可是真實的，有血有肉有腹肌，不信，你來摸摸？」

「滾！」

……

審判進行了好幾個小時，段曉午倒是沒有覺得無聊，第一次參加這樣的開庭，第一次離毒販這麼靜，聽著那些堪比電影的內容，段曉午也不由覺得心驚——這樣的毒販，不但販毒，還發展更多想要暴富的人做下線或者運毒的人，人為了錢，還真的願意鋌而走險，良知道德早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下面對本案進行宣判，全體起立！」

聽到這之後，在場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等著聽法院的宣判，只聽審判長說道：

「本院認為被告人馬林濤，走私、販賣、運輸毒品，其行為已構成販賣毒品罪，應予懲處，銘城市人民檢察院指控被告人馬林濤犯有販賣毒品罪的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指控罪名成立。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條之規定，判決如下：被告人馬林濤犯販賣毒品罪，判處死刑，沒收全部財產。本判決為口頭宣判，判決書將在五日內向你送達，如不服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透過本院提起上訴，被告人你聽清楚了嗎？」

只見那個瘦高的男人在聽到判決之後，手都抖了一下，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回答道：「聽清楚了。」

「下面宣布閉庭，把被告人馬林濤帶出法庭。」

「咚！」

一聲清脆的錘聲在法庭上響了起來，段曉午知道，這次的審判已經結束了，偏頭看了一眼楚禾，對方好像沒有什麼表情，段曉午就問了一句：「怎麼樣，都結束了，你看出什麼了？」

楚禾眼中閃出了幾分凶光：「這個人，絕對會上訴的，他已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