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譚宜梓踏進教室時，意外看到陳鳩已經坐在位置上，沒有在滑手機，而是在翻著講義。

這畫面對她來說有點稀奇。

「你今天這麼早？」她一邊放下書包，一邊忍不住問。

「手機沒電了，只好學習面對現實。」

「是昨天太晚玩了？」

「還好吧，只是陪某人升級罷了。」

譚宜梓一愣，小小瞪他一眼：「我明明是靠自己升上去的。」

陳鳩沒爭辯，只是笑了一下，眼神慵懶卻帶著點藏不住的調皮。

這時，于筱月進門，嘴裡咬著蛋餅，聽到兩人對話立刻接話：「別聽他嘴硬，他昨晚也玩得很起勁，半夜十二點還問我明天要不要繼續打副本。」

「你是不是偷截我訊息了？」陳鳩皺眉。

「本來就沒刪啊，留著將來拿來勒索你。」

「你們……」譚宜梓笑著搖頭。

前排的林昭昊正在看數學練習冊，頭也沒抬地說：「你們還記得今天要發段考卷吧？」

「發就發啊，又不是考卷會爆炸。」

「某些人的分數可能會爆炸。」江秉瑞湊過來，戲精上身。

「那你第一顆應該先炸。」林昭昊冷淡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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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是國文課，李老師踏進教室，手裡抱著一疊厚厚的考卷。「各位，段考成績出來了，我們來檢討一下。」

教室氣氛瞬間降溫，嘻鬧聲消失無蹤。

「6號，譚宜梓，92分，很穩定。」

譚宜梓接過卷子，鬆了口氣。于筱月立刻對她豎起大拇指，她也回了個小小的笑容，眼角卻忍不住望向教室後排。

「27號，陳鳩——98分，作文部分這次也不錯。」

幾個同學發出誇張的驚呼聲。

「哇靠，鳩哥是不是偷偷通靈了？」江秉瑞說。

「也太穩吧。」林昭昊看著他。

陳鳩抬眼淡淡回一句：「作文我還沒認真寫。」

譚宜梓瞪大眼看他，小聲說：「這還叫沒認真寫？」

「我只是說事實。」陳鳩的語氣平靜，嘴角卻藏不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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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教室裡熱鬧起來。許之堯和江秉瑞在討論新番動畫改編有多崩，林昭昊一邊聽一邊冷冷吐槽。而另一邊，于筱月正幫譚宜梓調整手機裡剛下載的遊戲介面。

「你等級升得不錯喔，今晚應該可以和我們排隊伍了。」

「我昨天其實有點跟不上……」

「是因為你操作慢嗎？」

「也不是，就是太多技能要記。」譚宜梓咬著吸管，小聲補充：「不過後來跟陳鳩一起打的時候感覺比較好。」

「你說‘鳩’？」于筱月秒懂，側目湊近：「哎喲～叫得這麼自然了喔？」

「我懶得講全名啦。」

「嘴巴說不喜歡，語氣倒是挺甜的。」

譚宜梓拿紙巾丟她：「妳再鬧我就不打了喔。」

陳鳩剛從講台走回座位，聽到這一段對話，裝作沒聽見，默默坐下。但手機螢幕上的聊天清單，早就把譚宜梓釘選在了最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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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天空比昨天還早變暗，大片厚雲拖過窗邊，像誰正在收起陽光。

「今天你還要上嗎？」陳鳩低聲問。

譚宜梓點點頭：「可以啊。」

「那我先邀你，等于筱月上線就剛好三人組。」

「好。」

「要不要試看看用射手角？那樣你打起來會有比較明確的節奏，操作也比較簡單。」

「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不是，我是說……你有在進步，我有看到。」

譚宜梓一愣，看著他的側臉，輕聲說：「你也有。」

那一刻，誰也沒看誰，但兩人心裡卻像同時開了一扇門，門後不是風，不是光，而是剛剛好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