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第三欸，好像可以追！」羅杏看得入神。

「嗯，不錯。」林昭昊淡淡回應，眼神卻沒離開跑道。

在他們身後，陳鳩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只是手裡的手機，畫面早就黑了屏。

「第三耶！」于筱月衝過去抱住譚宜梓，「可以了啦，超棒的！」

譚宜梓滿頭大汗地笑著，看向觀眾席某個方向。

陳鳩沒喊加油，也沒笑，但手裡那瓶運動飲料像是默契般地被遞了過來。

「給你。」他說。

「……謝了。」她接過，嘴角卻微微揚起。

—

下午第五場，是男子三千公尺長跑。全班唯一代表——陳鳩。

「我們的27號終於要出動了！」江秉瑞搖著鈴鐺，「壓軸好戲！」

「小鳩，發揮你平時打遊戲的耐力！」許之堯大喊。

「記得呼吸，用長節奏。」宋元哲幫忙打氣。

陳鳩沒多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走向跑道。

譚宜梓坐在觀眾席，汗已乾，衣服還有點濕涼，但她的注意力全落在跑道上的那個背影。

他起跑不算快，但節奏明顯穩定。第一圈，他排在中段，第二圈慢慢提速，到最後一圈竟直逼第一名。

「他會不會超過？」羅杏小聲驚呼。

「他好像……還留了一點勁。」顧芷瑩說。

最後兩百米，他突然加速，雖未能超越第一，卻穩穩拿下第二名。進終點時，他氣喘吁吁地低頭，汗水從鬢角滑落。

「第二，不錯啊。」譚宜梓走到他面前，遞上擦汗巾。

「太熱了，我快蒸發了。」他接過巾子，看著她，「你早上跑的時候我也有看。」

「是嗎？你不是在滑手機？」

「眼睛兩用。」

「……嘴真甜。」

「喔？」他挑眉，「你剛剛誇我嘴甜？」

譚宜梓回過頭去，不看他，耳根卻紅了。

—

在這場汗水與陽光交織的日子裡，他們沒說什麼曖昧的話，卻也早已種下某種默契的種子。

三班的喧鬧繼續延燒——

「27號，今天為什麼這麼猛？是有人在看嗎？」江秉瑞起鬨。

「是不是戀愛的力量啊！」許之堯跟著喊。

「欸你們小聲點啦！」蘇芷雲笑著捶他們。

陳鳩沒否認，只是擦了擦額角的汗，往譚宜梓的方向瞥了一眼，笑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