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照塵帶著一身傷回來之後，並沒有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要說唯一變化的，大概就是兩人之間的氛圍古怪至極。

自從那天打啞謎一般的對話後，程陌就再也無法把眼前人當做單純的陸照塵來看了。

之前清楚他沒有記憶，所以他為所欲為，大膽示愛。

可現在，出於未知原因，對方似乎記起了他們一起經歷的所有事情。

這是一件好事，可程陌卻莫名覺得彆扭起來，總是找借口躲著陸照塵。

但如果陸照塵真的離開了，他又會莫名生氣。

又一次，他把陸照塵拒之門外，心虛的他甚至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門即將關上的一瞬間，修長的手突然從門縫間伸了進來。

程陌沒來得及收力，兩扇門重重夾擊在陸照塵的手上。

程陌立刻被嚇住，瞳孔放大，立馬鬆開手，吼道：「你有病啊？！」

骨節分明的手微微泛紅，程陌心疼地捧住，看到沒破皮才鬆了一口氣。

男人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程陌，程陌瞪了他一會，最後還是嘆口氣，把人帶進屋，拿出外傷藥細細抹上。

陸照塵看著青年動作，等清涼的藥膏輕輕抹開之後，他才嘆道：「小傷而已。」

程陌頓了頓，也不願說話，只是握著男人的手，摸到傷處，狠狠一按，聽到男人的抽氣聲才惡聲道：「喲，還知道疼啊？」

陸照塵被堵了一嘴，沉默不說話了。

程陌看他死不來氣的樣子就火大，甩開他的手之後就自己脫下外衣，背對著男人上了床。

陸照塵看了一會，手指微屈，眼裡閃過一絲暗光，在頃刻間便做了決定。

他爬上.床，靜靜躺在青年身邊。

半晌，他兀地開口：「疼。」

青年沒理他。

「小陌...」他語氣軟下來：「是我錯了。」

他轉過身，討好地抱住程陌的腰身，「你看看我。」

程陌這才哼了一聲，動了動，面對陸照塵，道：「傻子。」

陸照塵悶悶道：「我是。」

程陌：「你不是神使嗎？」

陸照塵把頭埋在程陌脖子里：「嗯，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聞言，程陌有些得意，但還沒來得及露出笑，便察覺有什麼濕潤而熱的東西舔上了自己的脖頸，他一下僵住了。

「小陌......」陸照塵輕喊，抬頭露出一雙滿含情i欲的眸子：「小陌...，可以嗎？」

程陌啞火了，一抹紅從脖子根蔓延至臉頰。

這是要搞什麼？！

男人不言，只細細地吻著他的下巴。他低頭看去，男人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偶爾瞅上來的眼眸濕漉漉的。

程陌喉結不自主地上下翻滾。

他也是個男人，如此高冷尤.物竟然在他的床上翻來覆去求他疼愛，他百般無奈下也只好微硬一下以示尊敬。

他嘴上罵道：「哭啼啼的幹什麼？我告訴你，哭也沒用！」

陸照塵頓了頓，盯著青年的眼眸更加濕潤了。

程陌：「......」

他撇撇嘴，擺爛般抱住男人的肩膀，硬邦邦道：「哼...，記得輕.點......」

陸照塵眼底劃過得逞的笑意：「嗯。」

陸照塵舔著青年的耳蝸，心情很好地想著：

他好歹是活了幾千年了，該懂的，不該懂的自然都知道，哪裡還會像前幾世那樣愣頭青。

青年在彆扭什麼，他也能猜個大概，

既然如此，不如用最親近的手段拉進兩人的距離。而自己...，也能得到幾分福利。

陸照塵眼睛舒服地眯了眯。

可憐的程陌卻還不知男人的彎彎繞繞，直到男人進一步探索時才忽然意識過來，悔上心頭。

等等！

他身後一緊。

他這個身體是第一次。

回想之前第一夜的糟糕經歷。

他猛地出聲阻止：「等等！我後......」

「悔」字啞在了喉嚨，程陌被撞地失了聲。

陸照塵咬著青年的耳朵，看到青年的眼睛失去焦點，喘氣中帶著一絲得意，輕輕哼笑：「後面...很緊。」

純粹魂淡啊！

到底是誰要問你這個了？！

程陌說不出話，陸照塵勾起嘴角，叼起青年的嘴唇細細撕咬，聽著青年逐漸得趣的聲音。

壞心眼的神心想：幸好他動作快，若是真讓青年把後悔兩字說出來可就不好辦了......

——

一夜好夢……

說的是陸照塵。

而程陌……

他靠坐在床頭，垂眸俯視所謂神使舒緩的睡顏，臉上陰晴不定。

身後還在隱隱作痛，他扶著腰，半晌，他抽出手，下定了決心。

「啪——」

陸照塵捂著臉轉醒，就看到青年朝他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神使，昨晚睡得可安穩？」

陸照塵睡得及香，剛剛轉醒，他頓了頓，一時有些恍惚，全然忘記前幾世徒弟的變化，還以為徒弟是幾百年前謙卑恭敬的性子，正在真情實意地擔憂他。

但心中隱隱覺得不對，於是愣愣答道：「尚可。」

尚可？

程陌頓時氣得呲牙咧嘴，恨不得翻身把眼前人也壓一遍，叫他好好體會自己昨日所受苦楚。

察覺青年神色不對，陸照塵猛地清醒，想起昨晚青年在身下婉轉求饒，顫抖哭泣，頓時怔住。

到底是幾千年的身份記憶佔了上風，沒有上一世食髓知味後的厚臉皮。

他俊臉微紅，手已經老實地探上青年的後腰，輕輕揉著。

「我是不是叫你慢點？叫你停下？」程陌痛得厲害，兩腿發軟，這會色心褪去，自然清醒意識到昨夜不過是對方的偽裝。

程陌咬牙，雖說之後他也得了趣，但復醒後的酸痛還是讓他難以忍受，甚至想伸手再給悶葫蘆一巴掌。

身隨意動，陸照塵又挨了一巴掌。

他用舌頭頂了頂被打的一邊臉頰，不疼，微微麻的感覺。

不過…，這是被徒弟打了……

陸照塵手上動作漸停，抬眸看向程陌，雙眼微眯。

程陌仰頭哼出一口氣，一副還在惱的樣子，實際心中爽地直嘆，大有農奴翻身把歌唱的架勢。

以前沒少被這男人壓制，就算是這一世，也老被打手心訓斥，現在雖然屁股疼，但到底也是報復回去了。

他要用實力證明他是一個可以壓制伴侶的男人！

因此，沉溺幻想的他咋一接觸陸照塵壓抑風暴的眸子，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只是氣勢微弱下去。

「你…你幹嘛這麼看著我…？本…本來就是你不對…」

屁股意識到危險地往後移，還沒退出去，就被男人大手拉回，恰好感應到一灼熱的棍狀物體。

程陌沉默了。

他弱弱道：「陸照塵，不至於吧。」

陸照塵淡漠道：「對神使不敬，你說，該不該罰？」

程陌：「神一般很寬容……」

無人回話。

程陌抹把臉，感受到某物的興奮，欲哭無淚：「實在不行，你打我吧。」

陸照塵眼眸幽深：「好。」

後續——

程陌捂著猴一般的屁股遺憾離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