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求他心裡是否有我，我想，這輩子就守在他身邊，守著他一輩子，我就心滿意足了。」肖旭推著輪椅，他對蘇季說：「你大概很難理解我，我也無法跟你解釋太多。」

「的確是很難理解。」蘇季根本想不明白，肖旭何必執著在杜汶南的身上，就因為朝夕相處嗎？

「以後你就知道了，他應該快到了。」肖旭微笑著，很快，就有開鎖的聲音。

杜汶南果然拎著食材走進來，他在看到蘇季的時候也沒驚訝，他說：「蘇季，怎麼不提前說一下就來？」

「給你打過電話了。」蘇季接過菜，杜汶南這才掏出手機，發現自己手機是靜音的，他不好意思的說：「我忘了我把手機靜音了。」

「看不出來，你還是居家好男人。」蘇季半打趣道，杜汶南把從集市裡買來的魚放到水池，他說：「我都這麼大歲數了，要還不懂生活，豈不是白活這麼多年了。」

「你不老。」肖旭上前把其餘的食物放進雪櫃。

「你真傻，我總歸是活得沒你久的，你何必……」杜汶南不怕死，他怕的是身邊的親人都離他而去。

他的父親是律師，律師這個行業就是容易得罪人，他的父親也死於此，杜汶南從小就沒有什麼算得上和平的日子。

有人想要他的命，杜汶南的父親身上，有些那些人的把柄，杜汶南至今為止都不知道那些把柄是什麼。

都說混在黑暗中的人，本身就是陰暗的，可並不代表所有人都如此，有些人在這條路上走著，也一樣可以做善事。

反倒是有些冠冕堂皇的人，表面友善，其實比蛇蠍還毒，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咬你一下，直接讓你腸穿肚爛。

杜汶南跟蘇季是一樣的，所以他們才能走到一起。

蘇季在國中，手段狠，也是為了以惡制惡，蘇季本來跟左淖是很好的戰友，左淖本就是混這個的人，他身後有著其他的勢力，當初蘇季他們既是好隊友，也是死對頭。

蘇季想起左淖當著他的面，把無辜的人一槍崩了，他就覺得該跟左淖劃清界限。

他蘇季有原則，他可以不珍惜自己的命，但他絕不會把其他人的命不當回事。

況且，他從來不稀罕這些黑心錢，之前他跟著慕淮到那個什麼私人俱樂部的時候，他就想過，讓慕淮不去沾染那裡的煙氣。

好在慕淮是幹凈的，沒染上什麼不該染的東西。

「我樂意。」肖旭俏皮的說，也把蘇季的思緒拉到現實。

「真是拿你沒招。」杜汶南寵溺的說，蘇季反倒成為電燈泡。

「杜汶南，可以借一步說話嗎？」蘇季插上話，杜汶南拍著肖旭的肩膀，肖旭點頭，推著輪椅到卧室。

杜汶南神態變得嚴肅：「我知道你找我是為了什麼事，你說的那個人，我調查過。」

「都調查清楚了？」杜汶南是聰明人，自然能猜到蘇季來找他的意圖。

「蘇季，監視你的人，真的是左淖派來的嗎？」杜汶南話頓：「還是說，你惹上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杜汶南調查過後，覺得這根本不是普通的監視，那個陸恆是個殺手。

左淖要是花錢派他來的話，怎麼可能物盡其用。

除非左淖是起了殺心，要殺了蘇季，可蘇季至今為止都安然無恙，這種想法就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