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經義樂呵呵地點頭，繼續追問：「那你呢？」

許輪咧開嘴，牛奶瓶碰了碰自己的碗，狡黠地眨眼：「敬我們的寶貝貝斯手，我的貝斯嘛，連接我們的矛與盾，讓你們充分發揮的同時，搶走你們的風采，主宰你們，我是原色的小太陽啊。」

許輪嬉笑著，那麼狂妄的話，沒有人反駁他，甚至覺得從他口中說出來理所當然，李經義與林陸同他合作過，自不必說，顧良光更是早就見過許輪那令人情願深陷的光芒。

最震驚的是湯玥，她與許輪同窗一年多，現在才終於看清楚，那個以往冷漠異常的少年，究竟是什麼模樣。

激動得控制不住身體的戰慄，湯玥拿起牛奶，主動撞向許輪的：「還有我，我就是你們的頭號鐵粉，全球後援團團長，還有顧良光，他可以做你們的經紀人，只要你們不散，我們永遠支持你們，我們五個人永遠不散。」

許輪胸口涌過一股熱流，呼吸變得急促，嘴裡輕輕嘀咕：「音樂不死，我們不散。」漸漸的，眼裡亮得驚人，鄭重重複一遍，這回大聲許多，「音樂不死，我們不散！」

一隻只手疊了起來，先是許輪的，再是李經義，再是湯玥。林陸看著自己的手，遲疑少頃，咬牙放了上去，手微微顫著，也許是氣氛使然，又也許……他一直在潛意識裡期待著這樣的機會。

剩下顧良光，向來以許輪為先能討其開心就討其開心的顧良光反而是五人中最猶豫的，他知道許輪遲早會擺脫孤身一人的狀態，會交到越來越多的朋友，會成為眾人的中心被大家喜歡，許輪就是那樣的人，但他不一樣，他從出生以來所走的每一步，都緊緊圍繞許輪，他的從前只有許輪，他的現在他的將來，也只有許輪，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許輪抓住他的手，強行放到大家合搭的手面上：「你是我的人，當然要聽我的。」

五隻手合在一處。

李經義極度興奮：「音樂不死，我們不散。」說著眼淚刷的飆了出來，「媽的太感動了，老子終於知道自己來二中的意義了，就是為了遇到你們啊。」

湯玥眼眶也濕了，越擦越泛濫，後來幹脆與李經義抱在一塊，哭得稀里嘩啦。

林陸揉揉鼻子，一雙雙眼細望過去，他發現在這些人眼中，他讀不到對他的同情，讀不到小心翼翼，讀不到任何異樣的情緒，他們甚至還會開自己玩笑，彷彿自己的啞，就像皮膚上冒了顆痘，並不是一件大到需要特殊對待的事，這種感覺奇妙而舒服，他期盼平等的相處，這也是他媽素來支持他上普通學校的理由。

他跟別人沒有不一樣。

竟在這裡，尋到了。

林陸往杯子里倒滿涼白開，一杯杯往下灌，好好的白開水，愣是被他喝出了烈酒灌喉的豪邁感。

許輪咧出一口白牙：「顧小狗，你說，永遠有多久啊？」

顧良光想了想：「大概——我陪你多久，就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