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秘密，所以我並不好奇。」

白卿說完，將手裡吃完的包裝紙疊好，扔進旁邊的小垃圾桶里。

垃圾桶裡面幹幹凈凈，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雜物『關顧』，黑色的袋子都蒙上一層塵埃。

蔣可然沉默了良久，忽然道：「那我可以說嗎……我想要發泄出來，再這樣憋下去，我會瘋的……」淚水不可抑制的漫出，蔣可然雖然流著淚，可神色卻格外堅定。

白卿不想管這件事，可是對方哭泣的樣子，讓他忽然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是的，兒時年幼的他，曾被其他小朋友給孤立、排斥，因為他不會阿諛奉承，也不會向所謂的班級里的主心骨靠攏，所有人提起他的時候，只有互相傳告『不要和他玩』。

或許那個時候的白卿還不懂什麼叫做發泄，但是現在，他卻知道，發泄是緩解壓力最好的良藥。

就在白卿考慮的時候，對方已經緩緩傾訴了起來。

「我喜歡一個人，就那麼不堪嗎……我以為，這將是一段美好感情的開始，沒想到，卻是我恐懼戀愛的源頭。」蔣可然苦笑著流淚，「現在他們看我的目光，就像是跳樑小丑。」

「我唯一的錯誤，就是有那種美好的錯覺……不，應該是噩夢才對。」

蔣可然沒說整件事的經過，只是將自己的心情一一道出。

「我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現在的我出門，就感覺所有人都在看著我……」

彷徨無措的聲音像是夢中縹緲虛無的煙霧，不知道去向哪裡，也不知從何處來。

白卿垂著頭，盯著那鵝卵石鋪砌而成的小路，聲音淡淡：「那就放棄，重新開始。」

「……放棄？」

「對，把明天當做一個新的開始。」

白卿喝完奶茶，將杯子扔進垃圾桶里，向著來路的方嚮往返而去。

「離下午上課還有很長時間，這段時間你可以一直在這裡，因為這裡很偏僻，幾乎沒有人來。」

蔣可然望著他修長消瘦的背影，目光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微風吹拂樹葉沙沙作響，濕潤泥土的氣息伴隨著空氣縈繞在鼻尖，清香至極。

下午的課程是枯燥的，顧廉的座位依舊是空的。

班級里的富二代們齊齊失蹤，任課老師怒罵他們敗壞校園風氣的同時，又在慶幸他們不會搗亂。

枯燥乏味的課程對於白卿來說都是一樣的，他只學他沒有學過知識，因為他的成績比較好，又加上為人老實不鬧騰，所以老師們對他課本向後翻的這種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時光從指縫中流逝，悅耳的鈴聲響起，已經是黃昏放學的時候了。

白卿收拾好東西出門，就看見康揚迎面走來。

「我跟你一起回去，今天晚上會下雨，我們不訓練了。」

「嗯，好。」

「對了，今晚我們去吃烤肉吧！」康揚提議道：「聽說校外新開了一家自助烤肉，口碑還不錯哦，像我這種能吃的體育生，去吃自助只賺不賠的！」

白卿沉默了一會，然後認真道：「只要是自助，肯定都是商家賺，不會有客人賺的時候。」

「……不要這麼直白的打擊我吧。」

康揚苦笑著攤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