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寅時正，莫承淵就醒了，綠綺也在莫承淵醒來的瞬間坐了起來，和德順一起伺候莫承淵洗漱，之後，莫承淵就回了御書房，今日還需上朝，莫承淵要回御書房換上龍袍。

嚴永涵難得起晚了，巳時正才醒來。

綠綺在莫承淵走後就沒有再躺倒床上，而是端了個矮凳，放在嚴永涵的床邊，靠著繼續休息。

嚴永涵一有動靜，綠綺就發現了，起身端了一杯涼好的茶到床邊，昨晚叫的這麼大聲，今日定會口幹舌燥。

綠綺想的沒錯，嚴永涵醒來就只覺得自己口渴的厲害，想喊綠綺，嘴裡卻因為太幹澀發不出聲，綠綺送上的一杯水剛剛好。

「再給本君倒一杯。」一杯水入喉，嚴永涵就覺得嗓子舒服了不少，只是這發出的聲音依舊幹澀沙啞。

「殿下您慢些，綠綺給您準備好了。」抬手用帕子替嚴永涵擦去嘴角的水漬，綠綺轉身把水壺拿了過來。

「陛下昨日幾時離開的？」嚴永涵知道莫承淵是不在這兒留宿的，但每次都會問上一問。

「回殿下，陛下是今早離開的。」綠綺輕笑了一聲，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嚴永涵。

「真的？」嚴永涵有些不敢相信，這在以前他自然是盼著的，這突然成真了，反而不敢置信。

「殿下，您看，這可不是您一個人能做到的。」綠綺掩著嘴指了一下嚴永涵的床，床上的痕跡與以往有差別。

「你這是在笑話本君不成？」嚴永涵故意板著臉，瞪了偷笑的綠綺一眼。

「呀，殿下恕罪，小侍再也不敢了。」綠綺跟了嚴永涵這麼久，是不是真的生氣早就摸清了，順著嚴永涵的話，虛行一禮連連告罪。

「今日就饒了你！」

「小侍謝過殿下。殿下可要現在起身，還是再躺會兒？」小小嬉鬧一番，看嚴永涵的表情有些難受，綠綺連忙正色。

「你伺候我洗漱一番，本君先用些膳食，之後再繼續休息。」嚴永涵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況，昨晚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激烈，父親高價買來的藥果然不同凡響，就是不知這藥有沒有說的那麼好，可以一舉有孕。

「是，殿下稍等，廚房已經準備好了膳食，小侍這就讓他們端上來。」

嚴永涵今日也只能用些流食，但他和許言玉不同，許言玉只是用了些許白粥，嚴永涵這兒，卻是各種粥品齊全，只看他選擇哪一種，這剩下的則會被和順宮的侍官和內侍瓜分。

莫承淵留宿和順宮的事，在嚴永涵的刻意放縱下流傳了出去，就是燕日閣中都有耳聞。

赫連珏等人因為那日的事情，一直都不被同意外出，每日只能待在自己的屋子裡。

「赫連哥哥，你是京城人士，你見過嚴君殿下嗎？」哪怕不能外出，方玉升的性子也是改不了的。

「只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一面，之後就再沒見過。」

「這樣啊，那依你看，嚴君殿下和玉榮華，哪個更好看呢？」

「玉榮華容貌只是清秀，說句不恭敬的話，在座幾位的容貌皆在玉榮華之上；我見嚴君殿下的時候雖然還很小，但還是能夠記得，嚴君殿下面容嬌麗，玉榮華是無法比的。」

赫連珏說的很是公允，雖然這是事實，但現在他們只是一介布衣，卻輕易的將宮內貴人與自己相比較，而且還說的不隱秘，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講出，忘了隔牆有耳。

本就有些看不慣他們的人，將他們的話告訴了李麽麽。

「赫連哥哥，現在玉榮華有孕，但嚴君殿下、韓君殿下還有其他的小主都還沒有身孕，你說玉榮華的位分到時候會怎樣？」

「方玉升，宮內的貴人是你們可以隨意討論的嗎？上次的懲罰你們又忘了？這次又準備抄幾遍？」

「麽麽，您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你們是不被真正懲罰一次就不開心嗎？宮內的貴人們是可以隨意討論的嗎？」

「麽麽，對不起，我們有些忘形了。」相較於另外四人的懵懂，赫連珏很快想到李麽麽會來是有人跟李麽麽說了什麼。

最近幾日是有些忘形了，差點忘了，這個地方不是自己的家裡，想說什麼是什麼，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因為一句話而丟了性命。

「你是麽麽最看好的幾個人之一，但今日的事情讓麽麽很失望，所以麽麽依然會讓你們手抄《戒訓》，剩下不到半個月，這段時間你們安分一點，不然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這一批人里，李麽麽最看好的就是赫連珏，人聰明，也識時務，只是今天這件事情卻是讓他失望了。在他的印象里，誰都有可能說出這個話，只有赫連珏不會。

「麽麽教訓的是，接下來我們會注意的，多謝麽麽費心了。」

「你們啊，好自為之，麽麽先走了。」

送走了李麽麽，五個人就散了，赫連珏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也好好的反思了一下自己，這幾日許是麽麽總會在不經意間誇獎，讓自己有些心虛不穩了，在宮中這是大忌。

隨後的日子裡，赫連珏不再總是閑聊，而是一個人在屋子裡，看書、練字、做女紅，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很快就到了十月中旬，選秀的日子。

這一個月來，嚴永涵不著痕跡的收買了不少待選哥兒，幾個麽麽看好的人他也讓人接觸了，不過這幾個人既然能被麽麽們看好，也不是什麼躲單純的人，也都不準備接受。

這讓嚴永涵氣急，但他也無可奈何，選秀的操辦都是禮部尚書在處理，而禮部尚書又是個出了名的不近人情，他只能找了些相對還不錯的人，廣撒網，總能有幾個可以入選的。

選秀當日，所有的待選哥兒都早早的起了床，在屋子裡好好地給自己打扮，今年的新規矩，待選哥兒都不可帶著自己的小侍進宮，平時起居由統一的侍官打理，但這打扮，侍官歲會幫忙，最主要的還是得自己動手。

要說這規矩，還是有一日在玉蝶軒留宿，因著第二日沒有早朝，莫承淵留在玉蝶軒與許言玉用了早膳才離開，也就見到了許言玉平日里早起的情況。

也是這時才知道，一直以來，許言玉都是自己給自己梳妝的，小侍也就挽發的時候會幫忙。回去以後，莫承淵就叫來了禮部尚書，讓他把這個規矩加進這次選秀，不會自己梳妝的也都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