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行了，到底什麼事情？剛才來的時候我聽說又有人跳樓自殺了？最近跳樓的還真是多啊。」

「對。」說起正事，胡秋季終於願意和他好好交流了，「而且那屍體臉上有著相同的微笑。」

回憶起那樣的一抹微笑，汪小張都覺得瘮得慌，說不出來是種什麼感覺，就好像已經不是正常人該有的表情了。

「通靈的結果怎麼樣？」

胡秋季搖搖頭：「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我跟死者通靈，想要與其對話探聽一下他跳樓的原因，可死者卻給我看了一段幻象。」

「幻象？」汪小張也奇怪起來，「那你都看到了什麼？」

胡秋季微微皺著眉，說：「幻象很亂也很簡短，都是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先是午夜裡的捷運列車，隨後是死者過去的一些生活片段，整體全都是暖色調，耳邊都是歡聲笑語。」

「那依你的看法，死者到底想向你傳達什麼？」

胡秋季仔細想了想，堅定地說：「是福祉！片段里都是很溫暖的氣氛，每個人都是笑臉，那感覺……那感覺就像是春天來了。」

春天來了？汪小張靠在椅子上琢磨著，如果死者真的那麼福祉，又為什麼會選擇自殺呢？還有臉上詭異的微笑，那是在感受福祉嗎？

晚上十點半，時間已經不早了，王雪川坐在辦公室的電腦前打了一個哈欠，還有一點兒工作沒做完。唉，什麼時候才能忙到頭兒呢？他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咖啡，沒想到裡面還是溫熱的，這時一雙手溫柔地摟過了他的脖子，揉在了他堅挺結識的胸膛上。

「真喜歡你的身材，怎麼揉搓都那麼有手感，真是招人嫉妒。」

王雪川笑著拉過他的手：「都是你的，你還嫉妒自己的東西？」

「咯咯咯」爽朗的笑聲在後面響起，王雪川轉身站起來，忍不住將程昱摟在了懷裡，面前這個笑容溫暖的陽光大男孩，真希望他能一直這麼快樂福祉下去。

「這麼晚了，還不回去？」王雪川愛惜地摸了摸他的頭髮。

「沒有你，我一個人回去有什麼意思呢？」

「呵呵，你啊，就是太黏我了。」

程昱甜蜜地笑著，看向王雪川的電腦，上面是坐落在海邊的幾套別墅房，外觀偏向歐美風，顏色跳躍不俗氣，每棟別墅的間距也很大，配有小的菜園和花房以及游泳池，看起來高貴華麗。

「喜歡嗎？」王雪川看他對著熒幕一臉可愛的花痴表情，問道。

程昱點了點頭，要是能住在這麼好的地方，每一分鐘都是一種享受。

「喜歡就送你一套，都是小事。」王雪川寵幸地抬了抬程昱的下巴。

「真的？」程昱驚喜地問。

「當然了，這隻是最近承包下來的一塊兒，裡面都我說的算，大不了找一棟位置最好的留給你不售賣就好。」

程昱聽得臉蛋兒通紅，眨著大眼睛看著他，臉上寫滿了「快上來」三個字。王雪川忽然心癢難耐，因工作導致的疲倦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直接將程昱摟在懷裡，雙手按在他圓潤的臀瓣兒上用力揉搓，弄得程昱情不自禁地張開嘴喘息起來，卻正好被他的舌頭趁虛而入……

王雪川直接將程昱在辦公室里正法，靠在碩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城市的燈紅酒綠，整個星星點點的燈光盡收眼底，這種感覺彷彿行在雲端，日在高空。

兩個小時之後已經是深夜了，程昱氣喘吁吁地趴在沙發上，身上只蓋著一件外套，他呼出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這個讓他意亂情迷的男人，真的舒服到了極致。

「真可惜，傅桓跟你處了這麼久，都沒領教到你的厲害，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說完話，程昱還調皮地伸了伸舌頭。

王雪川穿上衣服褲子，回頭一笑：「你活兒也不錯。」

程昱隨著他提褲子的動作眼神上下擺動，真是怎麼看怎麼好看。

「被你這個小妖精一耽擱，看來我今晚是得住在公司了，你要在這睡不？」王雪川又重新坐到了電腦前。

程昱慢慢爬起來，穿上衣服褲子：「我可不跟你睡這兒，這兒連個像樣的床都沒有。」

「嗯，哈哈，你就現在這身體狀況，是應該回去好好睡一覺。」王雪川一臉壞笑，「可惜我今早出門沒開車，我送你到樓下打車吧！不然我也不放心。」

程昱乖巧地點了點頭，隨後跟著王雪川上了電梯，直接到了一層。

「回去就直接睡覺吧！我明天早上就回家。」王雪川再三囑咐道。

「嗯，你晚上在這裡也早點休息，一定要蓋好被子，別著涼。」

王雪川在程昱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到路邊叫住了一輛車，並囑咐司機慢點開車，還說了要去的地方。程昱坐上車，離王雪川的公司越來越遠，等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後，程昱忽然開口道：「師傅，靠邊停下車。」

司機師傅回頭疑惑的樣子：「不是要送到小區嗎？」

「嗯，我忽然有事。」

司機師傅應了一聲，緩緩將車停在了路邊。程昱面無表情地下了車，轉身直接往回走，要是沒記錯的話，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捷運口。最近在新聞上已經報道了好幾起跳樓自殺的事件，不同性別不同年紀，卻都有相同的詭異微笑，對於這一現象眾說紛紜，卻誰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

程昱走進捷運口，順著樓梯一直往下走，整個通道都是黑洞洞的，就像是一張要吃人的大嘴。新聞報道里自殺的人中有一個他剛好認識，巧合的是在自殺三天前還曾經透過電話。那人在電話里告訴了他一個有關「午夜捷運」的都市怪談，只要乘坐上這列捷運就會感受到人生中最大的福祉，如果被「捷運」選中，有幸一直乘坐到終點，更是會看透你的前世今生！

這通電話打的時間很長，聽得程昱卻十分糊塗，總覺得對面的人在胡言亂語，只是那段時間那人真的很消極，感情不順事業不通，整個人看上去都變得消瘦抑鬱，於是說一定要乘坐到那列捷運，感受一下人生最大的福祉。

當時程昱在電話里只是應付性的「嗯」了幾聲，最後實在聽得有些不耐煩了，才隨便找個理由匆匆掛掉了電話，只是沒想到，這竟是二人最後的通話，三天之後再見他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