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方航猛地撲在床上，柔軟的被褥包裹著紅潤的臉頰，埋著頭就快喘不過氣。

「怎麼……怎麼會這麼緊張。」一把翻過身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天花板，方航深吸兩口氣，兩隻手交疊著捂住胸口，喃喃自語著，「一定是錯覺……錯覺……」

鼓著腮幫子深呼兩口氣，腦子裡卻重複放映著剛剛的「肌膚之親」，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在這一瞬間又變得火熱起來，身體的某個地方也好似起了反應，難耐燥熱好似在抗議。

「我他媽的，這是在幹什麼！」方航咬著唇，卻覺得越來越燥熱，連忙下了床走去衛生間，打開花灑跳進浴缸里。

溫熱的水在身上汩汩地流淌，根本無法解決淤積在小腹間的慾望。這個年紀的男人正直血氣方剛，是最容易出現生理反應的時期。

只手不由自主地往下摸索，閉了眼，竟又看見方盛然那張放蕩不羈的笑臉。

著了魔，一定是著了魔……方航努力地勸說自己，一邊本能地發泄著慾望。

只是為了發泄才想到他的，一定是這樣……才不會喜歡他，這個無禮流氓的傢伙……哪點好了……

「嗯……」悶哼一聲，方航挺直了胸口，完完全全發泄了出來。

「想的是我，還是他？」

方航猛然睜開雙眼，一回頭，方盛然竟站在浴缸外，身上只包裹著一條簡單的白色浴巾，那雙老鷹一般的眼眸如饑似渴地看著自己，毫不避諱。

方航一慌，整個人一滑，又「撲通」沒在了水中。那混合著某物的水珠濺到方盛然臉上，鹹腥的味道瞬間蔓延開來。

「你他媽……什麼時候進來的！快給我出去！」方航手足無措地拉著一條浴巾擋在水下重要部位，看著方盛然目不轉睛看著自己的樣子，又像害怕心事被他戳穿，低下頭，目光飄閃著吼道，「快出去！」

「是我，還是他？」方盛然緊追不捨，只手抹去臉上的水珠，一腳邁進了浴缸。

「你……你要幹什……唔……」

方航瞪圓了雙眼看著眼前放大的方盛然的臉，剛剛才熄滅了的火又一次熊熊燃起。

唇瓣廝磨，方航眯了眯眼，根本來不及推開他，就陷入了強烈的情慾之中。

他這才知道，什麼叫星星之火， 可以燎原……

……

對於昨晚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方航是一點也不記得了。翌日一早醒來，是因為全身的酸痛讓他無法適應，睜開雙眼，耳畔傳來淺淺的呼吸聲，方盛然依然保持著緊緊抱著他的動作，十分靜謐。

方航抿緊了嘴唇，用力閉緊了眼睛再睜開，方盛然還是一動不動地睡在自己身旁，一切都沒變。

「為什麼不是夢，不是夢呢！該死的……」小聲嘟囔一句，方航半撐起身子將方盛然狠狠推醒，似乎只有將這一切都歸罪於方盛然的侵犯上，心裡的彆扭才會得到安慰和排解。

否則，對於昨晚的「順理成章」，自己要給自己一個怎樣的解釋呢？

對，都怪方盛然，就是他霸王硬上弓的！

方盛然在巨力的推拉中醒過來，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本能地拉著方航的胳膊將他扣在懷裡：「怎麼了？」

「方盛然你快放開我！」方航癟了癟嘴，在心裡「嫌棄」著自己像個娘們一樣被他擁抱的樣子。

「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方盛然放開他，滿臉都是緊張和關切，「昨晚的位置不太好……我一直擔心你會不會哪裡不舒服。」

「你他媽的，知道這不好那不好，你還做！」方航斜眼瞪著他嚷嚷著，一手揪起枕頭的一角朝著他砸過去，「你說你昨晚為什麼會到我房間，你說！你是不是早有預謀的！混蛋！王八蛋！」

方盛然一手擋著他的「襲擊」，一面答著：「當然不是，我昨晚是想自己睡那兒來著……只不過……」

「不過什麼！要編也要編個像樣的理由，把我矇騙過去才行！」

方盛然輕聲笑了笑，看他這麼有活力，大概也沒有哪裡不舒服了。只手拉住他的手腕，道：「跟我來。」

當方航抬頭瞅著隔壁房間的衛浴里那因為長久不用，而在冬天時候被凍裂了的熱水器水管時，覺得真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當初洛川走的時候阿姨就提醒過自己，可因為當時心裡的悲痛而不想進入那間房，久而久之就擱置了，若不是方盛然，這熱水器恐怕壞再久自己也不會發現吧。

「我本是想洗個澡就睡，可它壞了，我只好去找你了。」

方航抿著唇，目光尖銳地看著他道：「那你知道我在裡頭幹嘛還要進來？」

方盛然揉揉鼻子，低聲忍不住一笑道：「我只是聽到裡面有些聲音，之前聽吳盼說你有胃病，以為你哪兒不舒服，沒多想就……」

「嘁，借口！」方航扭過頭，張著腿，用著極其彆扭的走路姿勢回了房間。

「真的……」方盛然死皮賴臉地笑著，昨晚和方航扭轉乾坤還歷歷在目，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在他心裡，這熱水器簡直壞得恰到好處。

「管你蒸的還是煮的，今晚你給我搬出去。」方航揚起下巴，像是賭氣的孩子一樣，頤指氣使地對著方盛然說，「快出去，我要穿衣服上班！」

「今晚？恐怕不行……」方盛然一副為難的樣子說，「家裡還沒裝修好，恐怕沒有地方住啊。」

「住酒店去！」

「那地方臟。」

「方盛然！」

「我保證今晚什麼也不幹，就住隔壁。」

方航白了他一眼，這一夜被他折騰的體力透支，到這個點還餓著肚子，不撈點什麼回來總覺得對不起自己昨晚被貢獻的「菊花」。

「要住也不能白住，下去做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