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不在乎一個人的時候，你根本就不會在意他究竟做了什麼，所以，等顧默柏突然聽到關於程陽的消息之後，居然是直接一愣，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你說程陽？他被抓起來了？為什麼？」顧默柏張口吃下清明幫他剝的葡萄，順便含住了那細長的指尖用手頭挑逗了一會兒，這才看向站在五米開外，一副戰戰兢兢模樣的二狗。

「沒錯，我也是剛剛才接到通知，程少爺在前天就被警察抓走了，只是因為程少爺早在幾個局裡掛了號，但是看我們幾天都沒去領人，以為我們還不知道這事兒，這才電話通知一聲。」

二狗垂著頭目不斜視的站在一旁，他們可不就是不知道嘛，自從新嫂子清明入駐閻幫以來，他們就徹底將程陽身邊所有人都撤回來了。

誰不知道閻幫的顧默柏是一個從來不吃回頭草的人？程陽既然被丟棄了，自然就從此跟他們閻幫再沒有任何關係了。

然而，若緊緊只是如此，二狗在接到電話的時候，也只會嗤笑一聲，然後讓別人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閻幫可不會幫外人擦屁股，尤其還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的外人。

但是程陽這事兒，二狗左思右想，想到前幾天他也以為老大不會管那個人了，結果居然還是給了對方一百萬的零花錢。

所以思來想去，怕出差錯的二狗，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情先告訴老大，再讓老大自己決定。

「這樣啊。」顧默柏拖長了聲音沒什麼情緒波動，完全聽不出來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示意清明繼續，又吃了幾顆葡萄之後，顧默柏也終於有了定奪：

「說起來也好久沒見到這人了，不如就去看看吧。」

說話間，顧默柏就直接從躺椅上站了起來，那懶散的姿態，似乎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

「默柏。」清明忍不住喊了一聲，臉上遲疑的表情。

「哦對了，清明最近也沒怎麼出門吧？不如就跟我一起去逛逛？」那隨意的口氣，哪裡像什麼去警察局領人，反而像是帶著人一起去逛街一樣。

「好。」清明展顏一笑，欣然同意，他也想要去看看，那個霸佔了默柏好幾年，卻又故作傲慢的從不將默柏當成一回事的程陽，現在究竟是個什麼處境。

別以為清明在顧默柏面前總是一副溫和的模樣，就將他看成了一朵白蓮花，若不是擔心讓顧默柏再次對那程陽起了興趣，他清明有一百種方法，讓程陽在京城待不下去。

但是，突然消失的東西，有時候反而會更加的讓人留戀，有時候想起來，甚至可能還會後悔。

清明怎麼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要讓顧默柏親眼看著，看著那個程陽狼狽的模樣，看著程陽那低賤的趴在他的腳邊認錯的模樣。

到那時候，才會徹底的，讓這個人，甚至連同那個名字，從顧默柏的心裡剔除出去。

沒有人知道，清明善於攻心，最擅長猜透人心，否則，他在幾年前，也不會入了顧默柏的眼，還讓這個從來都不會將任何已經分開的床伴記在心裡的人，再次看到他的時候，已經能夠準確的說出他的名字。

記憶的深刻，是難以想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