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我對不起你！」陸里雙手合十，滿臉懺悔，就差跪在程言面前了。

「唉，多大點事……」程言回味了一下，「話說回來，你那兩個朋友還真不錯，尤其是那個戴眼鏡的，看起來挺斯文的，沒想到出手挺狠，嘴巴也挺毒……」

「程哥你不要這樣，我害怕……」

「其實我一直想要一頓毒打，如果可以，最好是兩個人……」

「程哥，你這樣讓我沒法道歉……」陸里想，程言哪裡都好，就是這點怪怪的，「話說你真的沒事嗎？身上疼不疼啊？」

「我沒事，那兩人也有手下留情，再說我還練過太極……」

「太極好，太極好哇！」一旁的陸里爺爺突然插嘴，「以柔克剛，強身健體……」

兩人說話也不避諱爺爺，反正爺爺也聽不懂什麼。

「爺爺說的對！」陸里立馬附和道。

「對了，陸里，我給你打電話，你手機怎麼關機啊？」程言問道。

「哦，忘了跟你說了，」陸里回答，「我手機摔壞了，放在店裡維修了，周末我還要去店裡幫忙抵維修費。」

「哇……」程言關切地說，「陸里你也別太累著自己了……」

「我才不累。」陸里笑了笑。

爺爺突然抓過陸里的手，又抓過程言的手。

「小言啊，」爺爺突然語重心長地問，「你覺得我們家小鹿怎麼樣？」

程言突然背後一寒，「怎……怎麼樣是怎樣……陸爺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爺爺把程言的手搭在陸裏手上，「你和小鹿認識好久了，爺爺我也一直看著你，你是個好孩子，還有你爸爸，也是個老實人……」

程言強顏歡笑，心想難道陸爺爺又……又要提那件事了？

「我一把老骨頭了，萬一我走了，家裡也只剩下小鹿這麼一個孩子了，無親無故的……」

「爺爺你說什麼！」陸里往爺爺懷裡鑽，「爺爺你是要長命百歲的，不要亂說，快呸呸呸！」

「小言，」爺爺摸了摸陸里的頭，對著程言說，「以後小鹿就交給你了……」

「……」程言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心裡想：陸爺爺你可別亂點鴛鴦譜啊，你家小鹿是有男朋友的人，而且還是北營的校霸，我要是搶走了還不得被他扒皮……扒皮……聽起來挺疼的，似乎還不錯……

「爺爺……」陸里滿眼淚水，突然靠過來摟住了程言，「爺爺你別擔心，程哥可喜歡我了，我們倆關係可好了，有程哥在，以後的事情根本不用擔心……」

程言努力地擠出了一絲笑容，知道陸里為了討好爺爺什麼都能做出來，也就附和了一句：「陸爺爺放心，以後我會照顧好小鹿的。」

幾人又閑扯了一會兒，程言就準備回家了。

「哎，程哥，你不留下一起吃個飯？」

「不了，我回家，我爸還等著我呢。」

「天這麼黑了，你路上小心啊……啊，最近好像有點亂，要不我上廚房給你拿把刀？」陸里擔憂地說。

「I區什麼時候不亂了？我知道回家的安全道路，」程言說，「對了，還有你啊……」

「嗯？」陸里歪了歪腦袋。

「還是那句話，你別太累著自己。」

「程哥……」陸里的眼睛閃閃發光，用手比了個心，「剛才有一點點心動的感覺。」

「告辭！」程言利落地告別了。

走在黑夜裡的程言想著陸里的事情，國中畢業的那個假期，自己親眼看到陸里灰頭土臉地從工廠里跑出來，之後又知道他的爺爺在自家的老年娛樂中心，一來二往，兩人就更加熟悉了。

程言從陸爺爺那裡知道了一些陸里的家庭背景，陸里還小的時候，父母就因為意外事故而去世了，只剩下陸里和爺爺相依為命，所以陸里非常順從爺爺的話。

其實陸里也不容易啊，雖然整天嬉皮笑臉還愛作死，但畢竟……他還是個孩子啊，因為……

程言想著想著，沒留意路，撞到了人。

燈光昏暗，程言只感覺那人的個子很高。

「啊，對不起！」程言立馬低頭認錯，這個時間點還在這條路上走的人，一般都是不好惹的。

「仁武堂怎麼走。」那人用命令的語氣問。

程言聽聲音感覺應該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生，指了指方向，說：「從這裡一直往前走，然後在路口處向左拐彎就到了。」

那人也沒道謝，直徑走開了。

「你是外地人嗎？這裡晚上惹事的混混挺多，自己一個人要小心啊。」程言朝著那人的背影叮囑了一句。

那個背影頓了頓，然後繼續向前走。

程言想：大晚上的還穿著黑衣服，神秘兮兮的……

陸里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剛想入睡，任子凌的臉就浮現在腦海中。

「我喜歡你，我活著就是為了你……」

「啊啊啊！」陸里把頭埋在枕頭裡大叫了一聲，「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小爺！」

陸里抬起頭，滿臉通紅，心情也是說不出的複雜，有人喜歡自己，本來應該是開心的，可他喜歡的女裝的自己，那自己應不應該開心呢？

「不想了，睡覺！睡覺！」

結果第二天陸里還是頂著黑眼圈去了學校。

「你眼睛被誰打了？」葛十看到了陸里，立馬湊上來問他。

「沒有，」陸里打了個哈欠，「我沒睡醒。」

「你昨天下午翹課去哪兒了？」

「出去溜圈了……」

「是嗎？」葛十懷疑地看著他，但也沒多問，「對了，你聽說了沒，你家老大掛彩了。」

「什麼！」陸里的哈欠打到一半，立馬睜大了眼，抓著葛十問，「怎麼回事啊？怎麼會掛彩？昨天放學還好好的，難道是走夜路，不會啊，他打架那麼厲害……」

「你那麼激動幹什麼啊，」葛十推了推他，「我也不清楚，早上來學校就聽到別人在議論說他被人打了，還想還有人想趁著他負傷的時候去挑戰他呢。」

「那他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估計是吧，北營和南鍾看不慣他的人也有很多，挑這個時候來打敗他也是有可能的，反正現在不少人都摩拳擦掌了……」

「哇……想想就覺得可怕……」陸里直冒冷汗，他可是見識過兩校大亂斗的，個個兇猛無比，要是這些人都沖著小白龍去了，就算是小白龍是神仙，也抵擋不住啊，更何況他還受傷了。

「不過任子凌應該不怕這些，」葛十想了想，「聽說他家是黑道的，掌管著I區……」

「什麼！」陸里差點跳了起來，自己可從來都沒聽說過這件事，要是放在其他地方，說黑道什麼的，陸里可能不會相信，可這裡是I區，小混混遍地，有什麼犯罪暴力的事件也不奇怪，黑道什麼的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雖然陸里不是很懂這些，但的確是被嚇到了，原來小白龍是黑道少爺嗎？要是自己用女裝騙了他這件事被發現了的話，那自己豈不是死定了？是會被清蒸還是被紅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