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透過一個下午的時間發現，范世穎不是成績差，而是他……根本就是裝的！

他很聰明，每一科都很懂，所謂的不懂，只不過是他作的假。

「你到底怎麼回事。」余江的表情，很凝重。他見過不認真不努力的孩子，他也見過玩心過重的孩子，但是……像余江這樣，明明頭腦聰明，卻裝作成績爛……他到底是想要什麼？

利用書桌的反作用力，范世穎一腳踢開，椅子後退著，一直退到離著余江有了些距離，他才停下。

「老保姆，這麼快就不耐煩了？看來你也不怎麼樣，和學校里那些人都是一個德行，呵。」

男孩兒冷笑著，冷冷地盯著余江，像是要把人盯出一個大窟窿似的。

余江沉默著，忽然逼近了范世穎，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裝的！騙誰，騙你爸爸？你是想引起你爸爸的注意，是嗎？這種手段，真的很幼稚。」

「……閉嘴。」范世穎的眼睛，黑黑的發著陰森的亮，他站了起來，低頭看著眼下這個，比他大了七八歲的男人，他憤怒地噴灑著警告的話語。

「你說錯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引起他的注意，從來沒有！他害我從小就失去母親，我絕對不會原諒他！我絕對不會，用手段去吸引他的注意！絕不！聽到了沒有？」

余江也不示弱，淡漠地看著暴怒如小獅子的范世穎，他伸手摸上了范世穎的喉嚨，微微一掐，道：「聲音大，不代表你說的就是真的。」

「老男人，你這次，真的惹怒我了。」范世穎抓住了余江的手，狠狠地捏著，捏得余江的手掌已經疼痛難忍，還不放開，反倒送進了自己的嘴裡，舌尖流竄，狠狠地吞咬了一口，通紅的指腹上已經留了帶了血的牙印兒！

「你只是我爸爸給我雇的一條狗，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乖乖地做好你該做的，多嘴多舌，對你沒好處！」

「……！」余江悶哼著，強忍疼痛，攥著自己的手，掖回了心窩處，男人疼哭了，卻依舊執拗地抬頭看著范世穎，盯著對方一直陰冷的一雙眼睛，再次說道：

「你爸爸請我來，給我薪水，是讓我看好你、教好你！我不能白拿這份兒錢！照顧你的生活和學習，這是我的責任！

至於你，別再說什麼你恨你爸爸，你爸爸他生你養你十九年，你這輩子都欠他的！」

「……滾，滾！」

余江被范世穎推了出去，房門緊閉，震聲驚響。

「趁著你的親人還在，珍惜吧。不要等了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你一個人……才後悔，自己當初多幼稚。」

留了一句淡淡的勸，余江張口裹著指腹，進了隔壁的他的房間，隔著牆壁，微微發了呆。

抹了眼淚，暗罵自己真是太丟人，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怕疼。

稍微疼了就哭，這是余江一貫的壞毛病。

以前疼哭了，還有人哄著騙著，還好過一些。現在疼哭了，只能自己舔傷口，安慰自己。

隔壁的房間里，范世穎面容陰冷而暴虐，他就像是被激怒的雄獅，他現在只想要，不分黑白不顧一切地去，破壞！

「老男人，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張臭嘴！」